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喜遇故人
當天晚上,吳添和陳凡開車直奔杭城,到了之後,依照之前,估算的大概地理位置,調整好羅盤上的刻度時間,直接穿越到了南宋。
這一次還算不錯,總算是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穿越進了刑部大牢。
可其實也並不算太好,因為地點可能搞偏了一些,二人此刻一穿越過來就在西湖水裏泡著。
大冬天,又是深更半夜,此時的西湖可是在臨安城外圍,不似現代時空,幾乎快被杭城包圍了。
那可真應了一句話‘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附近別說人家了,就連一星星的燈火都看不見,漆黑一片。
“TMD,凡凡你不是說你確定的地點沒錯嗎?”一邊脫去已經被浸透的羽絨服,一邊踩水的吳添,口中還不忘了埋怨陳凡。
此刻的陳凡也是一臉委屈,努力朝著岸邊游去,低聲的回答說:
“我哪裏知道南宋地圖那麼不靠譜,我可是去了檔案館專門找的現代杭城和古代臨安的對比圖。然後才確定的穿越地點。”
“我去,你是豬頭啊。宋代臨安,雖然是現代的杭城,可和現代杭城基本就不在同一個位置。暈死,這次真的被你害慘了。”
“沒事,我帶著藥,上岸後吃點藥不會感冒的。”陳凡倒是心寬。
“滾你的吧。這是吃藥的事情嘛。咱倆上岸沒多久就會被凍死。這大半夜的上哪裏取暖?”
“問題不大,銀子我有,火機什麼的我也帶了。就怕萬一遇到這種情況。”
吳添是真沒想到,陳凡居然做足了準備工作,而他反而基本上什麼都沒帶。因為吳添想著穿越過來找到方道遠,然後購買了所需要的瓷器就直接回去。
因此也沒有太多考慮,誰曾想因為陳凡的不靠譜,兩人一穿越就掉進了西湖。
遊了快半個小時,還沒有接近岸邊,但是遠處隱隱的已經能夠看見一些燈光。可能因為游泳的關係,原本都差點凍僵的身體漸漸熱乎起來。
一邊游泳,陳凡居然還大聲唱起了歌。
‘西湖的水,我的淚。我情願和你化作一團火焰,啊......’
“鬼嚎個什麼玩意。生怕沒人知道咱倆半夜遊西湖是不是。”吳添沒好氣的罵道。
隱隱的胸口的槍傷還有些疼痛。暗罵自己怎麼會和陳凡這麼個不靠譜的傢伙一起玩耍了二十多年。
兩個人總的來說還是年輕,體力耐力都不錯,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總算是好不容易上了岸,尤其這還是大冬天的。
此時二人都有些精疲力盡,好在都不是矯情的人,陳凡迅速從揹包中取出密封好的火機以及固體酒精,先點燃了野營用的小型炊具爐。
而後,打著手電筒和吳添一起四下尋找樹枝等可燃物。起碼要先將身體烤乾才行,否則這樣的天氣和環境不生病纔怪。
兩個人都有些野外旅遊的經驗,因此應對起來也不算慌張。十多分鐘後,一堆篝火總算是被升了起來。
順手陳凡遞給吳添一小瓶高度白酒,兩個人分喝取暖。
“看來你是早有準備會掉湖裏啊?”吳添依舊沒好氣的說道。
陳凡笑了笑,又從揹包裡摸出兩塊黑巧克力扔給吳添。
“我又不是神算,這些東西本來都是準備去賄賂範茲那個傻子的。也不知道這次咱們還能不能見到那傢伙。”
陳凡這麼一說,吳添也想起來那個有些中二的青年。說實話,自己二人上一次算是坑了對方,可也讓對方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謂江湖,其實都是些土匪強盜而已。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美好。
希望這傢伙在得到教訓之後能夠有所改變吧。
吳添仔細想了想,這個時候的南宋,應該開始和金國和談了,上一次他們穿越的時候是公元1169年,現在又過了快一年。如今應該是1170年了。
而這次出使的應該正好是範茲的老爹范成大。可惜最終無功而返。關鍵問題還是出在了之前‘隆興北伐’的失敗之上。
假如‘隆興北伐’能夠獲勝的話,眼下南宋的局面可能就不一樣了。
實際上,此時的南宋因為名將的凋謝,雖然國力尚可,其實已經沒有了北伐的成功可能。
再加上,雖然秦檜倒臺,但朝中求和派依舊佔據主導地位。唯一還力主抵抗的只有范成大與虞允文等寥寥數人。
想著這些,東方漸白,天色慢慢亮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都烤乾了,吳添和陳凡收拾一番之後,準備前往臨安城。
剛走了沒有多遠,就見遠處塵土飛揚,等快到近前的時候,便可以聽見急促的馬蹄聲響。
南宋缺馬,能夠這麼一大隊的馬匹經過,多數都是南宋的精銳禁軍。又或者是哪個勳貴世家。
二人不想招惹麻煩,急忙閃到一旁,讓開道路。很快一隊大約百人的甲士匆匆而過。
隊伍為首的一人不經意間瞥了路邊吳添二人一眼,口中輕聲‘咦’了一下。緊跟著勒住了戰馬,迴轉身來,大聲問道:
“可是吳添與陳凡二位兄長?”
此時,吳添與陳凡二人這纔看清楚,說話的那名頂盔摜甲的不是別人,正是範茲。
“範兄,你怎麼如此打扮?”
吳添從路旁出來,拱手施禮問道。
範茲大笑著下了馬,快步上前和二人見禮,然後依舊豪邁的大聲道:
“自從上次建康一別,某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因此投筆從戎,想著幹出一番事業,也算是為官家,為百姓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吳添是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當兵了。可你說的那啥‘投筆從戎’這個詞合適嗎?貌似也沒見你寫過什麼呀。
好吧,起碼範茲不管怎麼說也是范成大的兒子,再差勁也應該是讀過書的。
好友相逢,自然喜不勝收。
如今範茲已經是禁軍的都頭,管著麾下一百人。其實按照他爹的分量,幫著他求個官,絕對比現在這個要大。
可這小子還是有些傲骨的,一心一意的要從底層做起。苦熬了半年時間,成爲了禁軍的都頭。
陳凡撇了撇嘴,心說這不是和水滸裡的武松一個官職嘛。
三人說笑了片刻,範茲因為還有軍務在身,必須要回營報道。不過卻還是順道帶了吳添他倆一程。
快到臨安城之前這才分手,並且約好中午時候臨安城的會仙樓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