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問道
一大早,狼騎國護衛把堆積的屍體焚燒了之後,眾人繼續前往目的地。
沒過多久,伴隨著密集的馬蹄聲,一個身穿白衣虎頭虎腦的小孩騎在一匹雪狼身上,後面跟隨的是大周國最具有傳奇色彩的軍隊。
十八鐵騎,這十八個人,個個都處於後天後期的實力,皆是差一步進入先天,可以說,他們就是大周國俗世武力前茅了。
可是,他們就待在這守護著這個狼騎國的王子,之前的戰鬥,但凡他們能來幾個前來幫助,那麼那些禁衛軍也不會用自己的生命來爭去王可力與敵方鬥法的時間。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無情且殘酷,上位者爲了利益,一切皆可犧牲,下位者爲了生存,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生命。
即使像上官明月,這等人物,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也可以被她那位“父親”所犧牲。
見到這十八人,上官明月的眼神也出現了些許的恍惚,張若水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不過恍惚轉瞬即逝,轉而變成了堅定,她有些事情一直想做,但是沒有理由,現在她有了要做的理由了。
雙方交接了一下,由這十八人主導路程準備返程,有這是十八人守護,張若水終於鬆懈了,連續數日,他的注意力一直處於緊繃狀態,這一鬆懈,上了他們的馬車之後就呼呼大睡。
一個女子,一個少女,兩人同時把目光放在了張若水身上,兩人又因為互相把視線放在了張若水身上隨即又轉頭看著旁邊。
女子想的是怎麼把眼前這個少年留在身邊,以普通人的力量能擊殺一名先天期修行者,雖然是受過傷的,可是那個普通人有這個膽子,並且如此出色的刺殺實力,指揮排程等。
按照上官明月的理解,張若水就她心目中最好的衝鋒之人,可惜命不久矣,不過要是在這段時間能幫她穩定一些事情也不錯了。
少女看著少年,滿眼都是憐惜,從小到大,這個少年都是把少女保護在身後。
睡了一天一夜,張若水才醒了過來,這是他這六年來睡的最踏實的一覺,果然被人保護是一種幸福的事情啊。
睡夠了,那就要辦正事了,後面這段路程,張若水一直向王可力打聽書院的事情和修行者的情況。
王可力也不隱瞞,就說了書院的來歷等。
書院,全名帝國書院,乃大周朝最高等的修行學府,裡面有當今三大修行者,書院院長,草堂鋪的草廬居士,還有被譽為第一狂人的書院第一打手,李逍遙,三人具體實力不清楚,但是有這三人的存在纔有大周國如今的地位。
書院分為內院和外院,外院教書育人,教導基本的修行之法,每年都會舉辦選拔,一旦透過選拔,就可以進入內院。
內院的先生都是流動的,是由各大修行者自願前來,說是自願,實則是爲了聽書院院長的講學,修行者能得到一位大能的教導,那可以說是天大的榮耀。
院長沒有弟子,或者書院學生人人都是院子的弟子。
草廬居士,旗下有四個弟子,兩男兩女,皆為天驕。
狂人李逍遙,沒有弟子,一人獨來獨往,一戰揚名天下,當年書院立院,受到各方勢力的挑戰,一人一劍,無一人可以往裏面走一步,可是已經有三十年沒有出現在書院了。
修行者,顧名思義是修行之人,修行是上天給普通人變強的資格,能得到這個資格可不容易,就拿王可力為例子,天賦不佳,修行三十年才進入先天。
修行者境界分為:後天,先天,悟道,借道,入道,化道,超脫,無量,天道。
派別分為武修和念修,王可力就是一直無法突破,隨後直接放棄了一直修行的劍道轉而修念力,方纔突破。
對於天驕來說,修行就是跨過一道道坎,而對於修行者來說,修行是越過一道道天塹,能走到最後的寥寥無幾,據說,至今只有一人達到了天道境界,但是記載也只提及跨入。
而對於張若水的修行之夢,王可力只是笑了笑,五臟皆損,運氣都不行,何談修行。
“不是我打擊你,修行之人,先練五臟,能否修行的關鍵在於體內是否有上天賜予的氣,後天的基礎就是用這一絲氣來調理五臟,為進入先天而做鋪墊,而你,別說有沒有氣了,就說你這五臟,那一絲氣怕是不夠調理。”
雖然王可力一再強調他的身體,但是張若水還是對這修行之事十分感興趣,畢竟是未知的事物,不管有多成熟,對這種東西自然是十分想探究的。
“先生,那修行之路這麼遙遠,為何先生還孜孜不倦的探索?”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張若水對王可力的稱呼從大人變成了先生,這張若水對於王可力發自內心的敬佩。
“先生”的本意是比自己出生更早的人,引申為年長有學問的人。與性別無關。在古代,“先生”的含義比較寬泛,不同於勞苦人民的都可以稱為先生,比如教書的,管賬房的,說書的,看風水的,算卦的。
而張若水的這一句先生,是包含了“達者為先,師者之意”。
“你很貪心,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想知道探索修行之路的緣由。”
王可力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那模樣就像在聽自己這個評書先生講一段有趣的評書一般。
笑罷,也不在意這些身份的差別繼續道:“你知道我們稱為的上天是什麼天嗎?”
“不知。”陳修平略帶尷尬的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的天他確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天,一重天為道德之天,天地良心,什麼叫做良心,那就是德,二重天,律法之天,律法至高無上,唯有天才能成為天平,有律法才能天下太平,三重天,萬物之天,孕育萬物而不爭,於此,這就是我們的天,謂之至高。”
王可力講的興起,很久都沒人能如同張若水這般靜心聽他講述了,於是緩了口氣繼續道:“而修行之路,就這三個天,無德,則會如之前的周清一般,被你這個普通人懲戒,無法,狼騎國的內亂就是如此,連王子都要我們來守護,第三個天,就是大能者之天了,大能者心繫萬物,一舉一動皆代表天道。”、
“那先生所說的大能者,有多大?”
“我曾經有幸聽過院長的講學,也就是那一次,我知道了修行的目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在享受萬人敬仰的時候,那麼就要對這萬人負責,你覺得這樣的院長大嗎?”
“應該很大吧,那先生見過院長出手嗎?”
王可力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回答道:“院長沒出過手,但說過話,當年狂人李逍遙離去之前,院長看著他離去的地方說了一個緣字,隨後那裏就變成了內院先生感悟的地方。”
王可力模稜兩可的回答讓張若水對修行之事更好奇了。
良久見張若水沒有繼續提問,王可力繼續道:“我本以為你就想知道一些個厲害的修行者,誰知道問了一些我曾經詢問的問題,如果你不是身體有問題,你應該會變成一個修行者。”
“不不不,我對於那些修行者並不關心,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一隻小的不能再小的塵埃,而我的眼裏也容不下那麼大,只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百戰不殆?你不會還想著殺死一個修行者吧,哈哈。”
王可力的笑不是嘲笑,而是聽到了一件十分滑稽且說話人很自信的事情的笑。
張若水沒有繼續言語,而是默默的想著,獨孤瑾應該沒有進先天吧,那麼我就很有機會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