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多年辦案經驗的民警也不和霍塵曦擡槓，而是詳詳細細的問了一遍關於霍塵曦的病情，仔細到住院的時間必須精確到分鐘，再向霍塵曦的主治醫生詢問這段時間的用藥。

    精於算計的主治醫生可是瞧出來了，警方這是要覈對用藥！可霍塵曦是假病的，這期間根本沒用藥呀，就連現在掛的水也是普通的葡萄糖而已。

    撒了一個謊就得不斷地圓其他謊言，主治醫生收了霍塵曦的好處，這最多算違規，可要是在警方這裏做了假筆錄後期再被查了出來那可就是違法了。

    權衡利弊一會兒，還是道出了實情，也趁著機會向警方求情：“警察同志，我當時真以為這人是要和公司維權，所以才一時心軟答應幫忙的。”

    他告訴警方，霍塵曦聲稱自己和公司因為工商保險而糾紛，因此擺脫醫生幫忙。這個說法的確是霍塵曦教他的。

    “行了，你主動交代，肯定會酌情處理。”

    民警沒有過多討論，只交代醫生無比保密，在霍塵曦面前洋裝從前一樣，否則仍然會以“妨礙調查”起訴他，嚇得醫生連連答應。

    病房裏的霍塵曦看民警沒再來找他，而是離開了想著應該是被醫生糊弄了過去，就拔了手上的點滴起床預備出院。

    可就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遇上了他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塵曦，你是來看我的，對嗎？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姜未橙一身鬆垮又邋遢的病號服像極了陳年臭布，搭在身上晃來晃去。頭髮凌亂有的打了結，有的毛糙爛遭，臉頰因為過度凹陷導致顴骨高聳，臉色蠟黃枯竭像極了乾屍。

    她見了霍塵曦就死死的摟著他，不論霍塵曦幾次三番的推開都無濟於事，仿若這個男人是她的身體一部分，誰也不能隔開。

    “放手！我不認識你！滾開！哪來的瘋女人？”

    霍塵曦實在是被姜未橙身上的酸尿味兒薰的想吐，狠狠的撥開如獸爪一般的手好幾次，可這女人就像是機器一樣，沒完沒了的撲上來，氣的他忍無可忍狠狠的踹了她一腳。

    “賤/女人，髒/女人，再靠近，老子打/死你！”

    一邊罵，一邊威脅，一邊拳腳交加，即便姜未橙被打的鼻血亂飛，也絲毫沒有減輕霍塵曦下重手的慾望，反而變本加厲。

    周圍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也有幾個看不下去的男士上前來制止。

    “夠了！再打我報警了！”

    “對女人出手，你算什麼男人！”

    “你沒發現她精神不對勁嗎？毆打精神斌人可是要判刑的！”

    “......”

    圍觀上前呵斥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不少女性走近姜未橙給她擦血跡，安撫。

    然而霍塵曦絲毫沒有羞恥心，還大言不慚的問那些好心人：“要麼，你也過來讓這瘋婆娘又摟又抱又親的，怎麼樣？既然是瘋子就趕緊關進瘋人院去，放出來亂咬人就該打！”

    此番言論幾乎是一瞬間激怒了路人。

    “你別走！就等警察來教育！”

    “瘋子也是人！你一個智商健全的毆打頭腦有殘疾的，還不如瘋狗！”

    此時，人群裡擠進來一箇中年女人，看姜未橙一臉鼻青臉腫，又看霍塵曦趾高氣昂的樣子，氣的她狠狠的撞向霍塵曦，超他吐口水。

    “畜/生！垃/圾！我女兒變成這樣都是拜他所賜，他們戀愛多年未果，我女兒還被他打的流產，你早晚有報應......”

    薑母控訴的資訊量精準，路人很快明白過來，紛紛圍了上去不讓霍塵曦走，還要他賠償道歉，直到那批調查的民警去而復返，霍塵曦才得以脫困。

    見他衣衫被圍觀人扯了個亂七八糟，也視而不見，只不鹹不淡的說：“霍塵曦你負責這位女士的傷殘費用和精神損失費。”

    “憑什麼？是她騷擾我在先，我可是自衛！再說，這些人也都對我動手動腳了，警察同志他們也要賠償我！”

    民警都快噁心吐了，要不是工裝在身，巴不得一腳踹的霍塵曦門牙落地，可到底忍了忍找了個託詞：“他們傷你是另一起民事案件，你另行報案，我先處理你毆打姜未橙女士的！”

    霍塵曦：“......”

    還能這樣雙標？

    -

    “景少推斷的沒錯，我們也按照之前說的方案執行了。”

    景氏別墅書房裏，文傑和警方通了電話，瞭解了霍塵曦在醫院裏的說辭和他們預判的一摸一樣，且警方也從醫生那裏找到了突破口，並沒第一時間拆穿霍塵曦，而是靜待時機。

    同時他還把今日非常火爆的影片點開遞給自家老闆看，因為裡頭的主角是霍塵曦和姜未橙，也明白老闆一直在蒐集霍塵曦的罪證，便交給老闆興許能提供幫助。

    “這等沒營養的，不看也罷。”

    景慕霆沒什麼表情的說，天天影片裡的動態早就更新了，可他一貫不關心男女因為情愛撕逼，所以沒興趣。

    猜到了景慕霆的反應，文傑這才解釋：“根據醫院裏回覆，姜未橙女士是間接性精神障礙，且身體裡檢測出服用了和蘇老董事長一樣的藥品，這才通知我。”

    如果是尋常的撕逼，卻是也不會告知老闆。

    聞言景慕霆微微皺眉，多日以來找人跟蹤霍塵曦，進展少之又少，不如從姜未橙下手，興許能有突破也說不定。

    “去和醫生交接。”

    “是。”

    “老公，幫我拿下內衣，我忘了。”

    文傑剛準備走，就聽見......

    他悄悄瞥了眼老闆，一時間覺得自己眼花了，老闆竟然在笑？？連忙眨了眨眼，再看的時候發現老闆也在看自己，懾的他趕緊垂頭。

    “不走？”

    景慕霆說完，就從老闆椅上起身，理了理西裝再離開書房，他一進臥室就看見蘇顏汐光溜溜的探出腦袋來看。

    當即關上門喝令：“進去！走光了！”

    蘇顏汐聞言，嘴角翹起，眼尾上揚勾出美股風情的笑：“哦！反正你喜歡看......不是嗎？”

    景慕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