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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倒打一耙

    “長淮,一路小心。”齊夫人目送著顧長淮離開了房間。

    顧長淮臨走之前,還非常禮貌的對齊夫人擺手,示意齊夫人不需要再送了。顧長淮離開了顧白錦的房間,並沒有急著離開大帥府,而是在一樓的客梯裡面和齊蕭白聊了一會天。

    下樓之後,齊蕭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身後的肖副官似乎在和他低聲說著什麼事情。

    聽到樓梯上面傳來的腳步聲,兩個人才停止了對話。

    顧長淮緩步走下了樓梯,徑直的朝著齊蕭白走去,來到了他的面前和他打招呼說道:“少帥,好久不見。”

    齊蕭白翹起了二郎腿,修長的腿疊在一起,神情放蕩不羈,眼神微眯說道:“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

    顧長淮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雪茄遞給了齊蕭白。

    “密斯特史送我的一盒雪茄,舶來品,少帥嚐嚐。”

    他將雪茄遞給了齊蕭白,齊蕭白伸手接過,叼到了嘴邊,身後的肖副官掏出打火機,湊過去為他將雪茄點燃。

    齊蕭白慢悠悠的吞雲吐霧,顧長淮則是坐在了他的對面,也為自己點上了一根雪茄。

    “平城之旅還算順利嗎。”

    齊蕭白有意無意的和他寒暄了一句。

    顧長輝淡定從容的說道:“學術交流會還算順利,就是回來的路上經歷了一些波折,許參謀zhang在火車上被刺殺,我被迫在豐都就下車了。”

    齊蕭白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嘴巴上面叼著的雪茄看上去更加的猩紅了。

    “你也在那趟列車上?”

    顧長淮淡定從容的點頭:“是的,當時人多眼雜,少帥沒注意到我也實屬正常,不過我在車上還見到了另外一個人。”

    齊蕭白挑起了眉毛,問道:“誰?”

    顧長淮微微一笑:“顧小姐。”

    他隨即又遲疑了一下:“不過當時顧小姐的身邊有兩個r本武士,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樣子。”

    他不知道為什麼齊蕭白會放走顧白錦,但是那個女人既然已經跑出來了,在大帥府一時之間他也拿她沒有辦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讓顧白錦成為齊蕭白懷疑的物件,這樣不管顧白錦再說什麼,齊蕭白都不會輕而易舉的相信了。

    齊蕭白眼睛眯起,陰森的寒意在眼中瀰漫着。

    “許參謀在列車上被刺殺,行刺者正是一個女人,不過那個女人下落不明,至今還沒有找到。”

    顧長淮的表情訝異,“難道說,這和顧小姐有什麼關係嗎?”

    齊蕭白冷笑了一聲,不多做言語,他知道和那個女人少不了干係,只是現在還不能拿那個女人怎麼樣。

    顧長淮走後,齊夫人重新走進了屋內,轉頭對著顧白錦笑著說道:“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顧白錦知道自己的體制,雖說父親讓她習武,強身健體,但是自己的底子裡還是怕冷,感冒一場沒有五六天是好不了的,看著齊夫人關懷的目光,在這四面楚歌的境地卻也讓她大的心裏面多了不少的溫暖。

    “多謝你照顧了齊伯母,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她扯開嘴角笑了笑,眼睛一轉,看向了顧長淮身影消失的方面,繼續開口說道:“剛纔那位顧醫生,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齊夫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顧長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是嗎,你和長淮還認識?”

    顧白錦微微搖頭:“倒是有過一面之緣,也是在平城的列車上面,見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

    她沒有證據,不能直說顧長淮的身份,還有可能被他倒打一耙,畢竟現在被懷疑是r本人臥底的是自己,她只能暗示一下齊夫人,希望齊夫人能夠注意到顧長淮的異常。

    齊夫人嘴角綻開了笑容,安撫著摸了摸她的手:“前些日子平城有個西醫的學術會,長淮去了平城一段時間,算起來的話倒是真的很有可能和你搭乘同一趟火車回來。”

    齊夫人這段時間都沒有見過顧長淮,但是算下來時間也差不多可以對上

    “長淮這個孩子成熟穩重,醫術也特別高明,前段時間你齊伯父胃病頻發,還是多虧了他幫你伯父調理好了身子,所以你感冒了我才第一時間把他叫過來的,他和玲瓏兩心相悅,我和你伯父也非常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顧白錦暗示無果,知道顧長淮現在深得齊夫人和大帥的信賴,又是她們的女婿,一時半會,她們是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的。

    可是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以她自己的能力又談何容易。

    顧白錦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張冷傲的臉,桀驁不馴眼中閃爍著寒冷的光。

    或許,她可以讓他幫忙。

    “白錦,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廚房讓廚師為你做些補品補補身子。”

    齊夫人起身,對著顧白錦輕聲說道。

    顧白錦知道自己來到大帥府為她們添了不少的麻煩,齊夫人從她來到現在,都馬不停蹄的沒有片刻休息的時候。

    “多謝你了伯母,剛來這裏就給你和伯父添了這麼多的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齊夫人用嗔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傻孩子,不需要和我們這麼客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現在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保重自己的身體,這樣等擬父親出獄了,我們纔好給他交代。”

    顧白錦面色蒼白,想到父親心裏面又有一些酸澀。

    “好的伯母。”

