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盛，你要不就加入靈偵科吧。”

    孫盛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再三確認後，得到的都是肯定的回答。

    他找李賀要了根菸，好好冷靜一下。

    尼古丁的香味灌進肺裡，然後直衝大腦。

    肺：“……”

    孫盛吐出一嘴的白煙，總算是壓下心中的驚訝。

    抬頭後，望向李賀這邊，還是隻說了一句話。

    “你確定沒搞錯？”

    李賀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真沒搞錯。”

    這句話他不知道解釋過多少遍，不光是孫盛，就連女子也是這麼問他的。

    “可為什麼啊？”孫盛皺起眉頭。

    是啊，為什麼啊？

    靈偵科是官方組織，位高權重實力雄厚。

    他雖然叫囂著要去告靈偵科，可他也清楚，這件案子能不能受理先不說，即便是有人受理，他告贏的機率也不大。

    就是能噁心和曝光靈偵科，可最後的結果也是被控謠，影響還是太小。

    李賀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不解。

    “這個你就要去問上頭，我只是過來傳達訊息的。”

    女子眉頭皺的比孫盛很緊，她很討厭孫盛，恨屋及烏的那種討厭。

    她搞不清楚上面為什麼會做這個決定。

    實際上三人考慮的還是太淺顯，或者說是站的位置不同，看的東西自然也不同。

    他們只從自身出發，所以只看到靈偵科要招收一個親人是妖怪的人類。

    而且孫盛的姐姐，還是靈偵科十大通緝犯之一。

    但上頭並不這麼想，靈偵科初創，雖然權力極大，但隱患也很多。

    上頭想要的成績，而不是醜聞，所以他們不能放走孫盛，因為他只要出去，那靈偵科這一次板上釘釘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雖然不會給社會造成什麼影響，但靈偵科可就丟人丟大了。

    另外現在的靈偵科也在一點點的改變自身的策略。

    對待妖怪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控制，收攏，殺害，逐漸演變成控制，收攏，殺害，保護，協助。

    隨著妖怪數量的不斷增多，他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見到一個抓捕一個。

    打算主動收攏一批，打壓一批，消滅一批。

    簡單的說，就是未來妖怪可能要有妖權了。

    而孫倩之所以能成為十大通緝犯，並不是她作惡多端，只是因為她太強，強的可怕。

    所以上頭在態度改變之後，便在孫盛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和孫倩合作的希望。

    要是能拉攏到這麼一位大高手，對於靈偵科也算大功一件。

    所以只有將孫盛留在靈偵科，即能解決掉醜聞，還有可能拉攏到孫倩。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所以你怎麼想的？”李賀問道。

    他直勾勾的望向孫盛，眼睛眨都不眨。

    上頭實際上還有句話，他沒有說。

    最近除了他們還有人打算拉攏孫倩，所以要是孫盛不答應，也要極力說服他拉攏孫倩到靈偵科。

    這件事對於李賀來說難度太大，他覺得比說服孫盛加入靈偵科還難。

    所以他沒說。

    孫盛還真就認真考慮起來，各方面的得失都考慮一遍。

    不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我還是過我的小日子就好，你們這什麼靈偵科，妖怪，對我來說都太遙遠。”

    “等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之後，咱們就兩不相欠。”

    李賀嘴角就是一抽，心想：“你還想著告靈偵科，難道沒有感受到我們的誠意嗎？”

    這個孫盛感受到了，要不然也不會認真考慮這麼久，纔給出決定。

    但……

    一想到孫倩，他這心就狠下來。

    該告還是要告的，能給靈偵科添一點麻煩，說不定就能幫孫倩一下。

    李賀深呼吸一口氣，看來不放大招是不行了。

    “孫盛。”

    他眼神堅定的望向孫盛，渾身氣勢陡然一變，如淵似海，彷彿要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咋的了？”孫盛轉頭看著他這種表情，就是一愣。

    “不同意就殺人滅口？那我現在同意還來的及嗎？”

    李賀嘴角又是一抽，渾身氣勢蕩然無存。

    “不是。”

    “不是就好。”孫盛拍了拍胸口，道：“差點嚇死你爹了。”

    李賀深呼吸，再呼吸，猛地呼吸，總算是壓下心中的憤怒。

    他覺得再讓孫盛說下去，他肯定就要被氣死，所以便不等他開口直接全都說出來。

    “孫倩，也就是你姐，最近和一個叫妖怪聯盟的組織走到很近。”

    “而這個組織恰好是我們一直在嚴密監控，並且準備剷除的。”

    “他們原本只是一群妖怪報團取暖的組織，但是這兩年隨著妖怪數量的激增，不斷擴大，如今已經有一些實力。”

    李賀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目光望向孫盛方向。

    孫盛神情有些嚴肅，不發一語。

    “孫盛，你知道這代表什麼的。”

    孫盛還是沒說話。

    李賀繼續說道：“國家對於妖怪的政策在發生改變，我們打算拉攏一批，打壓一批，消滅一批。”

    “我想你也不想孫倩被規劃到消滅的那一批之中吧？”

    沉默良久，孫盛終於抬頭，望向李賀這邊。

    “我需要想一想。”

    李賀沒說話，他開始收拾東西，順便給孫盛開啟手銬。

    一路將孫盛送到警察局門口，走之前李賀笑道：“我希望下次再見你時，我們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走一段路。”

    “到時候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孫盛笑了笑，但沒說話。

    等李賀和女子離開後，看著兩人背影，孫盛只說了一句話，“你太弱。”

    他站在警察局門口，又朝著裡面望了望。心想：“自己這也算的被請進去喝過茶。”

    雖然並沒有茶給他喝。

    “老大，我們現在去哪？”

    說話的是心臟。

    孫盛想了一下，說道：“回家，好好睡一覺，養養神。”

    五臟都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是真的結束了。

    心臟感慨一句，“那我也歇兩天吧。”

    接著它就不在跳動。

    它一罷工，血液也就不再流通。

    孫盛感覺自己都要瘋了，“你給我接著跳，不許停。”

    “噢！”

    心臟又開始跳動，停滯不前的血液重新運動起來。

    孫盛慘白的臉色，也重新變得紅潤起來。

    他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但不等他反應過來。警察局大門口，就在他的面前，一輛麪包車就停下來。

    下來幾個人直接就給他拽上去拉走了。

    孫盛都懵了。

    別說他，警察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