第117章 酒這不,就來了
風不聞坐起來,眼裏帶著淺淺的笑意,很認真地道:“不對,是一石三鳥。”
“三鳥?”容燈微微愣神。
風不聞此番,一能在外人面前製造出他已經是個半廢人的假象,讓南歸蒼和璇皇對他放低戒心,方便後面行事,二還順帶把南歸蒼最近的注意力都轉移在了三皇子身上,再加上容燈剛剛一頓吼,南歸意這幾日只怕沒有太平日子了。
可是,這第三鳥是什麼?
見容燈一臉疑惑,風不聞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他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就是第三鳥啊。”
“是我?”容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使勁推了他一下,“你什麼時候開始不要臉了?”
她是雙塵峰的人,又醫術高超,自家峰主“重傷”,她於理於情都得來看護著。
這樣一來,他倒也不用隔幾夜就翻公主府的牆了。
還真是一石三鳥。
風不聞正色道:“我也只是順水推舟。”
說到這,容燈忽然斂了神色:“你怎麼做到的?”
“顧眠長老搗鼓出來的法子,讓外人無論怎麼看或者怎麼用靈氣查探都是重傷難治,但你與我靈氣同源,這術法會把你認成我,所以能看出來。”
“原來如此,”容燈恍然大悟,“沒想到顧眠那老傢伙看著兇叨叨的,琢磨出來的東西這麼好用。”
“他畢竟是五長老,雖然比西北群山中那位老神醫要差些,但放在汴蒼,可以勝過宮裏所有御醫。只可惜師父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事情,加之顧眠長老一激動就容易失言,否則兩人合力,興許能有更好的結果。”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想那麼多幹什麼。”容燈看著他,“等著,我去給你整輛輪椅過來。你以後在汴蒼,可就是個大瘸子了。”
風不聞忍俊不禁:“好。”
之前在公主府,不怎麼能見到風不聞來汴蒼後的樣子,今日一見,容燈才知道這傢伙的演技原來也是一流得一批的。
自從坐上了輪椅,他就將“廢物”這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吃飯喝水得人候著,偶有個什麼急事要下輪椅,得兩個侍衛拖著抱著將他弄下來。風不聞在這個過程中彷彿還十分吃痛一般,一張臉憋得通紅,緊緊抿著唇,手背上的青筋都跳起來幾分。
容燈在一旁看得直呼好傢伙。
南歸蒼也來看過兩次,送了不少靈藥補品,不過是真的覺得愧疚還是抱了打探真假的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般過了四五日,最近府上探病的人少了,風不聞忽然道:“容燈,去趟花鋪吧。”
正坐在書桌上吃著他果子的容燈一頓:“可以去嗎?”
“這腿養了五日了,你推著我,出門轉轉該是沒問題。”
容燈翻個白眼推他一下:“你怎麼越來越不要臉了,我是這個意思嗎?”
風不聞笑著點點頭:“走吧,我心中有衡量。”
大反派既然都說了,那容燈也沒什麼好再擔心的,當即推著他就出了門。
門口侍衛攔住:“京中人多事雜,兩位殿下既要出門,下屬該跟上纔是。”
容燈把手搭他肩膀上,語重心長:“你們既然能在撫平王手底下做事,修為想必不低吧?”
“回公主殿下,我們都是由撫平王殿下親自給北親王殿下精心……”
“打住,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們殿下見我出過兩次手,有機會你就問問他,你和看門的另外兩位兄弟一同出手,能不能在我手地下討到好果子吃?”
“這……”
容燈推著風不聞就跑,邊跑邊回頭喊:“下回他來的時候記著問啊,實在不行院子裡跟我打一架試試也行!”
那幾個守衛面面相覷,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了。
容燈跑到巷子口,拐進去後喘著粗氣:“你這北親王府怎麼比我那公主府還難出。”
風不聞淡淡笑著:“也不算難出,我出的時候他們都發覺不了。”
“得了得了得了,你怎麼到汴蒼之後越發不要臉了,自謙都不會,以前的風不聞不會被你給掉包了吧?”
許久未見風不聞的神情這麼放鬆過,容燈嘴上雖然懟著他,自己也不覺渾身輕鬆起來。
她就那麼推著他,慢悠悠地逛到了花鋪。
池安正在給兩位顧客扎著花束,結完銀子之後一回頭冷不防看見容燈推著風不聞在門外,整個人瞬間跟被定了身一樣,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
足足十秒過去,他纔跟反應過來般地立馬撲了出來,慌慌張張地看著風不聞的腿:“師父……師父受傷了?!”
“沒事。”風不聞揉揉他的腦袋。“長高了啊?給你留的功法練得怎麼樣?”
“我都會了,我做給師父看!”趙池安說著,馬步一紮就要調靈氣,容燈連忙哭笑不得連忙攔住他:“門口傷到人怎麼辦,跟你師父一樣傻得不行,先進去吧,你爹呢?”
解清慕恰好聽見動靜出來,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回了汴蒼也有三四個月了,居然現在纔想起來看看我們。”
容燈把風不聞推進去:“早來晚來這不是來了嘛。”
解清慕把手一伸:“我的酒呢?”
容燈一愣:“什麼酒?”
“北梧的秋月白露啊,”解清慕瞬間苦了臉,“你不會忘了吧?虧得我在這辛辛苦苦給你看鋪子,還在隔壁曲州城裏開了分店,你這甩手掌櫃出去遊山玩水,連個酒都不給帶回來。”
容燈張著口啊了好半天找不到要說什麼。
還真是……忘了。
不過,她當時在梁起是買了一回酒的,在跟風不聞去找許老先生之前。
那天夜裏,她記得她心情不太好,喝了一口之後腹痛就沒喝了,剩下的酒收到了儲物石裡,然後就忘記了……
想到這,容燈眼前一亮:“你等著啊!”
她說著,立馬看了看儲物石內,好傢伙,還好她有囤東西的習慣,那壇酒被她塞了塞子,還好好地放在石內。
容燈立馬將酒拎出來:“這不在這的嘛。”
解清慕兩眼一直,抱起酒罈子聞了聞:“還真是秋月白露的味道!”
容燈:“……”
她默默退到了一旁。
風不聞看著那熟悉的酒罈,忽然間想起什麼,不可置信正要說話,容燈立馬掐了他一下。
這可不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