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

    “繼續。”顧故坐在石凳上，低首看書。

    楊絕苦巴巴舉劍練習著，特別心不在焉。為什麼他總是那麼黴，一偷跑出去就挨抓，這樣的無聊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不想練就滾出去。”顧故冷眼撇過，聲音似刺骨寒風。

    [滴！顧故好感度下降5，現在為85！]

    爲了驚喜，也爲了學好仙法，楊絕趕緊正起態度，開始認真練習。

    “……”顧故表情複雜，別過眼不再看他。顧故向來無瀾，從遇見楊絕開始就變了，變得易怒易燥也易愉。這樣不是他，不正常。顧故道心開始波動，自知卻不能自治。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86！]

    被顧故一激，楊絕早已沉浸下去，並沒聽注意這聲。而一旦靜下心，時間會過得很快。轉眼便是深夜，顧故與楊絕兩人就在後院不吃不喝，待了一白日。

    “歇息吧。”顧故起身，面容清冷。在月光下似要羽化成仙。

    他這幅樣子是楊絕最喜歡的，高不可攀，卻又有著脆弱。

    楊絕盯上他瞧了會，顧故蹙眉走掉，不理他。

    “師傅，今天還沒打坐。”楊絕跑上前提醒他，特積極。

    顧故正煩著不想理，躲著楊絕走。

    一根筋，楊絕繼續跟著，笑意璀璨，“師傅，我們去打坐唄。”

    “……”顧故不想說話，還是躲著，越走越快。

    大發了，楊絕知道對方生氣，難哄的那種。什麼都不能難倒他，楊絕再接再厲，湊到顧故身邊，“師傅，我知道錯了。我真沒喝酒，也沒幹其他的。真就是剛去和他們聊了會天。”

    察覺他是又多麼幼稚，顧故腳步一頓，又走著放慢速度，“以後不許再去。”

    “嗯，不去了。”楊絕打算真不去了，那也沒什麼好玩，換個別的地聚就行。要是無明再敢嘲笑他，就揍死。

    顧故接受他的真誠，氣也消了點，開始苦口婆心，“為師是為你好，去那會影響修煉，斜陽更會影響，且不可逆轉。”

    “嗯，徒兒知道了。”楊絕聽著，點點頭。

    終於乖巧下來，顧故莞爾一笑，驚豔成絕。

    月下仙，前美人。

    楊絕呆愣住，他的理想型就是顧故這樣，除了性別不對。

    “師父，你笑起來真好看。”愣時，楊絕脫口就出，沒感到不妥。

    顧故更愣，猛回首。

    就一回首，奇妙般，兩人碰在一起，灼熱碰上寒清，冰碰上火。即刻，融成水，溫熱異常。

    “抱，抱歉。”楊絕首先反應過來，連退幾步。

    顧故心裏不是滋味了，嘴角平下，“……無事。”

    [滴！顧故好感度下降1，現在為85！]

    必須要挽回，楊絕靈機一動，走上前，“師傅，你應該多笑笑，可好看了。”說著，楊絕拂上顧故唇瓣，往上一提。

    “……”顧故不知怎麼反應，雙眼眨著不知所措。藏在青絲的耳尖悄悄紅了，指甲蓋都透著粉。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86！]

    楊絕放手，要是再冒犯就過了。

    他一放，顧故唇角又平下去，豔色不再。

    “師尊，我們去打坐吧。”楊絕壓下情緒，揚起笑。

    “嗯。”顧故頷首，轉身就走。

    “……”背對他，楊絕神色立變，不再明亮。就很奇怪，師傅對他很奇怪。他也奇怪，他們都奇怪。

    許久，後面沒動靜，顧故開口提醒，“跟上。”

    “好。”楊絕趕緊跟上。

    兩人又去到那房，開始打坐，今日時間不同，也就坐了幾時。到結束時，顧故出聲，“那位黑衣男子是誰？”

    楊絕走著的步伐停下，回身，“徒兒好友，玄木。”不知道顧故突然問這幹什麼，楊絕今天是不敢再違抗師命，問什麼答什麼。

    “……玄木。”顧故斂眸，呢喃著。

    楊絕更迷惑，這段時間他滿滿的迷惑，“怎麼了師父，有什麼問題？”

    “沒有，退下吧。”顧故斂住眼色，想到皇帝那，又道：“明日陛下舉行捕獵，可以晚起些，明日休息。”

    “徒兒知曉。”楊絕行禮後出去。

    弄好後，楊絕躺在床上，又去找系統。

    [為什麼我攻略好師傅會有驚喜？]

    [這相當於你的任務，成功了我就有能量，你也會有獎勵。]系統再複述。

    [我的任務？]楊絕發現這個點。

    [嗯。]系統決定謹言慎行。

    [你什麼時候來我腦子裏的？]在這裏就故故一個人，楊絕都要憋死了。最近發現和這系統聊天挺好玩，比顧故還有人情味一點。

    [你第一次聽見那聲開始。]系統又開始胡編亂造，反正等楊絕“復活”應該也沒有這記憶。現在這個楊絕是楊絕又不是楊絕，沒有問題。

    [那要不你告訴我驚喜是什麼唄，這樣我好有動力去攻略。]楊絕都不知道他說這話有多渣。楊絕知道攻略就跟追求姑娘一樣，可現在顧故是他師父，難度很大。更別說是個冷淡的男人，那更難了。只是為什麼一開始好感度會那麼高，兩人之前又沒見過。總不可能是第一次見，直接飆升。

    [不行。]唯獨這個不行，系統還是分清形勢的。

    [那你就告訴我，為什麼一開始好感度那麼高。]這個不行就換一個，楊絕總要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一天套一點，最後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怎麼知道，睡覺吧你。]系統想隱遁了。

    [還早，繼續聊。]楊絕不放棄。

    [還不睡，明天起晚了，好感度又掉哭不死你。]系統悄然變成老父親，教訓自家難搞的寶。

    [睡什麼睡，就這樣嗨，明天會準時醒的。]楊絕說著特別自豪，不管多晚睡，他都可以準時醒。

    [你不睡，我睡。]

    [別呀。你還會睡覺？]聊著，楊絕反應過來系統不是人，睡什麼覺。

    [……]

    沒人回，系統真睡覺了。

    楊絕：“……”

    好吧，楊絕被迫睡覺，也閉上了眼。

    少年人，入睡快，正發育著。

    即刻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