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盛實話實說：“現在我可沒有那麼多錢，以後估計也很難會有……”

    中年女士一聽，露出不滿的表情：“小夥子，你年紀輕輕的就想當老賴，這種思想可是非常危險的啊！”

    “阿姨，我什麼時候說要當老賴？”孫盛有些頭大。

    “那你趕緊結賬吧！刷卡還是現金？微信還是支付寶？”

    中年女士拿出收款裝置放在他面前。

    “……”

    只這一招，孫盛就敗下陣來。

    “阿姨，我真沒錢啊！”

    “那不還是要賴賬？我跟你說，我們這可是正式醫院，隸屬靈偵科，比普通的醫院級別更高，你要是想賴賬，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中年女士的語氣不善起來。

    “我不賴賬，就是一時半會兒拿不出這麼多錢，您看看能不能換種方式啊……”

    中年女士盯著孫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小夥子，我們這裏可是非常正規的地方，你不要想什麼歪門邪道……”

    “……”

    孫盛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兄弟們，我真是被這個阿姨給逼瘋了！趕緊救救我吧！”

    他暗暗對內臟們訴苦。

    “老大，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心臟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老大，要不咱們跑吧？”肺說道：“咱們現在的力量又增強了，而且他們又不是妖怪，咱們使出所有的力量，肯定能跑出去的。”

    “那我不真的成為老賴了？”孫盛說道：“雖然他們的收費很不合理，但是我畢竟在這裏呆了好幾天，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他們可以不講道理，但我不能。”

    “那老大，你打算怎麼辦？”

    這時，腎臟說話了：“老大，要不你把我那另外一半壓在這吧！反正我只剩一個的話也能活……”

    “不行！絕對不行！”孫盛立刻否決：“我可做不出自殘身體的行為，再說了，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兄弟，咱們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孫盛身為一個男子漢，就要堂堂正正，完完整整！”

    “老大！你太讓我們感動了！……”

    ……

    孫盛雖然感動了自己的內臟，但是卻感動不了那位中年女士。

    他想做一個堂堂正正，完完整整的男子漢，但是兜裡卻沒有錢。正所謂，一文錢都能難道英雄漢，何況是他這個小小男子漢了？

    “阿姨，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分期付款，每個月還一些，您可以收我利息，只要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多高都行。您看怎麼樣？”

    孫盛想出了一個辦法。

    中年女士聽了，眼鏡片後面射出來兩道好像在看外星人似的目光。

    “小夥子，你在開玩笑吧？”

    “阿姨，我很認真的。”

    “認真你會說出那樣的話？還分期，你以為你在買房買車嗎？”

    “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我一下子拿不出一百五十八萬，只能分期給您了……”

    “話要講清楚，錢不是給我，而是給我們醫院。”

    “那你不是代表醫院收錢的嗎？我只能跟您說啊。”

    “呵呵，一次性你付不清全部費用，分期就可以了嗎？那你一個月能付多少？”

    “我現在月薪三千，去掉一切花銷，然後再省著點的話……”孫盛簡單算了一下，然後說道：“每個月我能付兩千！”

    “兩千？小夥子，別逗了，我先不說你一個月付兩千，多久才能把一百五十八萬結清，你一個月一千塊錢夠你花的嗎？”中年女人很有生活經驗地問道。

    孫盛的胃輕聲說道：“老大，她說得對啊！一個月一千，你這一日三餐能吃啥啊？只能是清水煮麪條，饅頭蘸大醬，連老乾媽都吃不起！這對咱們全體兄弟的營養髮育很有影響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會垮掉的！”

    “那我總不能這輩子都月薪三千吧？”孫盛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老大，雖然我們不否認你的能力，但是，咱們現在應該注重眼前，而不是以後。再說了，你這麼多天都沒有去上班了，就算公司不開除你，曠工也要罰不少錢吧？全勤獎也沒有了吧？你算算這個月你還能領多少工資？”

    “我……”

    孫盛大概算了一下，自己這個月真的要吃土了。

    ……

    “小夥子，你怎麼不說話了？”

    中年女士的聲音傳進了孫盛的耳中。

    李賀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孫盛無言以對，開口道：“要不這樣吧，你的住院費用可以由靈偵科代付，但是你要跟我走，去一趟靈偵科。”

    孫盛看著他，緩緩地說道：“我可以說你這是趁人之危嗎？”

    李賀笑道：“我這是在幫你啊！”

    “你在幫我挖坑。”

    “孫盛，你誤會了，從始至終，我對你可都是一片好意……”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孫盛淡淡地說道。

    李賀還想說什麼，孫盛無奈的轉身道：“走吧！”

    “去哪兒？”

    “當然是去靈偵科了，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嗎？正好，我也想對那位項組長說聲謝謝，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李賀神色一喜，對中年女士說道：“張姐，把賬記到靈偵科上！我早就報備過了！”

    說完，緊隨孫盛而去。

    ……

    靈偵科坐落在市北郊，處在群上環繞之中，風景非常優美。

    從外表上看，它根本不像是一個機構部門，更像一處療養聖地。

    整體的建築，以白色為主，有一棟主樓，高六層，還有四座三層小樓。都掩映在綠蔭之中，整體的環境非常之好，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守衛，可孫盛在經過某些地方的時候，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兩人乘電梯來到頂層，進了“特別會議室”。

    進門之後，孫盛發現，這裏已經有五個人等待。

    見到他們，有個女孩子站起來道：“李賀，你總算回來了。”

    聽她的語氣，這些人已經等了很久。

    孫盛一眼認出——她就是第一個去抓捕他的靈偵科成員，似乎叫許婷。

    坐在她旁邊那位，更是讓他記憶深刻，一見到她，孫盛的臉就不由自主地感到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