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流星
時間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顧白錦在嶽城之中,迎來了新年。
這一年,她沒有父親的陪伴,在陌生的嶽城,在大帥府之中。
因為齊夫人的人,大帥府始終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陰霾之中,新年的煙花始終沒有在大帥府響起。
此時的夜幕降臨,顧白錦只感覺到了窗外森森的寒意,屋裏麵的地暖燒著,她卻感受不到暖意。
就在剛纔,她看了父親在安縣送來的信,安縣那邊的情況也不好,許多土匪勾結起來了,在四處滋事生非,父親雖然有警衛的保護著,但是有時候還是會要時不時的轉移住的地方。
可見也是非常不安穩的。
嶽城安穩,四周卻動盪不安。
顧白錦不放心讓父親再冒險走一趟了,安縣的亂,只是小亂,父親沒有性命之憂,若事貿然離開,就又不知道會出什麼情況了。
顧白錦想這個再給父親寫一封回信,後面卻又遲遲下不了筆。
齊蕭白的心情不好,她不想再去貿然打擾到他。
將紙和筆又重新放進了抽屜裡面。
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音。
顧白錦起身去開門,看到了齊玲瓏穿著粉紅色的睡衣,站在了門口。
顧白錦愣了一下:“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呢。”
齊玲瓏撇了撇嘴,顧白錦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心裏面也知道她可能是想念齊夫人了。
“是想要進來和我一起睡嗎?”
齊玲瓏點了點頭,像是小兔子一樣。
顧白錦輕笑了一下:“快進來吧。”
齊玲瓏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拉著顧白錦的衣角朝著裡面走去。
齊玲瓏乖乖的躺在床上,只露著腦袋。
顧白錦將燈關上,只留著一盞檯燈亮著。
兩個人肩並肩的蜷縮著被窩裏麵。
齊玲瓏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實在看天花板子。
“白錦姐姐,你是,人死了是不是就變成天上的星星了。”
顧白錦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聲說道:“是的,伯母變成了星星,在天上守護著玲瓏呢,玲瓏可一定要堅強起來才行,不然伯母看到會難過的。”
齊玲瓏歪過頭來看著她:“星星也會難過嗎?”
顧白錦外面的天空,窗簾拉開了,卻一顆星星都看不到,轉過頭,她堅定的對齊玲瓏說道:“當然會難過了,難過的星星,就會變成流星,一閃就沒了。”
齊玲瓏微微垂下了眼眸,儘管知道顧白錦是爲了安慰她,才說的這些。
但是她的心裏面依舊非常的難受,以往這個時候,都是有母親陪伴在她的身邊的,家裏麵總是熱熱鬧鬧的,還有許多的客人,有煙花,有美食。
雖然是一些司空見慣的東西,但是組合再一起,就會讓人覺得非常的溫馨,現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都讓她覺得一切都變得這麼遙不可及,以後再也不出現了。
可能大帥府還差一個女主人。
大帥府的女主人不一定是要大帥夫人,或許少帥夫人也一樣。
“白錦姐姐,你覺得我哥......他人怎麼樣。”
顧白錦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齊蕭白,她沉思了一會說道:“你哥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人冷冰冰的,讓人看了挺害怕的。”
齊玲瓏一想也是,剛見面的時候,哥哥一直將白錦姐姐視為死敵,白錦姐姐見到了他自然覺得害怕了。
她有些沮喪,哥哥冷冰冰的,怎麼會有女孩子喜歡呢。
“其實我哥挺好的......就是性子孤傲了一些。”
齊玲瓏解釋說道。
顧白錦深表贊同:“確實是這樣,要是他再溫和一點就好了、”
溫和一點......
齊玲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花板。
顧白錦此時感覺到了睏意席捲而來。
“快睡吧玲瓏,時候不早了。”
她的聲音已經帶著濃濃的尾音了,看來確實困得不輕了。
齊玲瓏不想打擾顧白錦的睡眠,所以乖乖的睡著了。
沒過多久,戰爭爆發了。
齊蕭白帶兵抗敵,一去就是好幾個月。
,
春來大地復甦,顧白錦受到了父親的來信,她知道了父親現在已經安穩下來了,因為前段日子,齊蕭白抗敵的時候,順便把安縣的土匪一併剷除了。
安縣恢復了安寧,再也沒有了土匪的困擾。
顧白錦看完這個訊息,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裏面默默的對齊蕭白的感激又多了一份。
二月早春時節,顧白錦去了醫院,在青山醫院門口陪同的是宇修明。
他穿著一件整齊乾淨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幹練又挺拔。
站在病房的門口等待著,今天是陳淑靜出院的日子。
兩個人站在門口,相視一笑。
似乎是等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
陳淑靜終於脫下了病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金鐘河不知道從哪聽到了陳淑靜出院的訊息,把以前陳淑靜用過的首飾,穿過的衣服都送來了。
剛好顧白錦在這邊,出聲婉拒了金鐘河送來的一切東西。
陳淑靜已經重新做回自我了,以前的都算就這樣過去了,她要重新面對生活,以前的那些東西,自然不需要再留著呢。
陳淑靜的想法自然和顧白錦是一樣的。
聽說金鐘河來過,她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感覺到噁心,聽到顧白錦說:“已經把他趕走了,才放心下來。”
“陳小姐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後的日子不要碰煙碰酒,好好的調養,相信很快就能恢復如初了。”
宇修明在外面等候著,魯伯特醫生耐心的說著陳淑靜的身體狀況。
顧白錦和陳淑靜的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沒有什麼大礙就行。
“只是......”
魯伯特的神情有些猶豫,讓人的心都跟著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只是什麼......醫生但說無妨。”他這個凝重的神色,顧白錦隱隱約約又多了一些擔憂出來。
“只是陳小姐,以前有過流產的經歷,現在又因為吸食了毒品,傷害到了母體,以後可能,都很難有生育的能力了。”
t彷彿是一道利劍,直直的刺進了陳淑靜的心口,她癱軟著坐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