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籽油的味道重，可以干擾他們的嗅覺。而我每10個包子裡，真的就包著一滴百花蕊酒。可是他們吃下去了，也叫他們有來無回。”

    包子的另一頭，粘著的是從地窖裡拿的火藥彈丸。

    隨著一聲聲爆炸和鬼哭狼嚎，木橋搖搖晃晃走起來更加不穩。

    小洛雙腿夾住了墨白的腰肢，掛著幾十個彈藥，旋轉起來。像一個會動的風火輪將這一捆捆的火藥彈丸擲向了橋下的亡魂磁海中。

    禁錮著一批一批亡靈，將他們鎖死在內的吊橋大門，在爆炸中粉碎殆盡。生人地獄的門才真正開啟，而前面的路必須自己走。

    “你怕嗎？”墨白回頭看看來時的路，塵屑紛飛，哀嚎聲彷彿就在剛纔。

    “這些生人魂魄嗎？”剛纔被抓住腳腕，小落已是一驚，白色枯骨又冰又尖銳的觸感，此刻心仍有餘悸。

    “也可以這麼說，我們炸死的那些。”

    看著小洛蒼白的臉色，默默低下的頭。

    墨白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很輕，似乎是靈魂體的緣故：“不要過於難過了，這對於他們來說未免不是一種解脫。”

    輕輕釦著門上的銅環，正式的來到生人地獄。

    門之後豁然開朗。兩盞紅色的燈籠掛著，像步入幽冥一般。透過眼前二人的身體。小落墨白的靈魂，像兩縷煙塵，被紅色的光融在一起。

    牆面是灰白的粗顆粒，投著燈籠斜斜的光。

    道路寬敞，三輛車都能並行而過。

    一個孩子蹲在牆邊上，隱蔽在角落中，和灰白的牆自成一體。乍一看，和剛纔的小孩長得一模一樣。都是穿著藍背心、黃短褲，理著小平頭。

    “我好孤單，孤單是一種病啊。咳咳咳......”

    小平頭捂著心口，小眼神瞥過小洛，粗而濃的眉毛滾在了一起。

    兩個小眼睛，滴溜滴溜的轉了兩圈。

    吐了一口老血，學著大人心梗的模樣倒地不起。

    “小朋友你沒事吧？”小洛捧著小平頭，看著嘴邊的顏色倒很鮮紅，不像是吐出來的血呀？

    “小洛有人碰瓷怎麼辦？”墨白嘿然一樂。

    小洛心領神會，舉起張牙舞爪的兩隻手。

    小平頭，眯著眼縫，偷偷一瞧。

    小落哈了兩口氣在手掌，摩拳擦掌的，磨刀霍霍：“撓癢癢神功！”

    不等小洛撓起癢，小平頭噌的一下跳了起來。

    抹了抹嘴邊的老血，伸出手指，舔了一口：“這西紅柿汁味道不錯，不能浪費呀！”

    又嘆了口氣，正色道：“你們在路上遇到行人慾斷魂，不扶一扶嗎？”

    身子一斜，從口袋裏掉出了幾個石子。

    墨白看在眼裏，這幾個石子長得很是不同：“老血吐過了，該告訴我們，貪婪在哪兒吧？”

    “打劫？”小平頭把石子揣進兜裡，來不及藏起來的那個踩在了腳下。

    “我，我從沒聽說過貪婪。”小平頭粗粗的眉毛緊了緊，開始語無倫次。

    “真相只有一個！說的就是你，鉛筆小年！”一道高光照射下來，小落像是偵探劇裡的解謎者，一派正氣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