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招新人了
待到太乙消失。
顧燁封都沒回過神來。
那兩句話在腦海中不停地重複。
臉上擠出幾分笑容,往天閣之內走去。
卻是如太乙所言。
不如他,放不下臉面。
所以即便是往高處走,也始終高不到哪去。
堂堂太虛聖主。
這位置說放下就便放下,好似重來都不是什麼重要之事。
這等魄力又豈是常人能比。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聖地之主再不濟也遠高玄黃界修士,更何況太乙早便化神大圓滿。
不要臉面。
顧燁封自認已經學個十成十。
可是如今看來卻發覺。
他到底只是學個空殼罷了。
還是師徒嗎?
不是了。
從離開太虛聖地起,大家皆往高處走去時,他們師徒二人便已經走散。
懸寂聖地也就是如今的天閣,直接被李慕白奪來。
太乙更是坐上高位,當起左膀右臂彷彿樂在其中。
那個屬於聖地風光無限的時代。
已經迎來終結。
島上悠揚鐘聲一浪高過一浪。
顧燁封停下腳步轉身離去。
看熱鬧。
看夠了,便應該離開。
只是有些人看著看著卻走不出,反倒是真覺得自己能爭上一爭。
“我也該去尋自己的道。”
就像太乙所言。
掙脫不開,放不下那所謂臉面才導致如今還是這般被動。
沒有什麼成績,修為資質這東西起來很厲害。
可終歸是鏡中花水中月。
總歸是虛的。
若凡事皆靠天子,便不會有太乙。
歸一道不適合他。
他人之路未必就合適自己,即便是師徒。
天閣招納世間有為之人。
有人因此清醒,有人卻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一個個修士拼儘自身全力,往星辰殿擠去生晚了旁人一步。
整座浮空島只有星辰殿一座宮殿。
大殿之上也只有一把位置。
其下是漫長階梯,眾人全部站在下方。
高位之上。
李慕白微微眯眼打量著大殿中的修士,眼珠子轉了個圈。
看到某處頓了片刻。
無情道方古一又被稱為劍仙。
這名號可謂是如雷貫耳,書籍之中不知道出現多少遍。
聖者之下不過堪堪化神大圓滿。
卻被稱為仙人。
李慕白一直想看看就是何等本事才能被這般稱呼,如今看來好像也不為過。
即便是人群之中。
鋒芒依舊展露。
周邊更是無人敢靠近,一大塊空地在人擠人的大殿上格外醒目。
見到後更是令人挪不開眼。
當真配得上劍仙二字。
“方古一?你當真要入我天閣?”
“當真。”
大殿之上死寂的氣氛總算是被這兩聲打破。
“好!”
李慕白沒有再多言見到對方發完血誓後,便叫太乙帶到一旁。
不是不想多說。
是面對跟死水一樣的人,李慕白當真是不知該怎麼說。
好像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令他分神,除了腰間佩劍外。
那張臉冷得跟寧千雪如出一轍。
不過方古一卻好似死物。
沒有任何情緒。
天下三千道,李慕白最懼的便是無情道。
對於修行此道之人,只能說句佩服。
人。
若是沒有情緒,沒有情感。
很可怕。
李慕白不想在自己什麼都沒來得及體會時,化作傀儡。
所以此道從不在李慕白如今計劃內,都是往遠了推去。
情。
這字向來難說清。
所以乾脆先跳過。
三千道韻其中多少道是跟“情”字相關。
李慕白自然是不會幹出自毀前程的蠢事,自然是先習得其它道意再說。
全身心皆投入一件事中,李慕白自認為做不到。
……
響徹天閣的鐘聲總是停下,同時也宣佈這次招人結束。
“招新結束,各位可以離開。”
太乙按照李慕白之意,將那些人全部趕出天閣。
用完就扔。
這便是李慕白做事風格,偏偏他還不願做惡人得維持那副慈悲為懷的虛偽面孔。
那這惡人自然是得太乙來當。
大殿中只剩下方古一和季黎兩人,李慕白對底下兩人是越看越滿意。
天閣之人。
在精而不在多。
修為逆天、道意冷門、潛力無限。
這三點李慕白最為看中。
雖說那名叫季黎的道士不知道從哪蹦出,可修得五行道就足以令李慕白震驚。
這都不足以用冷門來形容。
應該是後繼無人。
百年能遇上一個修行的都不錯,更何況季黎如今不過百歲出頭便已是化虛九重天修為。
“撿到寶了。”
心裏雖是這麼想,可面色卻一點不顯。
依舊一臉淡定地交待。
“天閣每日任務繁多,你們要做好準備。”
“從今日起,你們二人為一起到外按我的要求做事,可明白?”
大殿之上盡是李慕白囑咐之聲。
“屬下明白!”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適應環境這般快令李慕白滿意地點頭。
如今天閣能派上用場的。
除去他那兩徒弟外,就只有三人。
比起那響噹噹的名氣而言,當真有些寒酸,好像是個小門小派。
但對如今而言也算是夠用。
於是李慕白再次開始抬頭不見地講起任務。
季黎聽完。
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他算是明白為何天閣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將名氣打響,成為新興勢力中勁頭最猛的存在。
敢情自導自演給自己作勢。
想起對方天道已成。
也只能嘆氣。
怪不得五行八卦這段時間總是不靈,原來李慕白早將這些因果吃的乾乾淨淨。
又怎麼會剩下給旁人算個清楚。
等到李慕白離去。
別說季黎,就連方如一都在想自己是不是進了什麼邪魔歪教。
為何有人會拿天地為爐,來算計機緣。
每一步都恰到好處。
像是早已打了數百遍草稿才得出。
看著手中瓷瓶。
方如一苦笑地搖頭,玄黃界李慕白若是在一日,那其餘修士便只能撿些殘渣吃。
至於機緣?
想都別想。
玄黃界機緣一共便只有那些,如今全被李慕白感知出並且標記在地圖上。
別人還怎麼玩。
反正方古一是認栽了,聽著命令那玉瓶去將機緣拾起。
常人跟瘋子鬥?必輸無疑。
天地機緣起。
卻又因為天閣而滅。
李慕白站在山巔,望著那兩道離開的虹光。
腦子裏呈現的卻是那扇冥門。
自從地府回來後。
有些畫面總是從腦中閃過,開始無論怎麼想他都不曾做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