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驚懼,故人遇刺
“庵主想幹什麼?”丹書站在了路的前面,擋住了庵主的去路。
“貧尼想去看看後面的佛殿有沒有事。”庵主道。
“庵主不必著急,這裏還沒有事情,那邊怎麼可能有事,如果這邊燒起來,那邊纔是不可能倖存的。”丹棋冷哼後高聲道。
庵主在原地站定後,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厲聲道:“查,這件事情必然要查問清楚。”
“庵主想怎麼查問都行,這些證據應當不會消毀吧?”丹棋伸手指了指火盆,“這些可都是易燃物。”
“不會,施主放心,此事貧尼必然得查問清楚。”庵主一臉正色的道,“法慧,讓人先把火盆子取到外面裡,再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火盆子也是如此!”
這麼危險的東西,當然不能留在裡面。
庵主吩咐知客去找人過來,把幾個火盆子抱到外面,在裏裏外外的查一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待火盆子抱了出去,庵主問道:“沈三姑娘何在?”
方纔她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到忠安侯府的三姑娘,心裏也有些擔心。
“庵主放心,我們姑娘現在好好的,不知此事庵主要做何解釋?”丹棋道。
“查證之後,一併向忠安侯解釋,若沈三姑娘還需要人證明的話,庵堂裡可以為沈三姑娘證明。”庵主一臉正色的道。
“好,那就有勞庵主了!”
“庵主請到外面稍待,我們姑娘隨後就到。”丹棋道。
庵主看了看擋在自己面前的丹書,又看了看丹棋,最後把目光落到佛殿深處,鄭重的叮囑道:“這裏安置的都是世家之中的長明燈,破壞不得,還請幾位注意。”
庵主說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佛殿深處,轉身離去。
見庵主離開,丹書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往後面過去,要把自家姑娘帶出佛殿,這裏總讓人不太安心。
“姑娘,沒事了,我們先離開。”門居然關了,丹書敲了敲門,壓低了聲音道,“姑娘看起來這事跟庵堂沒有關係。”
門沒開,裡面也沒聲音。
丹書臉色微變,手用力的敲了幾下,聲音不自覺的放大:“姑娘,姑娘!”
依舊沒聲音,她身後的丹棋臉色大變,上前兩步,一把拉開丹書,腳抬起,就要踹門進去。
門突然開了,一個人出現在門口,眼神凜洌,手中長劍垂地,殷紅的鮮血從劍尖緩緩滑落下來。
丹書驚叫一聲,幾乎軟倒……
沈傾雲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瑞王世子蕭羽灝,和往日不同的是,這位瑞王世子現在很是狼狽,一身是血,一身紫色的錦袍看不清是血跡還是其他,只是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沈傾雲當時一直站在門前,關注著外面的動靜,聽著外面兩個丫環和女尼之間的答話,分析這庵堂和謀算自己的事情是不是有關聯。
忽然之間就覺得鼻翼之間血腥味濃重,驀的回過頭,卻僵硬在原地,脖子處尖利的感覺,讓她清晰的發現那是一柄利器,一柄指著自己柔嫩脖子的利器。
“是誰?”定了定神,沈傾雲緩聲道,心口突突的跳的急促,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叫,哪怕知道丹棋就在外面。
來不及,丹棋來不及的。
她死死的咬住牙關,遏制著自己就要涌出口的驚叫,削瘦的身子站的筆直,一動也不動。
“沈傾雲?”
耳邊的聲音竟然有幾分熟悉,沈傾雲一愣之後,下意識的問道:“瑞王世子?”
“居然真的是你,還以為哪來這麼膽大的女子,居然又是你!”脖子處的利器消失了,沈傾雲定了定神,這才轉過頭,看到的還真的就是蕭羽灝。
只不過眼前的蕭羽灝和往日的蕭羽灝全然不同。
他斜靠在身邊的一根柱子上,手中的劍柱在腳邊,玉白的臉上清晰的看到一處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濃濃和血腥味,錦袍是紫色的,看不清楚上面的是血跡,還是其他的水跡。
沈傾雲更相信眼前錦袍吸收的都是血跡。
一個手執長劍,同樣劍尖往下滴血的侍衛就站在他身邊,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她,看他執劍的樣子,更象是欲發力,一劍刺死沈傾雲似的。
沈傾雲的水眸緩緩平靜了下來。
“怎麼,不認識了?”蕭羽灝突然笑了,狹長的眼眸挑了挑,既便在這種時候,依然給人一種含情凝睇的感覺,讓被他凝視的女子忍不住面紅心跳,羞怯不已。
只不過,沈傾雲從來就不是那種女子。
“世子受傷了?”沈傾雲伸手扶了他一把。
蕭羽灝也不拒絕,高挺的身子靠了過來,半依著沈傾雲,把沈傾雲差點靠的一踉蹌,摔倒在地。
“就那吧!”他伸手指了指。
那一處是供案,供案前面還有一塊踏板,和方纔在外面的很是不同。
沈傾雲沒多話,把他扶到踏板前,蕭羽灝坐了下來,挑眉看了看沈傾雲:“會包紮嗎?”
“不太會!”沈傾雲坦然的道。
“不太會也沒關係,胡亂的灑點藥,扎一下就行。”蕭羽灝道,手中的劍落在地上,伸手一把扯開釦子,單手把衣裳拉扯開。
紫色的錦袍裡,白色的裏衣,清晰的看到血透出來。
沈傾雲的臉色雖然依舊平靜,瞳孔卻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幾分,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幫著他把裏衣扯開。
肩膀上一處長長的傷口,還有流著血。
“這是金創藥,隨便撒點就行。”蕭羽灝眼睛半眯著,身子往後一靠,指了指從懷裏拿出來的金創藥。
沈傾雲接過,想了想,又從地上撿起蕭羽灝的利器,掀起外裳,從裡面的衣裳上截了一段布條下來,她今天是爲了孃親而來,不管裏外都是白色的粗布衣裳。
用這個裹傷口卻是最好!
藥灑上,然後是裹上白色布條,沈傾雲臉色雖然平靜,額頭上卻已經冒汗,她的身體原就不好,單獨一個人替人包紮,實在辛苦,時不時的還擔心扯到蕭羽灝的傷口,幸好這位瑞王世子彷彿沒什麼反應似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而後是丹書慌亂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