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很大，而且還有限制，是最好的地方。就算何卿真找過來，他們也不一定打不過。身邊還有黑鳥在，不怕。

    決定在人間落下後，楊絕隨便找了個小村住下。

    把顧故放床上，楊絕坐在一邊等他來醒來。而黑鳥就被楊絕派出去買東西，這裏不需要電燈泡。

    到下午時，顧故醒來。

    一見是個陌生地方，顧故瞳孔驟縮，想到是之前被楊絕打暈。顧故豎眉冷厲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和你在一起。”楊絕神情注視他，“你不想，所以我只好把你一起帶過來。”

    “我要回去！”顧故說著就要下床。

    楊絕伸手製止，“這裏是人間，你不能動用仙術，回不去的。”

    “你！”顧故氣炸了，臉紅完。現在楊絕是在逼他，逼他妥協，繼續做個傻子小丑。可他不想，現在他只想回去，和朵朵一起生活。見證朵朵的愛情，一直到保護朵朵直至死掉。

    這個楊絕簡直是瘋子，那個何卿也是。

    果然是一對。

    “別碰我！”顧故一把甩開楊絕手，怒視他。

    噁心！

    [滴！顧故好感度下降1，現在為60！]

    不是，現在楊絕被顧故氣得也怒了，煩躁得頭痛。神情開始扭曲，特別痛苦，他只能虛聲說，“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別突然這樣……”

    楊絕偷偷解開法術，原本的病容即刻展現。

    顧故愣怔，整個人僵在那。太震驚了，楊絕居然成了這樣，將死之人樣。而後，震驚，還有隨之而來控制不住的心痛。

    簡直太糟糕了，顧故鼻頭誹紅，根本控制不了。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61！]

    [宿主是何卿搞的鬼，他挑撥離間，說你是騙顧故得，你是在玩弄顧故。你和他纔是一對。]提示完，系統迅速隱遁。

    這下楊絕終於通了，找到突破口。

    楊絕暗地使用仙法，讓面色更慘，隨之而來的反噬又讓他吐出一大口血。不少血滴濺到顧故眼上臉上。

    “阿故，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咳咳咳……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之前都是假裝當你朋友靠近你……我真的控制不了想你……要是一開始就這樣說，我怕我會嚇跑你，所以……現在我纔有勇氣說，再不說你就要跑了……咳咳咳……”楊絕咳著說，不停吐血。

    鮮血流滿衣襟，白色完全紅，已經滲出血水。

    木地板也散開梅花。

    顧故聽完久久不能自已。太真了，實在太真了，顧故忍不住相信他。

    可是之前做時，楊絕確實說的是何卿，他還能相信嗎……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62！]

    楊絕拂上顧故手，神情痛苦，“……阿故，我要是真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一點會補償。只要……你能原諒我。你不喜歡我也哭，只要你別討厭我，讓我在你身邊，像以前一樣，當個朋友也好。”

    “……只要，只要你別推開我！”

    說著楊絕越發激動，不停吐血。他扭過臉，不想血染到顧故。那塊木板已經完全紅色，楊絕面如白紙，往常精碩的身體已經瘦弱不堪。

    建康的蜜色也完全白了，不含一絲顏色。

    他這樣子尤為駭人，眼眸明亮異常，其餘都沒了生機。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63！]

    “……我只是不想……”不想再插入你們之間。顧故艱澀出聲，後面那句是怎樣都說不出來。

    畢竟楊絕是真的把他當成了何卿。他們是真的，而他從來就不是真的。

    楊絕虛著聲聲，白唇染成紅唇，“……是不是何卿對你說了什麼？”

    “什麼？”顧故有些震驚，心開始動搖。

    “我就是爲了躲他纔是把你帶過來的……”

    一下子顧故沒反應過來，到底誰說的是真，好像都是，他不懂了。已經完全混亂。只是顧故心底更願意相信楊絕。因為楊絕才是他所瞭解的人，一起相處過的人。

    要不是那件事，要不是何卿，顧故是就不會相信楊絕會玩弄他。

    在之前，他他眼中的楊絕一直是個很真誠很溫柔的人。

    他很喜歡。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64！]

    “其實那次我有點記憶，我，把你認錯了他。”楊絕垂眸，聲音很輕，帶著慌張。

    顧故怒了，只是暗壓著，手指死死撰緊被褥。

    楊絕不敢抬眸，慢慢低頭又道：“那時我和何卿是一起玩玩，在以前我就是這樣的混蛋。隨便玩，和誰都可以，只要有感覺。所以那時我確實是真的看錯了。因為對於你，我什麼都不敢做。就怕你難過，生氣。只是後面我不再想和別人，只想和你，可是我不敢。因為這個，何卿不知道發什麼瘋，把我囚禁了，剛剛纔跑出來。一出來我就來找你，所以，何卿的話你不要相信。”

    “相信我，好嗎？”楊絕苦苦哀求著，一行清淚流下，滴到顧故手上。

    把顧故的心都燙化，似在火上烤。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5，現在為69！]

    “……真的嗎？”顧故紅著眼眶。對於楊絕他無法不心動。要是過了很久楊絕才和我這樣說，他怕早已淡忘。

    可偏偏，楊絕現在就來，搞得他沒有理由忘記楊絕了。

    楊絕抬頭，重重點頭，清淚不停流，“真的，真的非常喜歡你。”

    “是嗎……”顧故苦笑。

    他的身彷彿裂成兩半，一半想原諒，一半更想逃避。要是楊絕也是騙他的怎麼辦。何卿騙他，楊絕騙他。有真有假，他比較傻，看不懂這些。

    見顧故還在猶豫，楊絕一著急，又吐血。

    “你，你怎麼傷成這樣！”此時顧不了其他，顧故被楊絕這樣子嚇住。

    楊絕搖搖頭，繼續懇求，“阿故，原諒我。只要你讓我在你身邊就行，別的我不敢奢求。”

    “……你先休息吧。”顧故扭頭，很是糾結。他此時不想說這些，萬一楊絕突然逝去。他會難過。

    “不……阿故答應我好不好……”楊絕十分執著，看顧故的眼神熾熱。裡面一片赤誠。

    顧故能感受到。

    這視線太過強烈他無法無視。

    楊絕開始咳血。

    直過了很久，顧故撐不住了，嘆息著已經淚流滿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