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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半年的秘密

    “王妃。”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思淵的聲音,溫韞笑著讓他進來,就瞧見他抱著一摞奏摺進來,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只是在關好門後,臉上的神色又斂了下去,平靜的朝溫韞走來。

    溫韞轉了轉眸子,臉上笑意不減,朝周暉道:“溫溫方纔還說要同你請教先生布置的題呢!你去瞧瞧吧!”

    聞言,周暉應了聲好,同溫韞恭敬的拱手,“那暉兒就先退下了。”

    溫韞目送著周暉離開,才收回視線,端著茶盞,垂眸看著茶中徐徐下沉的君山銀針。

    思淵把奏摺擺到她案桌前,一邊溫聲開口,“王妃,今日的奏摺都在這兒了。”

    溫韞點頭,隨手拿起最上面的奏摺,一邊淡淡的開口,“等等。”

    思淵步子一頓,眼底劃過幾分疑惑,拱手道:“王妃,您還有什麼吩咐?”

    溫韞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看得思淵頓時有些心虛,他輕咳了聲,開口道:“王妃?”

    “你沒有什麼要同我說的?”溫韞詢問道。

    思淵愣了愣,下意識的就想搖頭,但溫韞沉靜的目光好似把他心底的想法一眼就看穿了,他只好開口,“方纔,那些朝臣都堵在門外,要見殿下……”

    其實這樣的場景在這近半年裏幾乎每隔幾日就會上演一次,平日思淵都擋了回去,不敢讓溫韞知曉。

    可是今日,那些朝臣來勢洶洶,瞧著不見到晏忱,他們就不會罷休。

    思淵怕他們有什麼動作,只好把話說出來,至少讓溫韞能有個防備。

    但溫韞月份已經大了,實在受不的刺.激,所以思淵方纔在猶豫不決。

    “明日他們再來,就說三日後,可以安排他們見到殿下。”溫韞開口。

    思淵一愣,有些驚訝道:“莫非是殿下回來了?”

    溫韞垂著眸子,長長的睫羽輕輕顫動著,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思淵一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殿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

    看著這個局面,他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彌補,卻又發現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我們需要找一個能模仿旁人聲音的能人。”

    思淵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溫韞的意思。

    “奴婢可以。”

    而此刻,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溫韞抬頭就瞧見亦兒端著茶水進來,把茶水放在桌上,一邊開口道:“讓奴婢試試吧?”

    思淵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說道:“對啊!我怎麼忘了,亦兒會變聲之術,王妃,讓她試試吧?”

    溫韞點頭,示意亦兒開口,亦兒捏了捏喉嚨,咳了兩聲,開口道:“奴婢記得殿下的聲音,王妃,您看可像?”

    她說出來的聲音低醇悅耳,與晏忱的聲音無二,若不是親眼瞧見,溫韞還真以為是晏忱。

    她點點頭,笑道:“可以。”

    而後與三人商議著當日之事。

    亦兒聲音雖像但身量不夠,與群臣太近容易露出破綻,必須用紗簾相隔,群臣不能近身。

    ……

    翌日,溫韞把批閱好的奏摺讓人送去大殿時,便讓周暉透露,三日後晏忱會設宴款待眾臣。

    朝臣大半年都沒見到晏忱,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疑惑,要不是被溫韞和溫瓊等人壓著,他們早就直闖攝政王府一探究竟了。

    此刻聽聞三日後攝政王要宴請群臣,一個個頓時卯足了勁兒,就等著三日後。

    操辦宴席倒是不累,溫韞請了長郡主和週一寧幫忙,她倒是清閒了不少,溫韞看了眼身後。

    亦兒有些緊張的坐在那裏,拿著手裏的摺子默揹着上面的內容,晏忱的長袍按照她的尺寸重新修改過,溫韞替她化上妝容,再穿上長袍,遠著些看,還真有了八九分相似。

    “王妃,奴婢都背下了。”亦兒開口道。

    溫韞點頭,拍了拍她肩頭道:“你別緊張,想著從現在起,你就是攝政王。”

    亦兒點頭,挺直了胸膛,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她頓時又蔫兒了下去,溫韞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誰?”

    “王妃,時辰差不多了。”門外傳來思淵提醒的聲音。

    溫韞應聲,“知道了。”

    而後看向亦兒,“準備好了嗎?”

    亦兒點點頭,“奴婢可以了。”

    “從現在起,不必稱奴婢,稱本王吧!免得一會兒說漏了嘴。”

    “是,本王……”

    亦兒跟隨溫韞去了宴席,眾朝臣都到了,正翹首以盼等著晏忱的出現,亦兒與溫韞從側裡進去,直接落座。

    與朝臣們的席位隔著珠簾,因此,他們看這邊的視線也看不真切。

    溫韞朝亦兒輕輕點頭,亦兒會意,用晏忱的聲音開口,“本王身子不適多日,讓諸位大人擔憂了,今日本王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還望諸位見諒。”

    眾人紛紛舉杯,一杯下肚,便有人開口詢問,“殿下不必自責,殿下雖身體不適,未見我等,卻是矜矜業業,從不曾耽擱朝政,上月臨南泛水災,若不是殿下想出良策,果斷決裁,也不會如此順利解決。”

    亦兒笑了笑,“張大人過譽了,不過,張大人似乎記錯了,臨南水災並非在上月,而是十日前的事。”

    溫韞端著茶盞,眸色落在澄清的茶水中,眼底泛起幾分漣漪,她就猜到有人趁機發難,幸好讓亦兒提前把這幾個月的奏摺都記了下來。

    被亦兒戳破,那張大人扶著腦袋訕訕道:“是,下官記錯了,下官怕是喝多了……殿下見諒、見諒。”

    溫韞抬眸,瞥了眼說話的張大人,笑道:“來人,把張大人扶下去歇息。”

    見著張大人被扶了出去,這些人才老實了下來,默默喝著酒,吃些菜,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而被帶出了屋子的張大人一路被扶到客房,侍女把他放在榻上才退了出去。

    張大人立刻坐起身,一雙不大的眸子掃了眼客房,而後放輕了步子走到窗邊。

    輕輕推開窗戶,瞧著外頭並沒有人,他才慢慢挪動著身子,從窗子裡跑出去。

    他記著方纔下不來臺的場面,心裏惱怒,更覺得晏忱半年未現肯定是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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