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擒張舉
是他!
聽到這個劉字,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剛纔還在討論洛塵,沒想到正主這就殺上門來了。
剛剛還嚷著要“必殺之“的蹋頓,此時也不說話了,他非無腦莽夫,自然不可能在不知敵情的狀況下貿然發兵。
否則若是損失太大,就算獲勝,他也會死在父親丘力居的手上。
畢竟從子雖有血緣關係,但終究不是親兒子。
而丘力居雖然才歲,卻已經老邁。草原部落的領袖,普遍短命,能活過歲的寥寥無幾。
丘力居沒幾天活頭了,可親生兒子樓班才歲,想要成功上位,蹋頓就是最大的障礙。
如果不是蹋頓素有勇名,而且擁有自己的軍隊,丘力居早就找個藉口將他處死。
首座上的丘力居,冷冷的掃了自己的從子一眼,最後下令:“貴客既然來了,我們理應出門相迎,走吧,不要失了禮數。”
大營外,冷風中。
兩軍對峙,肅殺的氣氛,在無形中流轉。
洛塵單騎出陣,劍眉怒揚,傲氣沖天:“你們這裏誰說了算,讓他出來見我!”
“大膽!”
“無禮!”
“你想死嗎!?”
陣前的烏桓勇士,叫罵不休,他們都被洛塵的目中無人給激怒了。
“閉嘴!”
然而洛塵一聲暴喝,威壓全場,驚人的氣勢,甚至嚇得烏桓人戰馬嘶鳴。
戰馬的本能,比人類更加敏銳,更能察覺到洛塵身上,散發出的危險和恐怖氣息。
丘力居不愧是烏桓人的領袖,膽魄一流,竟真的孤身前來,只見他目光陰霾地注視著洛塵:“你要見我?”
洛塵懶得和他廢話,豎起兩根手指:“給你兩個選擇,舉族投降,交還劫掠所得,然後處死戰犯。”
手染漢人鮮血的烏桓人,必須死,這點不容退讓。
然而丘力居可是烏桓人中的一代雄主,豈會接受這種條件:“我想聽聽第二個選擇。”
洛塵不由獰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我勸你選擇第一個。”
不接受,那自然就是族滅了,將烏桓人從歷史上抹去。
丘力居目光深處浮現殺意:“那就是沒得談了?”洛塵同樣不甘示弱:“我也更喜歡用刀劍來說話。”話不投機,氣氛頓時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騎飛奔而至,口中高喊:“且慢動手!”此人雖然騎馬,而且腰間佩劍,然而身上所穿卻是文士的裝扮。
他自稱齊周,乃新任幽州牧劉虞的從事,這次過來,是爲了宣佈赦免丘力居等人的罪責,同時讓他們放人的。
歷史上,丘力居等人得到赦免後,依舊圍了公孫瓚兩百多天,直到他彈盡糧絕士兵潰散才放人。
並且事後沒有被劉虞責罰和懲處,彷彿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公孫瓚對烏桓人十分敵視,對劉虞,同樣懷有怨恨,最後不惜犯眾怒也要把他給砍了洩憤。
而洛塵此次來,自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幽州的安定,需要一支強大的漢人武裝力量來維持,而對異族強硬的公孫瓚,是不可或缺的戰力。
齊周帶來劉虞的命令,要求洛塵退兵:“州牧大人已經決定接受烏桓人的投降,如今幽州民生凋敝,百姓窮苦,切不可再興刀兵,否則必有大禍。”
劉虞的想法,顯然就是靠綏靖來穩住烏桓人,覺得讓他們不要鬧事就好。這是典型的文官思維,因為打仗耗費錢糧,所以能不打仗還是不要打仗的好。
甚至為此不惜犧牲公孫瓚的部曲。
可洛塵卻明白這種想法既天真又可笑,便忍不住出言譏諷道:“這算是哪門子的投降?烏桓人造下這無邊殺業,擄掠人口和財貨滿載而歸,讓多少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拍拍屁股就回去了……”
洛塵怒視齊周,怒聲喝問:“既不交出兇手,也不歸還財貨和人質,這也算得上是投降嗎?”
見洛塵如此桀鷲不馴,齊周也是怒了:“這是州牧大人的命令,你要抗命不遵!?”
洛塵怒極反笑:“無膽鼠輩,也配讓我俯首聽命?”
“你大膽!”
齊周氣得渾身發抖,他實在是沒想到,洛塵居然連劉虞都敢罵。
洛塵以手按刀:“我的膽子當然大,一千叛軍,我敢單騎衝陣!一萬胡騎,我敢馬踏連營!我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和你的州牧大人在做什麼?他面對入寇的烏桓人如此軟弱,在我面前倒是抖起威風來了。”
“你問問我身後的兵,他們答不答應!”
最後這一句,洛塵直接是用吼的。
聲震三裡,怒氣沖霄。
而太史慈、陳動和高覽他們,也都滿臉冷傲的站到了洛塵身後,毫不猶豫的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看著洛塵身後這一群驕兵悍將,齊周頓時明白,自己是休想仗著州牧大人的權位來壓服眼前的年輕人了。
所以他不得不拿出籌碼,和洛塵做交易:“州牧大人承諾,只要你不輕啟戰端,便上表請封你為正式的大漢護烏
丸校尉。”
洛塵得寸進尺:“我還要兼任漁陽郡太守。”
齊周大怒:“這不可能!”
洛塵可不接受這種說法:“是不能,還是不願?”
如今的漢室江山,早就風雨飄搖,連州牧這種等同於是割據政權的官職都能放出來,現在的朝廷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無非是劉虞不願意而已,他需要一個掌握後勤補給的文官,放在漁陽郡,牽制住洛塵。
洛塵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因此他直接選擇和劉虞攤牌,把底線和條件都擺在檯面上。
不給好處,就即刻對烏桓人發動攻擊,屆時幽州爆發戰事,你劉虞還能穩穩當當地做你的幽州牧嗎?
齊周心中大恨洛塵的無禮和傲慢,卻完全拿他沒辦法,只得先穩住洛塵:“這件事情,我無權決定,必須告知州牧大人,由他親自定奪。”
洛塵目光淡然:“建議你別拖延,我的這個人沒什麼耐性。”
毫不掩飾的威脅,洛塵有恃無恐,齊周卻身負重任,不敢去賭。
萬一洛塵真的向烏桓人開戰,事情就無可挽回了。
對峙仍在繼續,還以為齊周已經說服洛塵撤兵的丘力居等人,沒有想太多,他們都認為劉虞畢竟是漢室宗親,又是幽州牧,沒理由壓制不住區區一校尉。
三天後,齊周馬不停蹄一路奔波而回,找到洛塵:“你的條件,州牧大人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