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桃兒傷人
舍一條腿,保全一個人,是她做出最驚險的決定,如果楚玄霄有了任何意外,她妥妥的陪葬!
不過幸好他也抗住了,恢復速度也異於常人的快,這條腿沒廢確實是萬幸。
沈瑤麵露輕鬆,薄唇微張,指腹按著他那條腿按壓了一會兒,反覆刺激血管和經脈,阻止腿部因為寒毒的侵蝕而僵死。
楚玄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專注的臉,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清麗脫俗。
他緩緩煽動地眼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沈瑤忽地抬眼,二人視線撞擊在一起,最先挪開眼的人,是楚玄霄。
似乎是發現自己走了神地看人,下意識就冷冷地躲開了相撞的目光。
沈瑤十分平常心地給他重新包紮好,放下了衣襬,拿起了藥箱,“妾身先走了,王爺好好休息吧。”
對於這個稱呼,楚玄霄每每聽到都會格外注意一下,不覺間揣摩起來,沈瑤已經徹底消失了。
翌日,王府。
整個王府在白彎眼裏都是自己隨意可逛的後花園,除了楚玄霄,她誰都不放在眼裏。
但是以往那些下人,誰不對著她尊敬有加,討好巴結,現在卻都一個個全然變了模樣一般。
白彎身邊的婢女也是怒氣衝衝,直接掌摑了沈瑤身邊的婢女桃兒。
桃兒手裏要給沈瑤過去的雞湯,跟著她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哐——”
瓷片大大小小地碎了滿地都是。
滾燙的湯汁燙的桃兒的手指燙得很疼,立刻就起了大片大片的紅,她抬眼看著欺負她的那對主僕,眼裏有淚花,也有倔強。
白彎看著那張臉上竟然有些她主子的模樣,嘴角輕顫。
白彎的婢女挺著腰桿十分威風,“我們家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要不知好歹知道嗎!”
被打的桃兒委屈巴巴,但是依然很倔強,王府的下人在沈瑤的測試選拔,以及管理下變得秩序井然,誰都不敢動貪念,她還是皇妃身邊的貼身婢女,皇妃對她十分喜歡,有什麼都撿著好的給她,她自然也不可能背叛她。
知道賄賂不管用了,白彎心生一計,就算他們不幫自己做事,她有的是法子讓沈瑤被唾棄。
白彎眯著眼,蹲身下去看著桃兒,抓著她的手拾起一塊碎瓷片,衝着自己的手臂上狠很得划動,一條斜斜的傷痕,很快就有鮮血從裡面冒了出來。
白彎身邊的婢女小青立刻打著嗓門呼喊四周。
“來人了,婢女傷人了!”
周圍的下人紛紛圍了過來,看著小桃手裏拿著一塊帶血的碎瓷片,而白彎的手上竟然被劃出那麼大一條的口子,血流如注。
白彎看著自己的傷口皺著眉,直勾勾看著桃兒,“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衝撞了我非但不道歉,還敢劃傷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嗎?”
但凡是之前見過白彎的下人都知道她是王爺的表妹,是表面十分溫柔乖巧,其實對他們這些下人心腸也不怎麼好的,還是皇妃對他們好,但是皇妃的丫頭現在把她傷了,這件事情恐怕不好處理。
孫嬤嬤聞聲趕來,看到這場面都揪著心了,這一次竟然被皇妃身邊的婢女桃兒給傷了。
白彎見她,怒氣衝衝,“這個丫頭是不是皇嫂房裏那個?”
孫嬤嬤滿面緊張,“是的,桃兒是皇妃娘娘房裏的丫頭!”
這話正是白彎想聽的,她揚起了頭,用鼻孔看著孫嬤嬤,一臉的陰冷,“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人,說的還真是沒錯,我這就抓著她去霄哥哥那裏讓他為我作主。”
說著,白彎身邊的婢女審時度勢,氣沖沖地一把就拽起了地上的桃兒,“走,領罰去!”
跟隨白彎,徑直往楚玄霄的大殿快步走去。
身後一眾丫頭和家丁都看的觸目心驚,孫嬤嬤也趕緊從另一條去通知沈瑤去了。
本是嫻靜的時光,賢皇貴妃一大早就出宮到了王府,看着兒子的病情越來越好,她滿心歡喜,想趁著這個機會對著他噓寒問暖,說一些貼己話拉近母子兩個日漸疏遠的關係。
此時,白彎快步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婢女一臉怒氣拽著一個婢女過來了了。
“霄哥哥,您這次一定為我作主啊!”
白彎雙眸蓄滿了眼淚,臉上神情激動,故意晃了晃手,好讓他們看到上面在汩汩留血。
楚玄霄看向她,語氣很淡漠,“你怎麼了?”
“這個婢女!”白彎指著桃兒,“她竟然敢衝撞我,還拿瓷片劃傷了我的手。”
她一邊說著,一邊跺著腳步迎上前,撈出自己的袖子,給賢皇貴妃看自己手上的傷有多麼嚴重。
賢皇貴妃凝神看去,看到白彎手上的傷情,不由得緊蹙起眉心,有些疼惜,趕緊追問,“是王府婢女弄的嗎?”
白彎重重點頭,“是啊,就是她劃的我,還說什麼看不慣我,也不知道這些話是誰教的她!”
桃兒哭著,搖著頭,聲音模糊,“不是我,我不敢的,也沒有說那些話!”
“還敢狡辯,這裏有你這個下人說話地地方嗎!”
白彎一聲喝止,看向她的眼神怒目圓整地兇著桃兒,桃兒立刻就噤聲了。
但是她真的沒有做過白彎所說的事情,被污衊後委屈的不行,心裏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是因為她的事情把皇妃也給降罪了可該怎麼辦!
賢皇貴妃走了過來,抓過白彎的手,“一個下人而已,竟然也敢這麼對你,彎兒莫怕,我叫人把這個婢女杖斃就是!”
聽到自己要被杖斃,桃兒面色蒼白陡然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也不敢為自己求饒,她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白彎可不能讓桃兒輕飄飄的就死了,她的目標是她那主子。
她忽然抓住賢皇貴妃的手,“不要皇伯母,我看她年紀還小,罪不致死啊,彎兒也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的,她可不止劃傷了我,還辱罵我,說我走路不看眼睛,說看不慣我,還說我不及你她家主子半分,是怎麼從一個奴才嘴裏講出來的啊,莫不是後面有人給她撐腰纔敢這麼蠻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