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民國什麼最賺錢
吳添的長篇演講沒有說主義,而是在談真理。
其實不是吳添有什麼避諱,而是現在還沒有到時候。
眼看著已經是冬天,1917年的十一月份蘇俄革命就會發生。那時候國人中那些先進分子自然會覺醒。
因此這個時候去討論什麼主義,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吳添其實也不害怕遭到什麼所謂的迫害。無非大不了穿越回去而已。
可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同,尤其是和陳凡合夥又拉攏了一些人做的那個京津高速。
做不做得成,和吳添沒啥關係。還是之前的理論,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但是這是一個啟迪國人思想的時代,這是一個風雲際會的年代。
原本陳凡和他說的時候,他還沒有太多的感觸,可是回頭冷靜下來一想,自己在元末明初都能夠開辦新學,為何在這個時候就不能再努力一把呢?
雖然自己的力量可能微乎其微,甚至也不可能擋住小鬼子侵華的步伐,可是少犧牲一些自己的同胞不可以嗎?
吳添本就出生在軍隊大院裏,因為從小看著那身綠色長大,卻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的嚮往軍營。反而有些厭惡。
這也是最終吳添沒有走父母安排好的道路的原因。還不錯,母親家裏人接納了他,在老舅的培養下他順利的接管了母系這邊祖傳的古玩店。
然而其實他的骨子裏還是流淌著軍人的血液,父系家族從曾祖那一代起就一直爲了華夏的崛起而奮鬥。
祖父更是早早的就加入了我黨,參加革命。到了父親這一輩人,個個全部都身在軍營。以至於吳添他們第四代,大多數也都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安排。
這也是吳添當年反感的原因所在,也是他和父親決裂的原因之一。可現在身處民國,華夏即將迎來最黑暗的時代。
此時的他,胸中一股激情毫無保留的迸發了出來。
第二天幾乎整個北平的報紙都在談論吳添的這次演講--何謂真理?
一時之間吳添所說的話,被傳遍了大江南北,人們對於真理的追求也達到了頂點。
遠在南方的孫先生同樣也發表了一篇文章,名曰《我的真理既是華夏的共和》。
一時間,甚至有人把吳添稱為華夏真理之父。弄得吳添好不羞愧。每日儘量躲著那些報社的記者和崇拜他的青年。
“哈哈哈...我說吳老弟啊。你現在可是出了大名。不過我還是想好好聽一聽你所謂的心中真理。”
陳獨秀因為是北大文科學長,吳添的所謂教授正好在他的管轄之下,因此想要找到吳添還是比較容易的。
此時他正在吳添所住的旅社內逼問著吳添。
“仲甫兄,你就別嘲笑我了。我能有什麼真理?我只是覺得西方有些東西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哦?伯嘉老弟(伯嘉是吳添自己給自己起的字),那你說說看西方哪些主義和真理讓你如此動心?”
“共產主義!我認為只有共產主義才能夠救中國。”吳添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因為屋中只有仲甫和自己以及陳凡三人,所以吳添沒有什麼好避諱的。果斷的丟擲了自己的論斷。
“哦?沒想到伯嘉老弟也讀過關於共產主義的文章?可是這在西方並不被看好,而且受到了各國政府的打壓。”仲甫皺著眉說。
“呵呵,那是因為他們害怕,害怕共產主義會摧毀他們腐朽落寞的資本主義王朝。現在的華夏,我之前也說過缺少的就是一個具有普世價值的主義。
復生先生壯烈就義,是他沒有逃命的機會嗎?不是,是他要用自己的鮮血喚醒國人。
可是呢,今天你說民主,明天他說共和,後天又有人站出來倡導君主立憲。那咱們的國家究竟該如何呢?
我們不能讓先烈們的鮮血白流,我們要繼承他們的遺志,可這個遺志不是他們當初信仰的那一套主義,而是真正的救國救民的理想與奉獻以及犧牲精神。
仲甫兄,請你我一起努力,救一救咱們的國家和民族吧!”
聲聲泣血,仲甫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緩過來,低著頭一直在沉思著什麼。好半天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吳添和陳凡。低沉著嗓音問道:
“共產主義真的能救華夏嗎?”
“能,百分百能!”這次說話的是陳凡。
“陳先生,請相信我和伯嘉,多年海外求學,見到的和聽到的,再加上回國之後的所見所聞,我們相信唯有共產主義纔是真正的真理!
此外,我還要說一句,俄國即將爆發共產主義革命。腐朽落寞的沙皇統治即將被推翻。一個嶄新的國家將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仲甫還算冷靜,看著一臉慷慨激昂模樣的陳凡小聲問道:
“這個訊息你們是從哪裏得知的?”
“呵呵,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渠道,你以為我們敢於跑來這裏宣揚真理,真的就不怕北洋軍閥嗎?可惜他們抓不住我們。”陳凡得意的回答。
仲甫面對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不覺明歷。
這纔是華夏真正的希望和寶藏,看來自己今後確實需要多閱讀一些有關於共產主義的書籍。
忽悠完了仲甫,吳添頗有些疲憊。而陳凡卻依舊興奮不已。
“好了,別在那裏瞎激動了。坐下來歇一歇吧。”吳添衝着陳凡說道:
“咱們的太祖曾經說過,歷史的程序是人民自己的選擇。所以你我無非是添了點柴火而已。
眼下這些事情都可以放一邊,一戰很快就會結束。跟著五四運動也就會到來。那個時候纔是真正風起雲涌的階段。
所以咱們現在不用把這些放在心上,還是專心一下京津高速的事吧。這兩天我算了一下,前期工程有五十萬大洋基本能夠滿足。
可我們募集了二百萬大洋,因此還有一百五十萬大洋不能閒置著。是不是該找個合適的投資專案?”
陳凡看著好友吳添,一臉的懵逼的問:
“我說小添,以前我的錢可都是你幫我投資的,不是買了什麼古玩就是買了什麼股票。現在你問我如何投資?”
“我就是想,這些錢不能放著不用,基礎工程起碼還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而這半年錢放在那裏總不是個事。
所以我想著能不能投資些專案,等到時候賺的更多。”
吳添耐心的給陳凡解釋道。而陳凡卻已經在思考起來。
“小添,這個年代什麼買賣最賺錢?我說的不是你那些破爛帶回現代時空,而是指僅在這個時空內。”
“鴉片,軍火,人口販賣,或者賭場什麼的都很賺錢。看你想幹哪一行了。”吳添沒好氣的說。
“我去,等於就是說憲法裡規定重罪的都是賺錢買賣?”
“是啊,這是民國,誰管你他喵的法律不法律,有人有槍就是草頭王。”
陳凡一拍自己的大腿,帶著興奮的說道:
“小添,要不咱們組建一支軍隊如何?誰給錢咱們幫著打誰!”
“我就說你肯定是叛徒吧,你有了軍隊,還不是想著稱王稱霸,到時候置我黨與人民何處?”
“屁,咱是先行一步。完全是按照太祖他老人家說的槍桿子出政權的原理在實踐。等到時候真的成氣候了,大不了交給太祖他老人家。”
吳添沒有理會陳凡,端著茶杯默默的看著窗外,心裏想著還有大半年的時間,那位太祖老人家也該來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