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們倆竟然斬殺了一位大佬!
解決了全部雪女之後,慶塵立刻沿著回朝陽城的路,飛快地趕了過去。
杜必書此時的情況不太樂觀。
他原本正在御風趕路,想要飛回朝陽城,卻不提防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冰牆,他迎頭撞上去。
嘭得一聲,墜落在地,好一陣天旋地轉。
勉強撐起身子後,他揉了揉腦門,嘟囔道:“老祖宗說得對啊,在天上飛的時候就不能與人傳音。御風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
一抬頭,就看見前方雪地裏站立著一名身量極高的男子。
這男子相貌竟與那些雪女有幾分相似,面板極白、一頭銀髮、瞳孔空洞,高高的身材卻不粗壯,披著華麗的白金色長袍。
自帶一股難言的氣場。
這裏沒有第二個人,顯然就是他施展神通把自己撞下來的。
杜必書便怒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瞥了他一眼,不回答,反而問道:“這山中的雪女呢?”
杜必書更生氣了,“我先問你話的!”
男子鼻端哼了下,目光淡漠地轉過來,“你不回答,我就殺了你。”
“嘿——”杜必書火氣頓時就大了,“你撞人你還有理了?看我御劍術!”
嗆啷啷一聲,手環化作飛劍。
杜必書準備去給他一個教訓。
可還沒等飛劍飛出去,就見男子凌空一指,那剛剛升起的飛閃亮劍忽然上霜、凝雪、結冰……
嘩啦啦一聲,冰塊崩碎,飛劍沒等走遠,就已經脆弱地碎成了無數截。
杜必書見狀,眉頭一皺,隨即……語氣溫柔地說道:“山裏得雪女莫名其妙抱團了,我正要去朝天閣找援兵來救人。你不要耽誤我,不然事情很嚴重的。”
“救誰?”男子問道。
杜必書剛想回答,恰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慶塵。
於是一指慶塵,答道:“救他……誒?”
等等?
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勁。
杜必書看著莫名奇妙出現在身後的慶塵,神情也大抵差不多。
你在逗我?
明明剛剛親眼見到你被一群雪女包圍。
怎麼這就……
“你怎麼脫身的?”他問道。
“剛剛不是說了,把那些雪女除掉就可以脫身啦。”慶塵說道。
杜必書驚得差點跳起來,“差不多整座山的雪女都在那裏,你……”
“都解決了。”慶塵淡淡說道。
杜必書的眼神還是將信將疑。
信吧,可是他一個人做到這件事也未免太匪夷所思……畢竟是三十幾只雪女,這小子怎麼做到這麼快的?
不信吧,他又確實活生生站在面前……
可在場的第三個人聽到慶塵的話,卻是目光陡然一寒。
那白袍男子逼人的視線鎖定在慶塵身上,語氣森然說道:“你將所有雪女都殺了?”
慶塵看向他,不太清楚他的來路,不過隱約覺得他有些敵意,於是嚴謹地回答道:“也不是所有,我只殺了三十一隻,山裏還有四隻離我比較遠,現在還活著。”
嘭。
白袍男子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空氣中卻無端響起一聲爆鳴,以他為中心,方圓四五丈的積雪都猛然塌陷下去,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生生碾過。
慶塵朝杜必書問了句:“這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杜必書悄聲道:“我剛纔問這個差點捱揍。”
那白袍男子聽見他們的談話,只是冷冷地說了一聲:“下去問閻羅王吧。”
說罷,他手指輕輕一臺。
“雪瀑。”
轟——
頃刻之間,四面八方幾十丈的積雪同時捲了起來,就像是奔騰的大潮,又像是一隻緩緩攥緊的拳頭。
而慶塵和杜必書就站在這隻拳頭的掌心!
眼看就要被碾壓埋葬!
杜必書慘叫一聲:“我就說不能問吧!”
這番近乎天地異象般的大手段,對手分明是大佬啊!
他的心頭不禁一陣絕望。
想不到這次居然要和這小子一起死了,早知道何苦要帶他來。
這時,慶塵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颯。
一個閃現,兩人瞬間移動到雪瀑的範圍之外,此時離白袍男子只有十餘丈的距離。
杜必書不免愣在當場。
這……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仙法?
他驚訝地看向慶塵。
只見慶塵微微皺眉,質問白袍男子:“你怎可動輒出手殺人?”
眼中蘊含怒意。
說這話時,光劍已然祭出。
白袍男子對他能夠逃脫有些詫異,但仍舊保持著淡漠高傲的姿態。
“我平生殺人無數,自然也不差你們兩隻螻蟻。”冰冷的嗓音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
“這樣啊。”這個回答的求生慾望可謂相當之低了。
慶塵聽到這裏,便毫無壓力地輕輕揮動了下光劍。
耀眼的劍氣破空而出。
當看到這一道洶涌劍氣朝自己飛來,白袍男子的目光陡然一震。
這道劍氣匹練,居然讓他生不出一絲抵抗的心思,甚至連躲閃的念頭都無法產生。
那短短一個剎那的思考時間裏,他的大腦裡閃過得念頭只有一個。
他很想把剛纔那句話立刻撤回。
或者補上一句……我吹牛的啊兄弟。
可惜,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如果真有後悔藥賣,那慶塵劍下的每個亡魂,應該都恨不得把這玩意當飯吃。
洶涌的劍氣吞沒了白袍男子,也吞沒了杜必書的理智。
他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發生。
心中驚濤駭浪。
這小子……我……
我們倆竟然斬殺了一位大佬!
天吶。
........
“滄海君曾經說過,凡天下成大事者,都必須善用四個字。”
“哪四個字?”
“互通有無。”
寬敞的房間裡,四壁空空,只有中央搭著一座灶爐,下面燃著爐火,火上架著鍋,鍋裡咕嚕嚕冒著泡,翻滾著肉片與青菜之類的東西。
香氣四溢。
兩側上窗戶許多,窗紙只有薄薄的一層,月光鋪地,省卻了屋內的燈火。
透過窗子,能看見外面大朵大朵的雪影飄落。大雪如此下到晚間,遠山已然是一片銀白了。
也能看見裡面的熱氣蒸騰。
兩位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人相對而坐。
坐在北面,看似主人的那位,是一個娃娃臉的少年。他穿著寬大的白袍,頭上繫着黑色的高冠,頭髮細碎,目光清亮。
他正用勺子撈著鍋裡的肉丸,嘴裏一邊隨意地說著什麼。
在他對面,稍微有些拘謹的,應該是今天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