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四面皆敵
“就一劍。”
羅漢跟身後的老者,聽了之後,懵逼了。
一劍斬殺鬼皇?
恐怕只有乾竊境的強者才能做到吧?
就算強如老者師兄,也需要提前布好法陣,劍陣,虛空之陣,纔有把握擊殺。
這麼強大的鬼皇,被眼前這個青年,一劍劈了?
慶塵不言,端起已經冷卻的紅茶,風淡雲輕地飲了一口,放下之後,一旁的司徒婉兒便重新熱好茶,替他倒了一杯。
有些話,自己說出來跟別人說出來,有著決然不同的效果。
自己說,那是裝,別人說,那是低調…
“小友,莫要開玩笑。”老者嚴肅說道。
方纔,老者在他們身上感知了一下氣息,坐著的青年靈力全無,明顯是個凡人,而身側少女,實力不錯,小小年紀便已經達到坎魂境的實力,這等天賦,就算放在大宗也會被重點培養起來。
至於…剛纔說話的少女,資質平平,只有離血境的實力。
憑他三人,說斬鬼皇,那是痴人說夢,不可能的事情,別說鬼皇,就是來一個鬼將,他們都死透了。
“騙你作甚?不信,你可以去伏屍洞看看。”蘇澈聽出老者懷疑的語氣,頓時不樂意了。
伏屍洞?
老者聞言,微微一驚,早在之前,他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強橫的鬼氣,他原本打算出手鎮壓,但是想想對方強過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千里送人頭,這種事,他不會做。
而伏屍洞,正巧就是他剛纔感知的位置!
想到這裏,他又把目光放在慶塵身上,細細感知,他還是無法感知到對方一點靈氣。
這個時候,他收起了之前小覷之心,倘若是個凡人,身邊又怎麼會跟著一個天才少女?
而且少女對他,就像面對長輩一樣,畢恭畢敬。
難道…
老者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無法看穿對方的實力,只有兩種可能,一種,身上纔有大能寶器,將修為隱藏,第二種、就是實力遠超自己。
他本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但是,聽蘇澈提到伏屍洞,和他們畢恭畢敬的樣子,他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畢竟,
在修仙界中,很多大修仙者,越修煉越年輕。
如果,你走在街上,看到一個妙齡女子,很可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女人。
所以,容貌不是評估修為和年紀的唯一標準。
扮豬吃老虎的這種事,對修仙界來說,太多了。
自己一番腦補之後,老者稍微地挺直腰桿,眸子裡也多了一份敬意,朝慶塵,有禮道:“老夫替天下百姓感謝前輩。”
前輩?
慶塵聞言,臉色微微一僵,在詭宗被人喚祖師爺,這個明顯能當自己爺爺的人,竟然喊自己前輩….
“小事….不提也罷。”慶塵擺了擺手,對著老者說道。
老者看到慶塵的表現,微微一驚,這份謙虛,這份淡然,這份從容,不卑不亢,豈是小輩所能領悟。
因為這份穩重,需要時間的沉澱!
一個氣血方剛的少年,被同齡人狠狠地打了,肯定會立刻反手,甭管打得過,打不過,先打了再說。
如果是經過時間沉澱的老者,遇到同樣的一件事,就不會這般魯莽,而是面帶笑容地解決當下…然後…背地裏陰死你。
斬殺鬼皇,對慶塵來說,也就【神之右手】+【十年一劍】的事情,虛是虛了點,但是…不慌。
慶塵不是爲了炫耀,找的他們,便言歸正傳道:“剛纔看羅兄的反應,應該知道這塊令牌的來歷。”
羅漢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手上的令牌,緩緩道:“這令牌,我確實見過,是煉血堂的。”
“練血堂?”慶塵聞言,皺了皺眉頭。
練血堂,哪裏冒出來的玩意兒?
“龍兄,是怎麼惹到這個宗門的?”羅漢開口問道,又接著到道:“煉血堂附屬冥殿,煉血堂雖然人少,但是在冥殿這麼多派系中,他們最看重練血堂,因為練血堂的人,夠狠!”羅漢說道。
又冒出了一個冥殿?
什麼跟什麼?
流雲宗是舊恨,只是,冥殿跟這個煉血堂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之間素未謀面,甚至都沒有接觸過,怎麼招惹對方了?
初次下山,就招來這麼多惡人,不對,這次下山是爲了鬼王宗的試煉場。
說起來,四面皆是敵人……
“這麼說,那伏屍洞就是煉血堂其中一個據點?”慶塵想起鬼皇臨死前說過的話。
掃蕩鬼樓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畢竟攢了這麼多經驗值,至於…野狼說殺了他五弟,這件事,他沒什麼印象。
不過,欲加之罪對於邪魔歪道來說,是一種常態。
要殺你,總有千萬個理由。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聽你剛纔所言,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羅漢說道。
慶塵點點頭,淡淡說道:“也罷,就算它們沒有綁架我師弟,我也一樣會清了這伏屍洞。”
羅漢跟身後的老者聞言,微微一驚,這…伏屍洞,哪是說清就能清的,要不然,早就有大能出手。
實力低的修者,避而遠之,實力高的修者,多數都沒空…因為忙著閉關。
許多宗門大能,只要沒涉及到自身門派,對於伏屍洞這樣的據點,多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鬼皇級別,必須由乾竊境強者帶隊,才能討伐,而且還有一定的不確定因素。
比如…自爆這種極端行為,只不過,被慶塵斬殺的那隻鬼皇,沒機會自爆而已。
“龍兄擁有如此胸懷,天下必安之。”羅漢欽佩道。
“額…”慶塵心中暗道。
他不過也是爲了經驗而已,畢竟,這麼多經驗值的鬼物….不好找。
“伏屍洞,雖然猖獗,但也不敢明目張膽來魔都綁人吧?”
“龍兄…你是在懷疑我?”羅漢反應迅速,明白慶塵的話裡的意思。
“不…我怎麼會懷疑羅兄呢?”慶塵解釋道。
“莫老。”羅漢側過臉,背對著身後老者說道。
老者微微躬身,下一秒,便消失不見,留下一道殘風。
一盞茶的功夫,老者回到廂房門外,而此時,手上多了一人,然後,將其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