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羞辱
看葉雲韶絲毫不在乎漠然的樣子,好像並不關心這藥裡會摻什麼東西。
被親近的人騙了還沒什麼表示,陸鹿更覺愧疚無比。不知該感嘆葉公子心胸寬廣,還是該感謝葉公子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只有穆長風瞭解,葉雲韶不是寬容也不是大度,而是根本不關心藥裡會放什麼,就算是毒藥,他恐怕也會淡漠地嚥下去。
為什麼會有這樣?當然是爲了擺脫當下的困境,所以任何一種可能,哪怕結果是不好的,都會帶著希望一試。
穆長風冷眼看著葉雲韶吃了藥,他以前是最怕苦的,現在恐怕是心灰意冷,心裏苦過了身體的感受,便不覺得難以接受了。
有了這個認知,穆長風不免傷神。
陸鹿遲遲沒有其他動作,手指絞著裙前的衣帶,顯得猶猶豫豫的。
穆長風問道:“怎麼了?”
“莊主……”陸鹿的聲音低小,神情尷尬地,“葉公子身上還有外傷,不徹底癒合,只會再次復發高熱。”
穆長風看了眼身體忽然僵硬的葉雲韶,便知道陸鹿在說什麼。
“我知道了。”穆長風說。
陸鹿留在櫃子上一瓶藥,說道:“那我就先出去了。葉公子的胃傷過,我去吩咐廚房做些好消化的東西。莊主一會兒可要盯著他,不準不吃,也不能一次吃太多。”
隨著“啪嗒”一聲,門關上了。
房間裡只有葉雲韶和穆長風兩人,意識到此的葉雲韶又顯露出抗拒來。
他也聽到陸鹿的話,自然明白是什麼。
羞惱得面紅耳赤,他低頭悶悶地說道:“我自己可以,莊主請出去吧。”
穆長風被他一口一個“莊主”喊得頭疼,卻沒想過這是自己曾給葉雲韶立下的規矩。
“別跟我逞能,你要是有半分在意自己的情況,至於搞到現在這個地步?”穆長風不容質疑地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才說完,又回想起來上次也是這麼命令的,難免會勾起葉雲韶不好的回憶。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後悔也收不回來了。
葉雲韶遲遲沒動作,還是倔強地說:“我自己可以。”
別的事情上倒沒有這麼倔,偏要跟他倔,穆長風氣得連連冷笑。隨手把藥瓶扔到他手邊,穆長風后才發現枕邊還有一瓶一模一樣的傷藥。
看來陸鹿早就給過他藥了,但這傢伙一直沒上心,以至於到現在陸鹿親手讓自己來。
穆長風冷笑道:“我相信你自己可以……”
葉雲韶等了半天,不見他有任何迴避的打算,茫然地問道:“莊主不出去嗎。”
穆長風的笑意更深了,不僅沒走,還大咧咧地坐下。
“快點,你做不到的話,還是讓我來。”
葉雲韶被他直言不諱的話惹得臉紅,又不好發作,攥著被子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
“我一會兒會上藥的。”
“現在。”
葉雲韶終於忍受不了,哪有這種逼人的?他略帶怒氣地瞪著穆長風,訴說著自己不敢表達出來的不滿。
天知道穆長風看到他終於有些生氣活力的樣子有多欣喜,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沒有表現出什麼。
不一會兒,葉雲韶便敗下陣來。自知逃不過這一劫,傷口難受也是自己受罪,撇過臉去,訥訥道:“我做不到,還是你來吧。”
穆長風的笑變得得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先是身上一些緋紅的咬痕,穆長風這是那日之後第一次親眼去看到自己造成的傷口。
葉雲韶不知是羞惱還是吃痛,把頭悶在被子裡,看不清表情也毫無聲息。
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穆長風沒再逼他,反而是認真細緻地給他上藥。像是在給一件受損的精美玉器細細修補,穆長風的動作難得輕柔。
微涼的面板,是滑膩膩的手感,光是觸碰就足以勾起那夜的火熱。
被子搭在這人精瘦的腰間,下面是令人遐想的部位。籍著卑劣的藉口,掀了被子。
兩腿間隱隱有血絲,穆長風頓時清醒過來,心疼超過了其他的所有想法。
一直沒聲響的葉雲韶,倒吸一口氣,想掙扎遮掩卻又不得不乖乖趴好。他能感受到穆長風審視的目光,光是這個他就無法接受。
如期感受到微涼手指的探入,葉雲韶繃緊了身體,露出的耳廓徹底變為緋紅色。
穆長風沒有胡思亂想些什麼別的,專心對付上藥的差事,甚至爲了不讓身下的人感受到疼痛,極致地把動作放輕柔。
“嗯……”
聽到葉雲韶不穩的呼吸,穆長風沒敢再碰。
是又弄通他了?
可惜他看不到葉雲韶的表情,也拿捏不準力道。好在折騰半天算是完成了,過程如何艱辛只有穆長風自己知道。
面對一口肥美的肉卻死活吃不到,更何況還是深刻了解過滋味的他。
正當穆長風要給他收好裏衣時,不經意間瞥到了什麼東西。
他沒有看錯,葉雲韶竟然在他面前起了反應?
穆長風腦袋一片空白,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葉雲韶忍無可忍,扯過衣物裹住自己,雙頰帶著可疑的顏色,嗔怒道:“你還要羞辱我到什麼時候?”
穆長風不知道他這個結論是從哪裏來的,瞄著葉雲韶隆起的胯部,皺眉問道:“你覺得……我剛纔是在羞辱你?”
“難道不是嗎!你就是故意的!”葉雲韶極力遮擋著他的視線。
美人衣裳半敞,臉色羞紅,是俗媚的妝容比不上的驚豔。
天知道他現在忍得辛苦,要真是羞辱他,何必苦苦忍著?他爲了讓這人少受些罪,才把動作儘可能地放輕。可在這人眼裏,竟然是自己在羞辱他?
穆長風可不想他又把自己晾到發燒,扯了被子一把蓋在葉雲韶身上。
穆長風壞心思地嘲諷道:“起反應的人是你,保不準腦子裏又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是做好自己的事給你上藥而已。”
葉雲韶被懟的吐不出半個字,似乎對穆長風的話預設了。
無話可說,又不羞於面對,扯過被子蒙著腦袋,鴕鳥似的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