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令尊恐難有子嗣之緣
“對了,阿忱,我方纔給你的藥每日一換,它能去除淤血,讓你的腿傷加快癒合。”
溫韞把剩下的幾個果子遞給他,“你先拿去廚房,塗藥之前搗碎,等用完了我再去採。”
“好。”晏忱接過果子默默點頭。
“你方纔是有話要同我說?”溫韞想到自己回過身時他的神色,後知後覺的詢問。
晏忱閃了閃眸子,對上溫韞疑惑的目光忙搖頭否認,“沒有,你聽錯了。”
說完,他便轉身的進了屋子,溫韞愣了愣,一臉莫名,垂首繼續收拾著手裏的藥材。
屋內,晏忱透過門縫裏看著外頭的人,深邃的眸子在半暗半明的光影裡勾勒出幾分笑意。
溫韞同葉景湛說好了去葉府,離開時小綠蛇自覺的從藥材裡露出腦袋,一躍而起竄進她袖子裡,而後就懶洋洋的眯了起來。
溫韞理了理袖子把小綠蛇遮好纔出門,葉景湛早已經興奮的在葉府門口等著她,只是那臉上又多了幾道傷。
瞧見溫韞的目光,他摸了摸臉頰,憤然解釋道:“還不是那個狠心的女人故意在我爹跟前吹耳邊風,害得小爺捱揍,你一會兒可得替我好好收拾她。”
溫韞淡淡睨了他一眼,“恐怕要讓葉公子失望了,我一般不收拾人。”
“那你來是做什麼的?”
溫韞勾了勾唇角,“想法子讓別人收拾她。”
葉景湛愣了愣,眨眨眼,隨即跟上溫韞的步子,驚歎道:“你這法子聽起來很厲害啊!”
溫韞輕輕拍了拍袖子裡不安分的小腦袋,淡然道:“既是交易,自不會讓葉公子失望。”
“她來了。”葉景湛輕咳一聲,隨即理了理衣裳,視線飄忽著望著四周,餘光卻緊盯著來人。
溫韞抬眸,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邁著盈盈走來的人,蘇凝,瞧著不過二十幾歲的模樣,模樣俏麗嬌媚,一雙眸子裡晃著幾分精明算計。
而最顯眼的是她微微聳起的小腹,看起來已經三四個月了。
“呦!咱們大少爺這口味可真是特別,這是哪家的姑娘啊?”蘇凝笑著開口,神色盡是輕蔑與嘲笑。
“夫人誤會了,我姓溫,與葉公子在酒樓認識的,他喝多了沒帶酒錢,我替他付了,今兒是來上門討債的。”
說著,溫韞頓了頓,神色露出幾分疑惑,“我瞧著夫人貌美貴氣,向來是葉府的當家主人吧?”
聽到當家主人這四個字,蘇凝頓時心花怒放,看溫韞也順眼了不少,“你這丫頭可真會說話。”
溫韞笑了笑,繼續一臉認真的問道:“不過,葉公子已經弱冠,您瞧著不過二十有餘,應該生不出他這麼大個兒子來,那您是……”
她笑意一頓,神色立刻陰鬱起來,一旁的葉景湛時宜的開口解釋,“溫姑娘不知,這位是我爹的小妾,比我只大兩歲呢!”
蘇凝緊攥著拳頭,掩下眸底的怒意,扯出一抹笑意來,“大少爺說錯了,我是你爹的正妻,按禮,你該喚我一聲母親。”
葉景湛臉色一冷,“就憑你?還想當我葉家的主母?你……”
“葉景湛。”溫韞輕喚了他一聲,葉景湛才冷靜下來。
蘇凝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激怒葉景湛,也難怪葉景湛屢次吃虧,他還真不是蘇凝的對手。
“這個時辰,你爹應該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你招待客人了。”蘇凝輕笑一聲,領著一眾侍女囂張離開。
她一走遠,葉景湛就憋不住了,“你瞧見沒?在小爺家裏還敢這麼囂張!還真把自己當成葉家的女主人了!我爹也是,長著一雙挺大的眼睛怎麼就看不清人呢?”
噼裡啪啦說了一頓,身後卻是安靜極了,葉景湛忍不住回頭就見溫韞坐在欄杆旁悠閒的逗弄著綠蛇,頓時嚇得心都一揪,氣倒是消了大半。
“你、你怎麼把它帶來了?”
溫韞拉了拉袖子,把小綠蛇的腦袋遮在袖子裡,“去瞧瞧你爹吧!”
葉景湛頓時有些發慫,“我爹還在惱我呢!我去不是找揍嗎?”
說著,指了指她的袖子,“不然你直接讓你那蛇去咬蘇凝一口就萬事大吉了。”
溫韞被他這無腦的樣子逗笑了,“葉大公子,它倒是可以咬,不過你爹若是知道了真相只怕會對你這個兒子恨之入骨吧?得不償失啊!最重要的是殺人的罪名我可不背。”
葉景湛也是隨口一說,被溫韞這一番話說的也有點想捶自己腦子了,“那你說怎麼做?”
“既然想讓你爹瞧瞧她的真面目自然該咱們先探探她的真面目。”溫韞指了指方纔蘇凝離開的方向,“先去見見你爹,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葉景湛一咬牙,“行吧!只要能讓我爹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今兒我就是被揍開花我也認了。”
溫韞兩人剛到庭院就瞧見葉老爺的身影,蘇凝依偎在他懷裏嬌柔的說著什麼,葉老爺被她逗得大笑。
一瞧見葉景湛,葉老爺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臭小子,你過來。”
葉景湛不情不願的上前,“爹,什麼事兒啊?”
剛靠近,就被葉老爺拍了下腦袋,“還什麼事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對你母親不敬。”
自己親爹回來第一句話便是責罵,葉景湛心裏可別提多憋屈了,但想到自家爹是被壞女人矇蔽,葉景湛又覺得自家爹老可憐了。
“爹,她又跟你告什麼狀了?”
葉老爺又是一巴掌,“還用她同我說什麼?我是你老子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
葉景湛:“……”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爹這是活該啊!
“咳咳,葉老爺,我與令公子還有事相商,就不打擾葉老爺和夫人了。”
溫韞開口,葉老爺才注意到還有外人在,立刻收斂了脾氣,頷首點頭。
回到院子葉景湛仍舊鬱悶不已,“你方纔也看到了,我爹他現在心裏眼裏都是那個女人,若她是個好的也就罷了!可她明顯就是惦記我爹的銀子,你到底有沒有法子拆穿她?”
溫韞神色古怪的望著他,“葉公子,恕我直言,令尊面色蠟黃,早有隱疾之症,恐難有子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