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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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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書生遇虎

    “父皇,母后,我好想你們,我好想你們啊!他們都欺負我?”喝醉了還不忘記告狀,說著還打了個哈切。

    “我在,我在的。”

    “沒事了,沒事了。”

    齊瀟看著懷裏哭的已經有些困的燈芯,嘴角淡淡的翹了起來,抬手劃了一下燈芯散落下來的衣物,還將自己的大氅為其披上。

    這傢伙明明都困的打哈切了,還不忘告狀,真是個記仇的傢伙。

    這也是齊瀟一直由著燈芯喝酒的原因。

    一方面是發泄,另外一方面則是之前在齊國的時候一起喝酒就發現,燈芯喝醉之後便會痛哭,發泄之後便立馬就困。

    喝酒的日子,都是燈芯話說的最多的一天。

    齊瀟一直在迴應著燈芯的碎碎念。

    燈芯哭鬧了許久,齊瀟就那麼抱著燈芯一直哄著,燈芯還嘟嘟囔囔的告了不少狀,當然也少不了他齊瀟的狀。

    夜深了不少,石頭山還是熱鬧十分,眾人都在放煙花。

    燈芯掛著淚痕,醉醺醺靠在齊瀟的懷裏,拽著齊瀟的一個胳膊,吭吭唧唧,嘴裏不停嘟囔著父皇,母后,還時不時往齊瀟的懷裏拱拱。

    燈芯雖說跟了齊瀟,可齊瀟也自是知道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父皇,如今也算是自己答應報仇,可失去的終究是回不來了。

    齊瀟雖然多少厭煩燈芯,但對於其想跟著自己也不失為一條正途,反正此後太平國也是自己囊中之物,跟著自己便不必像個亡命之徒那般流浪於天地間,無處可歸依。

    燈芯鬢角的頭髮跟著微風飄動,雖不是寒冬,入夜的風倒是有不少涼意,齊瀟整理了一下大氅,輕輕搭在燈芯身上,但儘量避開口鼻。

    許是前頭的熱鬧都散了罷,秦敏這時纔到齊瀟這邊,今天大小也是個節,秦敏的著裝自是要比平日講究不少,衣香鬢影,看著散落一地的酒瓶,不由的悄聲埋怨。

    “怎麼今日吃了這麼多酒,殿下也不攔著點。”沒指望回答,但總得嘮叨幾句。

    “唉。”秦敏看著醉醺醺的燈芯麵露憂色,之後便也離開了。

    齊瀟不是燈芯如今那般,想卻不敢,最多就是在開玩笑的時候說說而已。

    他不一樣,他了解人心,比任何人都可能瞭解他們自己都瞭解,他從不干涉其他人的任何的決定,就算是要九天攬月,還是五洋捉鱉,他都奉陪,實打實的陪伴,這是好的過日日掛在嘴邊的情情愛愛。

    至於燈芯一直咬著認主的事情,全程他一句都沒說,畢竟在他看來,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可以抗衡的,跟了便是跟了,散了便是散了。

    都是肉體凡胎,但酒這種東西喝過了頭,有哪個能不難受的。

    “回去?”燈芯混沌的腦子,緩緩站了起來,腿稍稍有一點麻,但比起胳膊要好一點,不過齊瀟一直攙扶著他。

    “慢點。”齊瀟叮囑道。

    “嗯。”燈芯奶聲奶氣淡淡應了一句,酒勁還上著頭,繼續靠在齊瀟懷裏,不一會便又沉沉的睡了,只剩均勻的呼吸聲。

    齊瀟的大氅搭在燈芯身上,毛色是柔和的淡黃,其中還有零星白毛,在月光的映襯下,隱約發著光,很是迷人。

    齊瀟走的不是很快,後半夜風越發的涼。

    喝了酒的燈芯身子暖的很,微微發汗,受不得風,身邊又沒有其他人,使得齊瀟有些不快些走。

    一路上,燈芯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喊著父皇母后,時不時眼角還掛著淚花,路上齊瀟也就走走停停,倒不是風大的緊,而是怎麼可能讓其他人看到燈芯這副模樣。

    雖說如今已經是不太子身份了,可他終究是個太子,這種痛苦的時刻終究面子是要給的。

    這也是為什麼齊瀟直接讓所有人動身到了石頭山。

    隱秘的地方也很適合發泄自己不為人知的情緒。

    看著山下萬家燈火通明,以及絢爛的煙花。

    齊瀟也駐足觀看著,眼眶也微微泛紅。

    自己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一年了。

    起初是開心,過去是悲慘,現在是歡喜,後來是痛苦,結局是孤獨。

    人生向來如此。

    次日,石頭山來了一個書生。

    結結實實的助眾人一臂之力。

    那書生名叫玉軒月。

    這玉軒月本是個柔弱書生,滿臉書卷之氣,更是手無縛雞之力,比起尋常田間勞作的男子更是陰柔不少。

    家在鳳州,在當地算不上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祖輩都是經商之人,但也沒多景氣。

    玉軒月心不在經商,只想出入廟堂,家裏男丁眾多,玉軒月上頭還有兩位哥哥,加上他只是個庶出的,家裏便許了他棄商從文。

    苦讀數十載,玉軒月便獨自出發了,進京路途遙遠,玉軒月沒帶太多盤纏,倒不是爲了省錢,而是家裏就沒給。

    如此便不打算坐車走官道,只得自己壯著膽子走了山路,山路是小道也是近道。

    玉軒月心想著不走夜路便是碰不上那些野獸悍匪。

    可他哪知荒郊野外的,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簡直就是夜晚行走的美味。

    夜晚涼風習習,玉軒月靠著樹朦朦朧都快睡著了,只聽一聲轟隆,一隻巨大的怪物從天而降,滿身是血,一甩身血濺的哪都是。

    許是因為負了傷神志不清,易或許是殺紅了眼,抬眼便看到了玉軒月,哪還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本能殺心頓起,也不由的他逃跑,一口便要衝上去咬死這書生。

    說來也巧,這書生就在衝向那怪物的時候一個腳滑,便連同怪物一起摔下了山坡。

    朦朧之間,玉軒月還夢到自己一命呼嗚之後迷迷糊糊之下跟著小鬼便到了黃泉,領了碗孟婆湯正要喝,被旁邊的鬼推嚷了一下,才猛然清醒過來。

    見四周都是滿是血跡,也由於天亮了,自己纔看到昨日自己看到的怪物是一隻負傷的母虎,之所以看成是怪物,是因為這老虎十分巨大,他生為一介草民哪裏見過這陣仗,便急匆匆找了附近看看哪裏有人家可以幫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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