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冷水臉色陰沉，眉頭緊皺，直勾勾的盯著段江，那雙眸子之中流露出駭人的鋒芒。

    然而段江卻是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滿是笑意的迴應。

    等到笑夠了這才緩緩出聲：“宗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您說我殺了二長老，總得拿出證據吧？”

    “暫且不說我與二長老接觸極少，單單是以我的實力，也對他造成不了威脅吧？”

    段江語氣漠然。

    他的態度很是堅決，並沒有被唬住。

    若是對方真的有把握，就沒有必要這般試探他了。

    而且介時周邊必然還有多位長老，絕不可能僅僅是隻有冷水這麼一個宗主。

    “你就是利用這一點誤導了所有人，在古戰場外，你不是同樣斬殺了兩名化神境？”

    冷水出聲，目光灼灼的盯著段江，那眸子之中流露出駭人的鋒芒。

    “那不過是借得外力罷了，並不能隨意動用，不然我早已化神境。”

    段江搖搖頭，並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我倒是很想相信你，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說動用不了這特殊手段便是動用不了了嗎？”

    冷水臉色稍微放溫和了些，一步步的在誘導著段江。

    “所以依照宗主您的意思是，還想我展示一番咯？”

    段江眯著眼睛，心中在判斷對方的想法。

    面前的老人也是他第一次打交道，一時間難以摸清路子。

    “若是有，自然是極好的，介時我會出麵為你作證，便是秦海真死了，也不會牽扯到你的頭上。”

    “而且作為賠償，我會讓你擔任其中的一名長老，享受長老特權，如何？”

    冷水打著商量出聲。

    段江卻是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冷水所說的這句話。

    秦海真的死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知道秦海的屍體？

    可是他記得很清楚，並沒有把秦海和地土宗的謝凱藏起來的。

    因為天嵐宗內，眼線眾多，以他當時的狀態，根本無法把人帶出去。

    而能夠悄無聲息做到這些的人……

    大長老……

    段江的腦海之中瞬間蹦出了這三個字眼。

    除了這個解釋以外，段江再難想出其他的可能。

    打定心神，段江的語氣溫和而平靜：“宗主，這便是我的個人隱私了，每個人都有奇遇，總不可能事事告知吧。”

    “所以你這是心虛了？”

    冷水目光凝視著他，似乎要把段江給看穿一般。

    “呵呵，宗主您的手段，也不可能展現給我看吧？”

    段江輕聲。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你與秦家的恩怨，整個宗門都知曉。”

    “我也不與你過多的廢話，告知我，你是如何做到越階作戰的，這件事我可以為你壓下來，秦海死了便死了。”

    冷水緩緩出聲，語氣冷酷，不容半點質疑。

    “宗主，您這番說辭未免太讓人心寒了些啊，這個時候秦海的死就不重要了？”

    段江的眼睛眯起，事到如今若是他還聽不出冷水的話外之音，那也真的是白混了。

    冷水說了那麼多，不過是圖謀他身上的典籍與機遇罷了。

    至於秦海？往好聽裡說，他確實是宗門的二長老，也是化神境修為。

    可是以段江的實力和天賦，要不了多久就能達到那個層次，到時候空缺的位置自然能彌補。

    而且段江還年輕，之後不知道能走到什麼地步呢。

    若是秦明還活著或許秦海作用還大些，但是現在？死了也無傷大雅。

    再者便是段江身上的那些大機緣，要不是當初溫均霆攔住那些人，只怕早就被瓜分殆盡了。

    “段江，你是個聰明人，我沒有子嗣，均霆對於宗主之位沒有想法，至於其他長老則是不堪大用，將來這個位置勢必是屬於你的。”

    冷水循循誘導，態度也是放得較低。

    顯然，他很是清楚，打一棍給一根蘿蔔的道理。

    “宗主，所以您這是在與我交易嘛？”

    段江瞥了冷水一眼，語氣冷漠。

    原先對這個宗主就不熟悉，現在更加談不上好感了。

    “懷璧其罪啊，以你現在的實力，是根本把握不住的，相反，我卻極有可能邁出下一步，爲了宗門，這點覺悟你還是要有的。”

    冷水出聲。

    這會已經不再拿秦海來做文章了。

    兩個都是聰明人，這些小把戲是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的。

    “那等手段我已經用完，而今的我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鍛體境罷了，幫不了宗主，也幫不了天嵐。”

    段江不卑不亢。

    莫說白玉雕像的存在很是特殊，便是他真的交出去，只怕冷水也會反手把自己幹掉。

    畢竟堂堂的一宗之主，伸手向宗門弟子要寶典，屬實有些掉檔次了。

    “段江，你這就是敬酒不喫喫罰酒了啊，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冷水再也忍不住，雙目冰冷。

    那身上的氣勢儼然變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化神境修為一覽無遺。

    強大的靈氣威壓席捲而來，段江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哆嗦。

    倒不是他膽小怕事，而是這是源自於對強者本能的畏懼。

    不過好歹也借用過兩次白玉雕像的力量，所以他還是勉強能夠撐得住的。

    “前輩，以您現在的狀態，是否還可以動手。”

    段江心念所動，直接與白玉雕像構建橋樑。

    反正都已經殺了一個秦海了，也不差把冷水也殺了，大不了亡命天涯便是了。

    “我倒是可以動手，不過你的身體已經透支過多，上一次幾乎已是耗盡氣力，若不是有那靈蘊，只怕你早就已經廢了。”

    “若是還來上一遭，你的筋脈就會斷裂，再想修煉都難。”

    白玉雕像出聲，很是客觀的給出了答案。

    段江想要暴動的心思當即就壓下來了。

    也是，凡事都有利有弊，獲得力量的同時，勢必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段江，給我一個答案吧。”

    冷水看著段江，也不免多了幾分期待。

    他已經卡在這個關口多年，就差臨門一腳便可以踏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