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心中的那個姑娘
和吳家一樣,此時遠在燕京的江家,也是燈火輝煌,可氣氛卻和吳家並不相同。
江輝的母親哭的像個淚人一樣。江輝的父親江華則坐在一旁唉聲嘆氣。
他對面,一位看起來比他稍微年輕幾歲的男子面色陰沉,手中盤完這一對核桃。看向坐在主位的老者,淡淡的開口道:
“爸,這件事吳家有些過分了。小輝也不能就這麼死了。否則咱們江家還要不要臉面了?”
老者沒有言語,臉色也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變化。
另一邊,一位中年女子也跟著開口道:
“爸,二哥說的沒錯。小輝是咱們江家人,再說了,也沒做錯什麼,他吳家居然敢對小輝下如此毒手。簡直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江家放在眼裏。”
“就是,簡直是豈有此理,咱們江家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吳添和吳家。”
“對,必須反擊回去,給小輝報仇。”
大廳內其他的人也都紛紛開口附和。
老者用手中的柺杖敲了敲地面,瞬間大廳裡恢復了安靜。
而後老者原本有些昏沉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落在了還在哭泣的江輝母親,白月柔的身上,很是不滿的說:
“月柔,小輝他外公怎麼說?”
白月柔聞言,停止了哭泣,看向老者回答道:
“爸,我父親說小輝的事我們白家絕對不會袖手不管。一定會替小輝報仇。”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而後輕聲嗤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洪都的事是你們白家做的嘍?”
“爸...”
老者擺了擺手打斷白月柔的話,語氣越發的有些不滿。
“死了的人永遠沒有價值,活著的人才更重要。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夠左右的。做事之前,難道一個個都沒有腦子嗎?
還是說真的以為我江家可以爲所欲爲,什麼都能夠不管不顧嗎?不錯,我江家現在可謂如日中天,我還沒有退位,老大老二也都在官府擔任要職。
可你們想過沒有,咱們家就真的沒有敵人嗎?再說了,我江家也好,你白家也罷。就一定能夠對付得了吳家嗎?”
“爸,他吳家怎麼了?吳光榮說起來和您是一輩的人,況且也早就退下了。吳長庚也僅僅在南方軍區擔任個二把手而已。還能和咱們江家比?”
之前第一個開口的男子,江家老二江夏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結果,他話音剛落,老者手中的柺杖就朝著他扔了過去。氣呼呼的站起身來,用手指著對罵道:
“一群蠢貨,吳家難道就是你們明面上看到的那些實力嗎?另外別忘了,吳添母親的宋家,那也不比白家差。”
“宋家?”老大江華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爸,您說的宋家是不是宋家明的那個宋家?”
“對,就是他。你們不會忘了二十年前的事吧。鬧了那麼大,可最後呢?人家換了個身份,搬到川省居住,離開金陵就完了。有人敢追究嗎?”
大廳內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年輕一輩的江家人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而年長的江家子女卻都臉色有些惶恐。
當年他們中有人蔘與過那事,也有人聽聞過。可最後誰也不敢再提那件事。
好半天之後,老者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我聽說事情的起因是徐家的那個丫頭。去把人帶回來,給小輝陪葬。另外吳家的事不算完,但是不要急著下手。我江家也不是吃虧的主。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除此之外,月柔你回去告訴親家一聲,如果他白家亂來的話,不要牽扯到我江家。之前洪都的事,自己去解決處理。”
白月柔低著頭,輕聲答應下來。不敢有任何違拗的意思。
燕京和金陵牽涉進來的幾家都在忙碌著隨時準備開戰,而吳添和陳凡兩個人卻好似度假一般,划着船在鄱湖上游蕩。
陳凡手裏拿著魚竿,不停的放線收線,對著靜坐不動的吳添道:
“小添,你還是和我一樣嘗試一下路亞的玩法,這個可比你那個刺激多了。希望今天運氣和昨天一樣好,能夠上一尾大黑魚。
晚上咱們弄個酸湯魚片,然後炒兩個小菜,和頓小酒。美滋滋的。”
吳添笑了笑,身子保持著原有的姿態,輕聲迴應:
“這邊水深,大黑魚你就別想了,不過說不定能被你釣一條翹嘴白魚上來也不錯。再說了,我只想釣兩條鯽魚燒湯而已,用不到路亞。”
“誰說水深了就釣不到大黑魚?我昨天就是在水深的地方釣到的。”陳凡有些不服氣的反駁。
吳添扭過頭沒好氣的白了陳凡一眼,淡淡的說:
“都和你說過要多讀書,可你就是不愛聽。黑魚多數都喜歡生活在淺水靠近蘆葦或者有水草的地方,潛伏攻擊獵物。
這裏水面開闊而且又比較深,根本不適合對方捕食獵物。因此,你釣到黑魚的機率很低。但是這樣的環境,釣翹嘴白卻機率很大。
你要真釣上來,咱們晚上清蒸,肉質鮮嫩美味,下酒也不錯。”
“那行,白魚就白魚,反正都是魚,只要晚上有的吃就好。哎,小添,你說等這次的事平靜過去之後,咱們帶恬兒和芊芊來這邊玩如何。
我覺得這裏挺不錯的,風景優美,物產豐富,空氣也好。絕對是個度假的好地方。還有不遠處就是匡廬,咱倆那天也去爬山吧。”
吳添聽聞陳凡提及蘇芊芊,心裏不由得開始想念起那個姑娘。以前從來沒有覺得過,然而此刻的他似乎心中不時的總會出現對方的身影。
這並非是吳添第一次戀愛,可感覺和以前卻有些不同,以前或許還年輕,又或許有些事情還不太懂。
可如今,隨著年紀的增長,閱歷的增多,有些事看的比以前更加透徹。而感情這種事,卻並非如此。相反的總是會在一些時候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出現在你的身邊。
想起了蘇芊芊,吳添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另外一個身影。
目光漸漸發散,似乎還在注視著水面上的浮漂,然而思緒已經不知道去到哪裏。
口中不自覺輕輕的哼唱了起來。
‘在一個靜靜的晚上,
有一個蒙古姑娘,
臉上的淚珠,
好像天上的星光。
爲了那剛失去的,
美麗羔羊。
獨自的悲傷,那樣的悲傷。
哦,美麗的姑娘,
你不要再悲傷,
你不見天上的白雲,
那就是你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