    齊夫人知道她心裏面的擔憂,說道:“你不用擔心你的父親,大帥很快就能把他救出來的,你在外面也不要讓你父親太擔心纔是。”

    顧白錦點了點頭,說道:“好。”

    齊夫人檢查了一下窗戶,確定窗戶關死了,沒有冷風進來,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了,顧白錦掀開了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了鞋子,開啟了自己帶來的藤箱,裡面的衣服已經被李媽放進了衣櫃裡面,那把勃朗寧的手槍還靜靜的躺在裡面,她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面,若是再有今天的情況,她還可以拿來自保。

    不過她的心裏面仍然像是有什麼東西懸著,她覺得自己要先下手為強,趁早告訴齊蕭白顧長淮的真面目,讓他早日調查,也防止顧長淮倒打一耙。

    外面的雪還在瑟瑟的下個不停,這個時候齊蕭白應該還在大帥府。

    她現在就要去找他。

    穿上大衣,顧白錦輕輕的走到了房間門口,開啟門,小心翼翼的朝著外面走去,然而走到了樓梯門口就聽到齊蕭白和顧長淮說話的聲音,兩個人似乎已經聊了好一會了。

    顧白錦從樓下走了下來,就嗅到了客廳之中瀰漫着的煙味,剛走下樓梯的拐角處,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他們也聽到了她走下樓梯的聲音,紛紛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她。

    顧長淮朝著她招了招手,面朝著她露出了一個微笑,那笑意不達眼底,帶著高深莫測的詭異。

    齊蕭白則是用一種深沉冰冷的目光看著她,眼中的深意讓人不寒而慄。

    顧白錦的心裏面登時就咯噔了一下,似乎也明白了,這是顧長淮已經惡人先告狀了,自己這是來晚了。

    只聽顧長淮不緊不慢的說道:“是不是很巧顧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顧白錦死死的咬住了最近,略微泛白的嘴唇開始變得鮮紅。

    這個男人果然厚顏無恥。

    “呀,白錦,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嗎,你怎麼走下來了。”

    耳邊傳來了齊夫人關懷的聲音,只見齊夫人剛剛吩咐完廚房的事情,就聽到了客廳的聲響,走過來看就看到顧白錦站在了樓梯上,單薄的身軀,臉色蒼白的可憐。

    顧白錦扯開嘴角掩飾了心中的怒火:“伯母,我有些口渴,所以想下來找點水喝。”

    齊夫人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記性,剛想吩咐下人給你送水過去的,結果進了廚房又忘記了,你先去樓上歇著,很快就有人給你送水過去。”

    “謝謝伯母。”

    顧白錦無奈只好無功而返。

    齊夫人這才轉過頭看像了坐在沙發上面吞雲吐霧的兩個人。

    齊大帥已經聽她的勸把煙戒了,她是不提倡年輕人抽菸的,但是畢竟是繼子,她不太喜歡拿出母親的身份去做威壓,看到顧長淮也在,她熱絡的說道:“長淮還在就行,我讓廚房準備了你最喜歡的菜,中午留下一起吃飯吧,你伯父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你了。”

    顧長淮邪魅的桃花眼輕輕眨了眨,笑道:“伯母盛情邀請,自然是難以拒絕,不過我等下還約了聖母教堂的神父,所以就不便在這邊吃飯了。”

    齊夫人也不多做挽留:“那好,你有事就去忙。”

    顧長淮也不多做久留了,起身告別:“那伯母,少帥,我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來登門拜訪伯父。”

    齊蕭白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顧長淮轉頭離開,在轉過頭的那一剎那,他臉上的笑容頓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的霧氣。

    外面的司機已經等候了他許久了,他開啟車門坐了進去,司機透過後視鏡四處掃視了幾眼,確認沒有人尾隨他,這纔開口:“怎麼去了這麼久。”

    司機開口說出的話是標準的日文,說話的態度也不像是司機該有的樣子。

    顧長淮將頭靠在汽車椅背上,輪廓分明的臉上,線條緊繃着,他的喉結動了動,開口也是流利的日文:“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司機緩緩的發動了汽車,他打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和顧長淮聊天:“遇到了什麼問題?”

    顧長淮揉了揉太陽穴:“列車上的那個女人跑了出來,還和大帥府有著某些關聯,現在有些難以處理。”

    司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對顧長淮的作為有些不滿:“你當時不應該留活口的。”

    顧長淮皺起了眉頭,“我只是想留下這個女人,分散齊蕭白的注意力,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從齊蕭白的手裏麵逃出來,是我低估她了。”

    “她有沒有暴露你的身份。”

    司機似乎還有些顧慮。

    顧長淮的嘴角勾起了冷笑:“現在應該還沒有人相信她所說的話。”

    司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他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現在要不要,直接動手。”

    直接處理掉那個女人。

    顧長淮皺起眉頭說道:“大帥府不是這麼容易就讓你們進去的,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齊蕭白相信,那個女人才是我們的臥底,這樣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司機也覺得顧長淮所說的有些道理,所以也就沒有多做言語。

    顧長淮吩咐道:“現在戒備森嚴,情報想要送出去還有些難度,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司機點了點頭。

    雪漸漸的停了,飛馳而過的汽車輪胎碾壓過地面,將地上的積雪紛紛揚揚的拋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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