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苒苒：“？”

    什麼叫詞不達意！說的就是她自己吧！

    季昭寒分明質問的臉色，顯然不太高興。黑亮的眸子像無盡的深淵，似乎想要把人吸進去，永不放出來。

    他一屁股坐宣苒苒旁邊，李克和王陽紛紛坐對面。又重複一遍，“我只玩遊戲。”

    “不是，我知道！”

    宣苒苒捋順思緒，急忙澄清，“我的意思是，你玩遊戲太過投入，我也被帶進了遊戲氛圍裡。”

    季昭寒拖著長長的強調，“哦”的一聲，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揶揄，“說明你定力不夠。”

    “......”宣苒苒無力辯駁，大實話。

    “你這麼愛吃辣？”季昭寒撇了眼宣苒苒打的菜，眉心輕擰補充道：“對面板不好。”

    “是啊！苒苒，你臉上的痘痘，指不定就是給辣出來的。”

    王玉芳是順著季昭寒的話說的，全然沒注意季昭寒周遭的空氣瞬間冷凝。

    李克最先感受到，看了眼季昭寒，好傢伙！簡直是寒冬臘月，就差漫天下冰刀了！和王陽對視了一眼，重新低頭吃飯。

    “......”宣苒苒苦笑了下，正想說什麼，繞開這個話題，卻聽見冷冷地反問句。

    “吃你家辣椒了？痘長你臉上了？飯不夠吃，話不嫌多？”

    眾人：“？”

    季昭寒這幅樣子，王玉芳有些慌，期期艾艾的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就開個玩笑，苒苒，對不起！我沒......”

    話沒說完，被季昭寒無情打斷，“好笑麼？”

    “......”

    小小的飯桌，氣氛有些尷尬，宣苒苒內心是複雜的。從前這樣的玩笑，幾乎聽到了耳朵起繭子。

    一開始，或許大家都是無心之失。可後來，慢慢就演變了：沒關係，她不在意的。

    可宣苒苒想再賭一次，或許王玉芳不會和那些同學一樣。更多的是，她珍惜新班級的友好，這幾人的她都感受的到。

    斟酌了片刻，開口打破僵局，“季昭寒，謝謝你。王玉芳我覺得她是無心的，早上下來，她這個班長對我很負責呢。”

    “嗯嗯嗯！是啊！我不是故意的！”

    王玉芳拼命點頭，她不想被季昭寒列為黑名單，這幾乎會斷送她在海城一中的學習。

    半響後。

    季昭寒垂眸，低頭吃飯，還不忘提醒，“以後別拿別人短板開玩笑！”

    “嗯！”

    王玉芳應了聲，看向宣苒苒，感激不盡，“苒苒，你沒生氣太好了！我保證沒下次呢！”

    宣苒苒含笑點頭回應，這樣的結果是她期待的。

    王玉芳確實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下午課後還幫宣苒苒換寢室。宣苒苒重新走進原寢室，正好南綾也在，正和她的室友說笑。

    “哎！我跟你們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真是這樣的道理！”

    南綾特意加大音量，繼續嘲諷，“你們別聽‘藝術生’很高階的樣子，其實就是‘差生’呢！”

    “哈哈哈哈——”幾個女生掩嘴而笑。

    其中一人附和道：“可不是！體育生各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藝術生就更慘，四肢不發達，頭腦也簡單呢！”

    “哈哈哈哈——”

    幾個女生笑的前俯後仰！

    “你們說誰呢？”

    王玉芳氣不打一出來，因為她就是個藝術生，學美術的，“真是莫名其妙，我惹你了嗎？”

    南綾輕嗤一聲，“我們說了你？叫了你名字？關你什麼事？你才莫名其妙！”

    王玉芳：“......”

    這話讓她無從回擊！

    “芳芳，”宣苒苒叫了下她，含笑道：“幫我拿下行李，有點重，這也就我們兩個是人！”

    “......？”幾個女生臉色非常難看，綠的，黑的，紅的，白的應有盡有！

    南綾率先質問，“宣苒苒，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罵誰呢？”

    “罵？”渲苒苒笑答，“我罵了什麼？你倒是說說。”

    “你明知故問！”

    南綾戳穿宣苒苒的文字遊戲，“那句話，你們兩個是人，那我們是什麼？”

    “可我沒說，你們不是人！”

    宣苒苒學者南綾的邏輯，還給她，“我也沒說你們其中任何一人的名字，不是嗎？所以，你莫名其的對我發什麼火呢？”

    “......”這回，換成南綾啞口無言。

    宣苒苒而後看向王玉芳，“走啦！”

    經過剛寢室的口水戰，王玉芳被宣苒苒折服了，可也觸及了自卑的心虛，“我知道，成績差纔是藝術生。可我盡力了，而且，我是真的喜歡畫畫。”

    宣苒苒有些觸動，原來像王玉芳這樣漂亮，畫畫又好看的女孩也有不得已。含笑安撫，“誰說的，我覺得你比她們都優秀！”

    “你哄我！”王玉芳嘆了氣。

    “是真的！”

    宣苒苒巧妙地陳述事實，“你會畫畫，我們只回答題寫作業，這些你會小學生也會！你可不是更優秀嗎！”

    “哎呀！宣苒苒！”

    王玉芳一把抱住了她，“你的嘴是被上帝開過光嗎？”

    “......”宣苒苒搖頭而笑。

    去了新寢室，介紹其他室友還沒回來。王玉芳提了下，幾人和她一樣都是美術生，宣苒苒睡王玉芳的下鋪。

    王玉芳還贈宣苒苒面膜，“苒苒，你試試，這個祛痘的。”

    說完，她立馬抬手捂嘴。

    “呵呵！”宣苒苒搖頭，讓王玉芳放鬆，“沒事呢！”但還是委婉拒絕，祛痘她沒少費功夫。

    敷的，抹的，吃的每個都試了，結果是越來越多。

    已經從希望到失望，最後麻木不仁。

    王玉芳聽完，一掌拍了拍胸脯，向她保證，“把痘交給我！我媽是賣這個的，放假回去我問問。你就死痘當活痘醫，再試試說不定就有希望啊！”

    宣苒苒被王玉芳亂有成語說的想笑，點頭同意。

    幾天下來，她和班級同學漸漸熟悉。上課時，季昭寒仍舊睡覺OR打遊戲，恆古不變。

    直到三天後的體育課，六班的學生像是放出牢籠的鴿子，一窩蜂衝下樓，就想天高任鳥飛。

    可宣苒苒就愁了！

    她應該有大半年沒跑過步了！而且，重點班的體育課，幾乎被佔成語數外。要麼就是在操場走幾圈，做幾下廣播體操。

    於是，在開跑後，宣苒苒毫無懸念的倒數。

    她賣力的跑著，確切的說，是拖著步伐快走。直到身邊突然多了一人，高順的身姿一眼就是季昭寒。

    這讓她有些意外，自己也沒那麼差。

    取笑道：“沒想到你比我還慢。”

    聲音都帶著氣息，越飄越遠。

    “我也沒想到，”季昭寒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漫不經心回，“三圈後，還能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