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憤怒的區城母子
“明天自然是要出去的!”沈傾雲搖了搖手,“帶上於叔,讓於叔小心一些,你們兩個都跟著。”
“姑娘放心,奴婢不會離開您的。”丹棋臉色沉重的保證。
“姑娘,今天晚上會不會有什麼?”丹書看了看窗外,不安的道,之前被小翠和玉珊兩個丫環陷害,丹書隱隱的總覺得不太安全。
“無礙,現在不同於往日,如今這院子裡的人手,卻不是夫人的人。”沈傾雲搖了搖頭,她這院子裡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一個丫環和區氏以及沈碧雙身邊的人有牽連的,就算是之前的下人,最多就是跟其他的幾位主子有關係。
“吳姑姑這幾天又幫著我清理了一遍。”
沈傾雲笑了,這事還真是意外之喜,吳姑姑是個閒不下來的,空下來的時候會做做繡品,也會幫著雲嬤嬤管一下怡然閣的內務。
比起雲嬤嬤,吳姑姑不管是見識還是其他方面,都遠遠的高於雲嬤嬤,對於院內的丫環、婆子,又一個個的幫著清理了一遍,一些不好的地方,也給了規矩,讓她們照著辦,比起教養一個人,吳姑姑更象是教養一個院子的人。
怡然閣在區氏管理內院的時候,是最不講究規矩的地方,現如今在沈傾雲自己清洗和吳姑姑的努力調整下,井井有條,不管是新來的還是原來的,都做的很到位,雲嬤嬤管理起來也方便了許多。
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慌不亂,既便是劉嬤嬤過來看到怡然閣的變化,也不由的連聲稱讚。
“吳姑姑真是幫了大忙!”丹雲道。
丹棋忽然笑了:“姑娘,您想不想留下吳姑姑?”
“可以嗎?”沈傾雲挑了挑眉。
“自然是可以的,奴婢聽說放出宮的教養嬤嬤,如果真的跟主家合得來,是可以一直留下來的,姑娘身邊若是有吳姑姑相助,必然是好的。”丹棋道,但隨既又猶豫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吳姑姑出宮,這裏麵是不是正常出宮?”
“還有不正常出宮的?”這種事情沈傾雲還真的不知道。
“正常出宮,就是宮人年紀大了放出宮,不正常出宮,就可能牽扯到一些事情中,直接責罰出宮,這種宮人就算出宮,其實也不一定安全,若是當初責罰她的主子還沒有放過她,這事就麻煩了。”
兩個丫環已經知道吳姑姑以前是錦繡房的管事大宮女。
“吳姑姑的年紀難不成還能不正常放出宮?”丹書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驚訝的道。
“除了吳姑姑,那兩位才真正的算得上是教養嬤嬤,這個年紀的教養嬤嬤纔是正常的。”丹棋意有所指的道。
“不是還有更年輕的也能放出宮嗎?”丹書以前也聽說十八、九歲放出宮的。
這事丹棋還真的比丹書有見識一些,聽丹書這麼問,也就說起她知道的一些:“十八、九歲放出宮的宮女,都是要嫁人的,這個年紀的宮女再不放出來,都不能嫁人了。象吳姑姑這樣的,分明是不想嫁人了,那個時候沒放出宮,也就是準備一直在宮裏的,而且吳姑姑還是錦繡房的管事宮女,在留下來的人中,也算是年富力強的。”
“如果再要放出宮,就是那等榮養的嬤嬤了,放出來也可以當個教養嬤嬤,手邊也有錢。”
“那吳姑姑……當初就沒打算嫁人,一直想留在宮裏的?”丹書有幾分聽懂了,側著頭想了想,歸納道。
“大致應當是這個意思,而且吳姑姑做的也很不錯,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就出宮了,看著……有些不一般。”丹棋答道,然後看向沈傾雲,“姑娘若是想留下吳姑姑,就好好問問,說不定吳姑姑還有什麼需要姑娘幫忙的地方。”
沈傾雲點點頭,其實在看到吳姑姑的時候,她就打算留下吳姑姑。
上一世的一些事情,吳姑姑應當也是知道一些的,有吳姑姑在,上一世身死之後留下的事情,說不定就可以理清楚。
為什麼到現在,她都沒有聽說過自己身死的事情,就算只是一個冷宮中的公主,正常情形,總會有人說起一些,可偏偏什麼也沒有,彷彿她這個七公主,就真的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或者說她這個七公主,就從來沒有變故似的。
可偏偏她就是蕭紫凝,蕭紫凝就是她!
她可以肯定,這裏麵必然存在著她不知道的變故……
“母親,您叫我過來幹什麼?”區城纔回來,又被母親派人叫了過來,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不耐煩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才從外面喝了酒回來,這陣子心情很不好,看著區大夫人枯瘦的臉,越發的沒了心情。
“你看看這是什麼?”區大夫人斜躺在床上,她的傷還沒有好全,這會也只能斜著,免得碰上了傷口,燈光下,她的臉色暗沉,原本還有些微胖的臉,才幾天時間,就已經摺騰的瘦成了尖尖的下巴。
“這什麼……誰寫的?”區城接過手,一邊開啟一邊問。
待看清楚上面寫的,臉色大變,“母親,這哪來的?”
“丟在我院子門口的。”區大夫人咬了咬牙,伸手往忠安侯府方向一指,破口大罵,“這件事情明明不是我的錯,是你姑母這個賤人做的,偏偏卻落到我頭上,早知道當初就不幫著她說話,而今……她還想幫著你父親休了我,這個賤人,這個毒婦。”
區大夫人很委屈,很鬱悶,又氣又急,身體就越發的不好了,當初捱了打,擡回來後差一點就沒救回來,之後好不容易救回來,就被一直扔在這個偏遠的院子,雖然沒說禁足,但她這裏幾乎沒人來。
自打她出了這件事情,區大老爺只來看過一次,之後就一直說忙於公事,再沒過來。
“母親,父親不會休了你的。”區城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方纔喝的過多,一時間清醒不過來,頭還隱隱作痛。
目光再一次落在面前的信上,就只是一封極簡單的信,說的就是父親要休了母親的事,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兩下,忽然再忍不住,驀的站了起來,把信紙直接拍在書案上,咬牙恨聲道:“他們憑什麼,都是忠安侯府自己的破爛事情,憑什麼讓我們母子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