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晏忱的異樣
溫瓊抬眸睨了她一眼,輕笑道:“如此,那就是沒事兒了?好,那你出去吧!”
溫韞抽了抽嘴角,有些哭笑不得,“祖父,孫女確有一事想請祖父幫忙……”
“哼。”溫瓊哼哼了聲,一臉我就知道的模樣,“說吧!”
“昌王年幼,需先生教導,我思來想去,只有祖父最為合適,所以……想請祖父幫忙。”
聞言,溫瓊臉上的神色都斂了下來,只剩下凝重,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韞兒,你該知曉咱們溫家為何要住到這裏來。”
“我知道。”溫韞開口,“祖父不想再參與朝政之事,想保全溫家上下,這些,韞兒都懂。”
溫瓊笑了笑,又繼續閉上眸子,“既然如此,方纔那番話,我就當沒聽到。”
“祖父。”溫韞輕嘆了口氣,正色道:“我知曉祖父的顧慮,可教導聖上事關重大,三年,祖父只需要教導他三年,屆時祖父要避世韞兒絕不阻攔。”
三年之後周暉並未親政,所以,溫瓊那些顧慮也完全可以放下。
溫瓊皺著眉,並未開口,溫韞忍不住又喚了聲,“祖父……”
“我答應你。”溫瓊開口。
溫韞一愣,隨即欣喜不已,“多謝祖父。”
說完,她忙出去,喚了在院子裡與晏慕溫玩鬧的周暉進來,朝他道:“暉兒,跪下,給先生敬茶。”
周暉眸色微抬,眼底劃過幾分驚訝,隨即按照溫韞所說,朝溫瓊恭敬道:“先生喝茶。”
溫瓊接過他遞的茶抿了口,“起來吧!”
——“阿忱,祖父答應教導暉兒了。”
一回府,溫韞便迫不及待的同晏忱說,卻見他躺在榻上,臉色並不好,溫韞皺了皺,有些擔憂,“你怎麼了?”
晏忱搖搖頭,握住她的手,溫笑道:“祖父呢?”
“我安排他在府裡歇下了,明日開始授課,再過兩個月,暉兒登基了,你就好好輔佐他,等他親政,溫溫也長大了,到時候咱們就四處遊玩好不好?”
溫韞一邊說著,腦袋裏就浮現著自己想象的場景,她並未發現身旁的晏忱額頭不斷滲出細汗。
“好……”
“嗯……還有一件事兒,我要告訴你。”溫韞抿唇笑著,拉過他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腹部。
“阿忱,我有身孕了,兩個月。”
聞言,晏忱抹了抹額頭的細汗,扯出笑意來,“是麼,真好。”
溫韞皺了皺眉,聽出來他聲音裡的不對勁,側頭看他,就見他臉色煞白,“阿忱?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兒,興許是累了。”晏忱寬慰她。
溫韞拉過他的手替他把脈,卻發現晏忱的脈搏虛弱極了。
可除了虛弱卻再也沒有其他的症狀。
這太奇怪了。
“阿忱……”她皺著眉,擔憂的看著他。
晏忱抬手,撫著她的臉龐,“別擔心,就是有些累,我睡一會兒就好了,韞兒,你還有身孕呢!躺上來吧,別累著了……”
溫韞卻沒想到,晏忱這一睡就睡了三日。
藥也餵了,可晏忱就是醒不過來,而脈搏也沒有其他的跡象,始終都是虛弱之極。
“王妃,外面來了不少大臣,說是要見殿下。”思淵開口稟報道。
周璟離世,周暉又尚未登基,朝中的事兒都是晏忱處理的,可奏摺堆積了幾日未處理,朝臣便找上了門。
此刻朝政未穩,絕不能讓那些人知道晏忱的狀況,溫韞起身理了理衣衫,朝思淵道:
“你守著阿忱,我出去看看。”
思淵點頭,目送她出去,便立刻關了門不讓旁人進去。
朝臣都在墨軒閣外,等了好幾個時辰也不肯離開,溫韞一出現,眾人立刻聚了過來,“攝政王妃、殿下呢?”
溫韞掃了眾人一眼,溫笑道:“今兒我這府裡可真是熱鬧,不過可惜殿下出門去了,不能親自出來招待諸位大人,還請諸位改日再來吧!”
聞言,眾人頓時一肯了,他們來這兒等了幾個時辰可不是聽這一句出門去了的。
“王妃,您說笑了,我們來了三日,三日殿下都不在,這未免太巧了,如今國無君,只有殿下主持大局,這殿下可不能連著幾日不見我等啊!”
“就是啊!那奏摺第遞上去幾次了,殿下怎能這樣無聲無息的。”
朝臣們議論紛紛,一道清麗的聲音忽然落下,“夠了!”
庭院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看著神色沉靜的溫韞,心裏心思各異。
“諸位大人,殿下確有要事不能面見各位,至於奏摺明日一早會批閱好,還請諸位請回吧!”
有人還想開口說什麼,溫韞眸色一抬,他便發怵,把話嚥了回去,跟著眾人慢慢離開。
看著這些人離開,溫韞心裏才鬆了口氣。
“王妃,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殿下究竟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
亦兒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溫韞垂著眸子,她神色平靜,心裏卻也很是擔憂,晏忱那樣的脈象她還從未遇見過。
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回了屋子,坐在榻上的思淵忙起身,恭敬道:“王妃。”
溫韞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思淵一愣,同她出了庭院,溫韞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我問你,阿忱從前可有出現過這樣的症狀?”
思淵愣了下,搖搖頭,神色卻有些猶豫。
“想說什麼?”溫韞開口道。
“之前殿下每次變回成五歲的模樣時會昏睡一會兒,變回來時也有有一兩個時辰比較虛弱,可像這次這樣卻是從未有過的。”
溫韞皺了皺眉,晏忱的脈象只是虛弱,並無中毒的跡象,查不到緣由,唯一可能的就是與這變成孩童模樣的異樣有所關係了。
“那你可知,他每隔多久會變成孩童?”溫韞詢問道。
思淵想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屬下跟著殿下十年了,殿下總共變了三次,一次是八年前,一次是五年前,還有一次是四年前。”
五年前和四年前那次溫韞都見過,她記得晏忱說過,他比她早了五年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