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霄從心底涌出一股酸澀，拖著她往回走，沈瑤愣住，“幹什麼？不吃飯了？”

    就光在路上這點功夫，她可就快餓死了。

    他沒有回頭，更沒有迴應她，一旁經過的宮女太監都知道情況不對勁兒，紛紛避讓的避讓，跪地的跪地，沒有人聲張一句話。

    悶聲拖著她往回走，沈瑤心裏感到一股陰氣森森的感覺，真的要命了，他這樣不說話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看著他冒著寒氣的背影，她突然剎住了步子，“王爺，你說句話呀！”

    楚玄霄終於有了些反應，回首瞪她的同時,也沉聲對一旁的小太監道，“去我母妃那裏知會一聲，我和皇妃今晚就不去她那裏了，有事兒要處理。”

    話裡沒落，沈瑤心裏咯噔了一聲，慘了慘了，看來是剛纔那句話冒犯。

    小太監有些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是五王爺！”

    出了宮，被推進馬車那一刻，沈瑤心裏有瞬間後悔，暗自想剛纔就不應該那麼吐露自己的心聲，這不一下子就把關係給鬧僵了嗎？

    她拍了拍自己腦門，哀嘆的模樣，看來以後真的切記在他面前少說話。

    可是為時已晚，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楚玄霄已經生氣了。

    還未坐下坐穩，楚玄霄欺身而近，一張大掌抓著她的兩雙手桎梏在身後，苦澀一笑。

    短促無奈又意味不明的笑聲讓沈瑤心頭一震。

    “你竟然是這麼想的，難怪你若即若離，原是早就給自己精打細算想好了退路，那我算什麼？”

    語氣薄怒,飽含質問。

    在嚴厲的詰問下,沈瑤弱弱道,“那不然還能如何,我給自己的人生盤算好,有什麼錯嗎?”

    真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怎麼引得他生氣了，一片茫然。

    楚玄霄再度發出了笑聲，“回去再說！”

    沈瑤真以為他回去會同自己敞開天窗說亮話，好好交談一番，沒成想是一把將她丟進了浴池裏。

    “撲通——”

    水花濺起。

    水位很深，溫熱的水灌入口中，要不是會游泳，沈瑤被他咂進去的那一瞬間，指定是半天撲騰不起來。

    她嗆喉，不由自主地噴了一口水，水漬噴灑出去後，楚玄霄臉上也沾了些許。

    他面色冷淡，眼睛也不眨一下，一把抱過沈瑤。

    結實的身子撞了過來，碾壓一切的氣魄，一雙手緊緊箍在沈瑤腰上，用力的好似要把她纖細的腰身直接勒斷一般。

    沈瑤呼吸一窒，“王爺，你有話就說，不要這麼做，我快呼吸不上來了。”

    話說的有些委屈。

    想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正常人的考量，在楚玄霄這裏怎麼就成了精打細算呢？

    哎......

    楚玄霄什麼話都不說，她也想不通他在想什麼，也不能靠著去猜吧？

    浴房裏一片安靜，外面的鳥雀聲在耳邊顯得格外的清楚了起來，室內卻顯得凝固，空氣都不再流動了一樣。

    他目光深深凝著她，依舊不言不語，十分的寂靜，沈瑤心提了起來，呼吸凝重，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繼續，出聲安撫道，“剛纔的話收回行嗎？我以後也不說了，好嗎？”

    “你得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永遠都待在我身邊。”

    終於肯開金口了。

    沈瑤這時候也什麼都依著他，“好我說！”

    話到嘴邊卻覺得異常燙嘴，怎麼都說不出口，吞了好幾回，喉嚨上下竄動好幾下，愣了一個字都再未吐露。

    她仔細把話過了一遍才覺得為難，“額，這有點難辦啊，你要我給你立牌坊，怎麼不給我立上一塊，還是你立個永遠不會娶其他女子的誓吧，我覺得這樣纔算公平。”

    楚玄霄有所動容挑了挑眉，錯開的身子收回同她面對面，英俊的眉眼間寫滿了桀驁，在下一秒妥協。

    “我可以不娶別人，但你說的牌坊是什麼？”

    沈瑤說出了一個這個世界異常陌生的詞彙，也不想費力解釋，打起了馬虎眼。

    “你不娶別人就好，別在意這些細節，既然談妥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一定要遵守諾言，否則......”

    楚玄霄一張面孔瞬間又變得凝肅，雙眸微眯緊緊鎖著她的目光神情，“否則如何？”

    沈瑤嘴角顫了顫，“沒有否則，不會有這一回事兒。”

    她倒是擔心自己會受不住諾言了，一昧的要他堅守，好似做出了什麼犧牲似的，雖然在這個時代確實又是如此的情況，爲了他放棄更多的女人和更多的孩子的可能，陪著她孤注一擲，爲了所謂的愛。

    愛？

    腦海中浮現這個概念的時候，沈瑤不解地皺了皺眉，她現在還有些分不清自己僅僅只是對他有好感，還是真的愛著他。

    一時衝動的話，很有可能會製造誤差。

    沈瑤心裏不是很確定的情況下，心念萌動，對著楚玄霄傾身附送了粉唇，唇齒相依的片刻，心跳陡然加速，全身都在發熱。

    吻到最後她有些脫力，身子好似化作了一灘水，柔柔的依附著楚玄霄的身子。

    深夜靜悄悄的，沈瑤還就著衣物在浴池裏泡著。

    心緒蕪雜，趴在岸上歪頭睡了過去，睏乏著又要睡去，見著了黯淡的的天光。

    天竟然亮了。

    手指頭都是軟的，每一寸都不想動，她心裏想著，楚玄霄居然還沒有來，左等右等眼皮間困的不行，於是眸光又深深閉合了起來。

    楚玄霄來的時候，她已經睡得深沉，他又下了水去，就勢把她抱在了懷裏。

    沈瑤嘴裏含糊著說了什麼，砸吧了一下嘴，似乎有要醒來的跡象。

    他抱著她上岸，在地毯上先脫去溼透的衣物後，再給她穿起找來的乾淨衣物。

    一開始便紅了耳根，手上發顫不止，看著懷裏雪白的面板，楚玄霄喉嚨上下吞嚥了一瞬，強壓下心裏的感覺繼續給她脫衣服。

    脫完溼透的衣服後，楚玄霄先為她穿繡兜，瑩白修長的手指指腹剛觸碰到她的溫軟面板時，呼吸不自覺地漸漸加重了起來。

    他不自覺輕輕唸了她的名字，“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