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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匈奴也來湊熱鬧了

    “這醉月樓的老闆到底什麼來頭啊?真是太會做咱們男人的生意了!”

    “還真別說,這醉月樓的東家啊,身份還怪神秘的。”

    聽到手下在這裏瞎猜,黃祠趕緊阻止:“你們啊,管好自己的嘴巴,醉月樓和宮裏的人有些關係,出了事可別說本刺史沒提醒你們啊!”

    “刺史大人,你說這宮裏頭,到底是個啥情況啊?”

    “是啊,如今咱們究竟算是陛下的兵,還是董太師的人啊?”

    自從何太后和弘農王失蹤,朝廷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徹底撕了下來,皇帝權威日喪,以至於底下計程車兵無所適從,對未來充滿了不安和迷茫。

    別說是手下的親兵,就連黃祠自己,也不知道未來的路子該怎麼走:“唉,這操蛋的世道,見步行步吧。”

    就在這時,走來一個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的老鴇,尖著嗓子喊道:“黃祠黃大人,東家想請你進包間一敘,不知可否賞臉?”

    黃祠心中起疑:“醉月樓的東家?請我做什麼?”

    老鴇眼嘴輕笑:“這妾身可不曉得,大人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行,盛情相邀,本刺史就卻之不恭了。”

    身邊都是親衛,自己還是呂布帳下的武官,黃祠倒也不怕對方敢耍什麼花樣,便跟著老鴇,向着二樓包間走去想要訂個包廂,光有錢還不夠,你還得是一方名士,又或者是名門之後,躋身於權貴階層。

    因此黃祠還是第一次上到二樓,他好奇地打量四周,對一切所見所聞都倍感新奇。

    “刺史大人,裏邊請。”

    老鴇推開其中一處包間的大門,自己卻在外等候,沒有進去。

    黃祠將親兵留在外面,隨即心情忐忑的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一個年輕人,背對著他列席而坐。

    年輕人身旁站著兩名護衛,雖然看不清容貌,卻給人—種冰冷凌厲的感覺,就好像兩把寒光閃爍的匕首。

    “這年輕人就是醉月樓的東家?看著好生面熟啊,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黃祠暗自狐疑,凝眉細思片刻後,隨即想起了什麼,當場就大驚失色,緊張地連呼吸都都不敢大口喘氣。

    “坐吧。”

    黃祠惴惴不安地坐下,腰桿挺得筆直,表情十分拘謹

    年輕人開口了:“你似乎認出我的身份了?”

    黃祠滿頭大汗,語氣艱澀的行禮道:“卑職黃祠,見過北鄉侯。”

    洛塵淡然一笑,拿起酒壺,親手為黃祠斟滿:“你倒是眼尖。”

    黃祠誠惶誠恐的接過酒杯,手腕略微發抖,苦笑著解釋道:“卑職曾在西園校場上,見過將侯爺大展神威,此生難忘。”

    原來這黃祠,之前曾在下軍校尉鮑鴻手下當差。

    後來鮑鴻因為因貪汙軍餉超過千萬錢,被豫州牧黃琬上奏彈劾,死在獄中。沒過多久,董卓來了,黃祠就和其他幷州兵一起被呂布接收。

    就和許多隨波逐流的小人物一樣,黃祠對朝廷和皇帝並無多少忠心可言,他只是單純的怕死,想要過點安穩的小日子。

    這樣的人,意志最容易動揺,也最容易被收買。

    而巧合的是,黃祠正好是秦宜祿的手下。

    洛塵懶得彎彎繞繞的試探,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想要秦宜祿死,然後讓你取而代之,如何?”

    黃祠頭上的冷汗頓時變得更加密集,嘴角的笑容也比剛纔更為苦澀:“侯爺說笑了。”

    洛塵表情淡漠,目光冷然:“我沒開玩笑。”

    —時間,包廂中的氣氛,將至冰點。

    黃祠彷彿置身於冰原之上,背脊發涼,渾身顫抖不止。

    秦宜祿可是呂布心腹,而洛塵想要他死,這裏麵的事情,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甚至極有可能涉及到朝廷上層大人物之間的明爭暗鬥。

    黃祠不傻,他一點也不想捲入其中。

    只因爲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小身板,敢摻和到這種事裡面,一不小心就會被撞個粉身碎骨,甚至全家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洛塵沒給他拒絕的機會,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不答應我,你今天就不可能活著離開此地。又或者說,你可以假意答應我,然後暗中向董卓告發,賭我能不能滅你滿門。”

    暗衛早就將黃祠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的父母妻兒,甚至偷偷養在外面的小妾和私生子。

    黃祠但凡想告密,恐怕還未走到董卓面前,就已經身死族滅,直接從世上徹底消失。

    因此黃祠坐不住了,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還請侯爺饒過在下!”

    洛塵對他的求饒視而不見,黃祠或許可憐,但他吃著朝廷的俸祿,卻只想獨善其身苟活於世,坐視一切的發生。

    洛塵可憐他,那麼誰又去可憐洛陽城中千千萬萬即將遭難的百姓?

    所以此時此刻,洛塵心如鐵石,冷冷地看著黃祠:“我不以大義和名分壓你,更不會故意讓你去死。相反的,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讓你升官發財,前程似錦。言盡於此,是生是死,你自己選吧。”

    黃祠無奈,知道繼續在董卓手下混日子怕是行不通了。

    如果有得選,誰不想舒舒服服的當一條無憂無慮的鹹魚?

    “侯爺想要卑職怎麼做?”

    黃祠嘴角露出慘笑,對洛塵徹底服軟,反正他對董卓和呂布也談不上什麼忠誠,賣起來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洛塵則是丟給他幾封書信,還有一隻金釵:“這些都是秦宜祿勾結賊人,收受賄賂放走太后和弘農王的證據,你拿去給呂布看,則秦宜祿必死無疑。”

    黃祠聽得無語,勾結賊人的哪裏是秦宜祿,分明就是自己啊!

    但他敢反對嗎?

    他不敢啊!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黃祠也只能在心裏默默唸叨了一句:“秦大人,對不住了啊。”

    這一日,秦宜祿在家中,坐等王允將貂蟬嫁過來。

    結果沒成想,人倒是來了,只不過來的不是貂蟬,而是呂布。

    呂布提著方天畫戟,一刀將門給劈了,大踏步進來,見著秦宜祿,頓時橫眉冷對,大聲喝道:“逆賊,我呂布待你不薄,你為何叛我?”

    秦宜祿一聽,頓時嚇得面無人色,雙腿一軟,便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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