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

    顏如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不太可能吧，碧兒那丫頭迷迷糊糊的怎麼可能是。

    對面晏沉卻點了點頭，有件事他上回沒告訴過她。

    上次他夜裏闖進她屋子，因為穿了一身黑衣，碧兒發現了他，沒想到竟對他出手了，而且她的武功並不低，他都險些栽在她手裏。

    “看來這麼多年她隱藏的很好，一次都沒叫你看出來。”

    顏如裳有些懷疑：“真是碧兒？”

    晏沉點點頭：“你若不信，現在便可以試探她一下。”

    “......”

    片刻之後，顏如裳把碧兒叫了進來，讓她去換壺茶。

    碧兒點點頭，拿起茶壺去外面。

    “若我不肯呢。”

    碧兒一隻腳方踏出門外，裡面便傳來顏如裳的嗓音。

    碧兒腳步頓了頓，隨後關上了門。

    “這次我勢在必得，你若不肯，那就只能我把你抓走了。”

    碧兒有些緊張，拿著茶壺在門口猶豫。

    “......你，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

    裡面傳來顏如裳驚慌失措的叫聲，且有一隻茶杯打碎了。

    碧兒想不了那麼多了，忙推門進去。

    屋子裏，晏沉將顏如裳禁錮著，手刀正要劈向顏如裳後頸，碧兒大喝一聲：“住手！”

    碧兒一時也有些慌了，晏沉世子怎麼會對小姐動手呢？在她的認知裡，晏世子一直都是自己人，所以她才放心讓他跟小姐共處一室的。

    晏沉顏如裳齊齊看向她。

    “碧兒，快去喊人。”顏如裳被綁得臉都紅了起來，眼裏滿是失望。

    碧兒此時卻鎮定了下來，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叫人了。

    “晏世子，你把我們家小姐放了，有事好商量。”碧兒邊同晏沉打哈哈，邊不動聲色地向二人的方向靠近。

    晏沉注意到她的動作，冷哼一聲：“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我知道你會武功，但你打不過我。”

    碧兒深吸一口氣，知道他說的沒錯，的確，晏世子竟然會武，這件事這麼多年她竟毫無察覺，他可是裝得夠深的。

    還是上回他闖進小姐房裏，她才知道的，但她會武一事，他好像也沒同小姐提過？

    碧兒笑一下，沒有停下步子，繼續向二人的方向過去。

    顏如裳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捏了一下晏沉的胳膊示意，晏沉這才反應過來，胳膊鬆了些，他是有些激動了，不過碧兒這丫頭看著像藏著什麼詭計，他不得不防著點的。

    “你別再過來了，你再過來，我就帶著她跳下窗戶。”晏沉見她走近，威脅道。

    碧兒停下步子看他：“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對小姐，你是騙我的吧。”

    晏沉冷哼一聲：“你很快就知道了。”

    晏沉帶著顏如裳挪到窗邊，一隻手將窗戶推開，閃身就要帶著顏如裳往下跳。

    顏如裳本一直觀察著碧兒的舉動，其實在晏沉說她會武碧兒卻沒有反駁時她就信了，信碧兒的確是不同的。

    她也想到了上一世，因為盛長渝的身份，沒少去刺殺他的人，雖然她也被連累過幾次，但沒回都安然無恙，她只以為是自己夠幸運。

    現在想來，有幾回碧兒支支吾吾的避著她，還有小丫鬟說碧兒房裏有藥味，她都一直沒有在意，想來是受傷了，而她卻一直都沒細想。

    在晏沉帶著她轉身的一瞬，顏如裳看到碧兒一直在背後的手動了，一根細小的銀針射了過來，閃過一絲寒光。

    “小......心。”

    提醒的話音未落，便聽身旁之人傳來一聲悶哼，晏沉抱著她的胳膊鬆開了。

    眼看兩人都要摔下去，碧兒已經追了上來，眼疾手快，將她的胳膊拽住。

    “小姐你沒事吧？我拉你上來。”

    成功將顏如裳拉住，碧兒鬆一口氣，將人再次拽回屋裏。

    爬回屋裏的顏如裳趴在窗戶上向下看一眼四腳朝天摔在地上的晏沉，默默替他哀悼兩秒。

    “碧兒，你......”

    顏如裳轉身看向碧兒，眼裏帶了猶豫。

    碧兒卻只上來左右打量她：“小姐您沒事吧，晏世子怎麼這樣，您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早知道上回他夜闖小姐的屋子，她就該有所警惕的，不該讓他一次次接近小姐。

    “他......”

    顏如裳指一下窗子外面。

    碧兒哼一聲：“小姐您換管他作什麼，您念着這麼多年的情誼，方纔他那樣對您的時候，可不像是念著您的好。”

    見碧兒這般憤憤，顏如裳嘴角抽抽，該怎麼和她解釋這一切呢？

    “他沒事吧？”

    “還有，你方纔......”

    事已至此，碧兒猶豫片刻，想著也是時候把一切都告訴小姐了，本來她沒想一直瞞著她的，可小姐太遲鈍，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

    而且現在顏家都這樣了。

    “小姐您有所不知，其實，我是顏家暗衛，專門保護小姐您的。”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說了實話，顏如裳其實也早相信了，她現在想的是怎麼快點把晏沉救上來。”

    見她走思，碧兒伸出胳膊在她眼前晃晃：“小姐您不問我，顏家暗衛是什麼嗎？”

    顏如裳啊一聲回過神來：“啊？哦，你說顏家暗衛？那是什麼啊？”

    碧兒眉頭皺了皺，小姐這反應，好像不是特別驚訝的樣子，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顏家暗衛是一直存在的，其實準確來說，它應該算是朝廷養出來的。”

    顏如裳一愣，並非隸屬顏家，而是屬於朝廷？

    “那不還是皇上的人？”

    碧兒搖搖頭：“並非如此，小姐您誤會了，每代暗衛都有自己追隨的家族，並非是皇上定的，但最終目的，是爲了守護朝綱，不讓皇上亂來。”

    顏如裳哦一聲點點頭，原來是用來鎮壓皇上的啊。

    顏家有這樣的一尊大佛在手裏，怪不得皇上會忌憚。

    可是皇上未免也太著急了，既然還沒有掌握顏家暗衛，怎麼就那麼着急的把顏家人問罪，就不怕顏家的反撲嗎。

    “那除了你，其他人呢？”

    顏如裳有些奇怪，那平時他們都在哪裏，喫喫喝喝呢？有住的地方？

    說到這裏，碧兒垂了垂眸：“上回被皇上發現藏身之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