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雙雙慘死
“阿爹、阿孃……”
阿初撲到兩人身上失聲痛哭,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有人開口安慰,“阿初丫頭,節哀啊!”
“阿初爹孃這樣好的人怎麼就……”
“那天殺的馬車也不知去了哪兒,撞了人竟就這樣一走了之……”
一陣議論紛紛中,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阿初,起來。”
阿初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著晏忱就忍不住往他懷裏撲,“晏哥哥,我再也沒有阿爹阿孃了……”
晏忱微微側過身子,溫韞順勢扶著她,柔聲寬慰道:“阿初別怕,你還有我和你晏哥哥。”
阿初是這對夫婦唯一的牽掛,他們的死雖不是她與晏忱造成的,但多多少少他們也有責任,溫韞心底已經決定會替這兩位老者照顧她。
長街離客棧不遠,思淵和如春瞧見這邊動靜發現是晏忱兩人很快也趕了過來,疑惑道:“主人,王妃,這是……”
“去報官。”晏忱吩咐道。
把這位夫婦的屍首抬了回去後,當地的縣令便趕到了,忙朝晏忱恭敬道:“下官不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不必多禮。”晏忱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首,“這兩位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如今無端被人害死,本王定要查出今日駕馬之人。”
說完,晏忱才轉眸看著縣令,那隨之而來的壓迫感讓縣令忍不住抹了抹額頭的細汗,語氣也越發恭敬小心,“是、是,下官一定竭盡全力找出今日縱馬之人。”
他出了門就吩咐捕快們去查那人的訊息,一邊摸著發顫的心肝兒,實在沒想到在這樣的小地方當個小小縣令也會見到當今攝政王。
而屋內,晏忱安排了老人的後事,將兩位老人厚葬了,看著那兩塊墓碑,溫韞心情有些複雜,昨日還是活生生的人,今日就已經埋於黃土……
“誰?”思淵警惕的轉頭,看向不遠處。
溫韞的目光也跟著望了過去,就見不遠處的大樹後頭,一個夫人探頭探腦的,被思淵呵斥,她便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幾位……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就是想來送送阿初她爹孃……”
瞧著那縣令對這幾位畢恭畢敬的,她猜也猜得到這幾位的身份必定是她想象不到的尊貴。
“思淵。”溫韞開口喚了聲,這人她認得,是那天來通知他們的虎子娘。
思淵會意退下,虎子娘才顫顫巍巍的上前,朝著墓碑拜了拜,轉過身看著淚眼汪汪的阿初。
虎子娘忍不住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啊!”
“虎子嬸兒……”阿初吸了吸鼻子道:“那天,多謝您了。”
虎子娘拍了拍她肩頭,轉眸朝晏忱道:
“這位公子,我聽說阿初她爹孃待你有恩,如今阿初她爹孃都去了,阿初又還小,這孤苦無依的,還請您看在往日恩情的份上留著阿出吧!讓她在你們身邊做個伺候人的丫頭也好。”
阿初生得清秀,一個十三歲的丫頭若是獨自一人在這鎮上生活,那些個地痞流氓定然是要找上門欺負她的。
若是跟著這兩位,興許還有些別的造化,虎子娘是個熱心腸的,就忍不住替阿初說幾句話。
阿初咬著下唇,眸光盈盈泛著淚水,“虎子娘,您別為難晏哥哥,我只是這鄉野之地的一個丫頭,晏哥哥是做大事的人,不該被我連累。”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傻話呢?什麼叫被你連累?你連累誰了?你這丫頭就是實心眼兒……”
“阿初。”晏忱開口,清冷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墓地,“我會待大爺大娘好好照顧你,將你當做我親妹妹。”
阿初眸色微閃,迅速掩下眼底的欣喜,抬頭看向他,“晏哥哥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晏忱溫笑了聲,朝思淵吩咐道:“你先帶她去客棧。”
“晏哥哥不一起去嗎?”阿初有些害怕的開口。
她爹孃剛走,眼下信任的人似乎只有晏忱。
“我要去趟縣衙。”縣令也查了這麼些時辰了,這小鎮就那麼大,應該是有些眉目了。
“晏哥哥帶我一起去吧!”阿初抓著他的袖子,一雙泛着水光的眸子楚楚可憐。
晏忱不著痕跡的抽出手,淡淡道:“這恐怕不妥。”
溫韞眸色微轉,開口道:“阿忱,你去縣衙,我陪著阿初吧?”
“你不同我一道去嗎?”晏忱皺了皺眉。
溫韞抿唇笑了笑,“咱們威武的殿下一人足以應對,我去不去也無妨。”
晏忱只好點頭,自行去了縣衙。
阿初跟著溫韞回了客棧,如春已經讓小二準備了飯菜,阿初一邊打量著客棧,一邊興奮的詢問道:
“嫂嫂,你之前與晏哥哥原來住在這兒啊!這可是我們鎮上最好的客棧,對了,嫂嫂,京都是什麼樣的?”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溫婧抿了口茶,想著晏忱這會兒應該到了縣衙,不知那橫衝直撞的人是不是已經抓到了。
正想著,就聽見一陣抽泣聲,她回過神就見阿初正坐這兒掉眼淚,她目光一頓,“怎麼了?”
阿初紅著眼眶看她,“嫂嫂,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溫韞一愣,“什麼?”
“嫂嫂不願同我說話,對麼?若是嫂嫂不喜歡我,我可以留在這兒,不會打擾嫂嫂和晏哥哥的。”
阿初一邊說著,一邊哭,那模樣若是溫韞是第三人都要以為是自己欺負了她。
“阿初姑娘,您好端端的怎麼就哭起來了?還是您捨不得大爺大娘?若是捨不得,如春可以送您去老宅裡再緬懷緬懷他們。”
阿初先是一愣,而後抹了抹淚,“如春姐姐,你誤會了,我沒事的,我就是怕打擾嫂嫂和晏哥哥了。”
“那您可把心放肚子裡,照顧您是殿下和小姐爲了讓那二老安心,您就好好的快用膳吧!”
被如春一陣懟,阿初就默默吃起來,沒再哭了,吃飽喝足,溫韞讓如春帶她到隔壁的房間裡休息。
完成這樁事兒,心底才微鬆了口氣,讚賞的看了眼如春,後者揚了揚唇,遞茶給她,“就她那心思,奴婢都看得清清的,小姐何必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