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自作自受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你若一心嫁給太子,的確不能懷著別人的孽子。”段敬冷哼一聲,她墮胎就墮了,特意說出來,讓他難堪的不成?
杜傾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孽子?段敬,那可是你的孩子!”
那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孩子!
段敬已經沒那麼多功夫聽她說這些:“怎麼,你想嫁太子,我也沒攔著你,現在你是在指責我,沒有在你和他成婚的時候去攔你?”
杜傾蘭氣結,她來這裏不是想聽這些話的!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既已打定主意不要我了,我以為今日,你約我出來是想做個了結。不過如今我也明白了。”
這已經算是了結了。她還能再期待他說什麼?
段敬聞言皺起眉來:“今日不是你約我出來的?”
杜傾蘭微怔,與段敬同時發覺了不對勁。
既然不是對方約自己出來的,那是誰?
“啪!”
屋門猛地被推開,屋內二人皆驚了,扭頭看向門口之人。
還能是誰,是杜傾蘭最不想在此時見到的人,正是盛長渝!
而且看他鐵青著的臉色,恐怕方纔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杜傾蘭一時慌了神:“太,太子殿下?!”
盛長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本來他以為這一切又是顏如裳的什麼把戲,便陪她演演戲罷了,沒想到,今日還真是讓他聽了一場好戲!
看向她平坦的小腹,盛長渝冷哼一聲:“本太子倒真沒看出來,新娶的太子妃,竟然懷過別人的孩子!”
一旁的段敬眼神並不好看,狠厲地看著門口之人。
感受到目光的盛長渝向他看了過來。
段敬愣一瞬,拳頭攥緊,最終還是不得不低下了頭去。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太子,而他現在還沒那個能力和皇家抗衡。
杜傾蘭簡直天旋地轉,人都要發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太,太子殿下,您聽我解釋,我……”
杜傾蘭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可是解釋?怎麼解釋呢?她還能怎麼解釋呢?
撲通一聲,杜傾蘭跪下了。
“太,太子殿下您饒了我吧,我,我不是故意騙您的,我……”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盛長渝鐵青著臉,狠狠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顏如裳聽了半晌熱鬧,方纔盛長渝突然站起來就衝隔壁走過去,那臉色,她都不敢看。
那邊沒了動靜,顏如裳挑了挑沒,打算出去看看,好死不死,她開啟門正欲邁出門,正遇上氣懵出來的盛長渝。
“這場戲,你看得滿意了?”
他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嚇人得很。
顏如裳不自覺往後退了退:“太,太子殿下息怒。”
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盛長渝的確生氣,可是奇怪,他最氣的卻並非杜傾蘭騙自己,而是這一切顏如裳她都知道,卻故意在看他的好戲?
他卻還像個小丑一樣認她戲弄,真是可笑!
看著冷如寒鐵般離開的背影,顏如裳摸摸鼻子,她也是沒法子,誰叫他和杜傾蘭扯在一起,她也只能利用他。
盛長渝離開,他身邊的侍衛並未離開就是。
就這樣走了,萬一杜傾蘭跑了怎麼辦?
顏如裳來到隔壁房間時,廣陽王世子段敬鐵青著一張臉從屋裏出來,相當的不痛快。
也是,今日明顯就是有人算計了他,拿他當猴耍,怎麼可能有好臉色。
好好的一個世子,被人冠上姦夫的名聲,可惜了。
“太子妃娘娘,還是乖乖和屬下回去吧。”
屋子裏,杜傾蘭正癱坐在地,這一切算是都完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墮掉了,段敬不可能再要她,而這一切都被太子知曉,太子的性子,怎麼可能輕易放火她。
她已經能看到自己後半生的慘淡。
顏如裳邁步進來之時,杜傾蘭眼神呆滯,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明明每一步她都小心翼翼,就算不嫁太子,她也本該為廣陽王府的世子妃,甚至段家日後輝煌了,她的地位可能會更高。
可現在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丞相府嫡女的好牌,被她打得爛透了!
“你現在,開心了嗎?”
頭頂有熟悉的嗓音傳來,杜傾蘭怔了怔,有些想不起來這嗓音是誰的。
抬起頭來再看,杜傾蘭訝異了一瞬:“是你?”
顏如裳,怎麼會是她?
這一切,都是顏如裳?
杜傾蘭眉心凝緊,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畢竟顏如裳她胸無點墨,又是個沒腦子的,況且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和段敬的事?
“是管鏡心?她和你說的?”她想不到別的解釋,自己和段敬之事,也就只有管鏡心那日在門外聽到了。
可管鏡心都已經啞了,手也不能再動筆,她是如何將這一切告訴顏如裳的?
聽她說起管鏡心,顏如裳攥了攥拳:“所以,管鏡心的遭遇,都是你乾的?”
杜傾蘭突然笑了起來,她怎麼可能會承認,給自己多加一項罪責,讓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一點?
她這副撒潑的模樣,看來是不打算承認了。
不過顏如裳也沒打算逼她承認,那件事,她早就查清楚了,她承不承認,她也還是會把一切都算到她杜傾蘭頭上。
“顏如裳,哈哈哈,我真是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杜傾蘭瘋魔了一半,邊哭邊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半。
顏如裳想了想,還是蹲了下來,看著杜傾蘭這張臉。
“你覺得你冤是嗎?當初你先開始利用我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我也很冤?我被你害得慘死之時,你說我冤不冤?還有管鏡心,她為何要為你們的爛攤子付出她不該有的代價?”
一切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晚在冷宮裏時,她那些那張廢后的詔書,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可現在不同了,那個倒在地上可憐兮兮的人,不再是她顏如裳,而是她杜傾蘭。
而這一切,本就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