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頭頓了一頓，張了張嘴，卻沙啞了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憔悴的臉，紅一陣青一陣。卻又滿臉期待的看向小洛。

    小洛看向小鬼頭，收下的訊息自然是認為，他也覺得此乃無稽之談，自當是這女孩胡說八道：“找百花蕊是我的事情，不要牽連小鬼頭！”

    小鬼頭揉了揉泛紅的眼眶，心裏卻更不是滋味。

    女孩見小洛並不容易欺負，且小洛又觸碰了他們的禁忌，倏地變成一團鬼火。在紅色的燭光搖曳下，瘮的人心裏發慌。

    “那就納命來吧！”一盞，兩盞，噌噌噌，熊孩子們怒目相向。像一聲聲炮竹，在不大的房間內，倏地，變成一盞盞鬼火。

    只剩下小鬼頭、小豆子和他們的娘還是小洛熟悉的模樣，以人形，立在其中。那盤年糕，似乎還冒著熱氣。上面的桂花蜜，也似乎正在散發著香甜。

    青藍色的鬼火，腳尖著地,平舉著雙臂.像一個個帶著尖兒的陀螺。用最尖銳的部分立在小洛面前，像是一隻只上好竹箭的弓弩，一瞬即發，隨時擦槍走火。

    小鬼頭跑到了小洛面前，張開雙臂像母雞護著幼崽般，擋下了所有帶尖的鬼火。

    女孩尖銳的令人發抖地嚎叫一聲，飛快旋轉。火焰像被吹起藍色的氣球一樣瞬時益發膨脹。火苗似灶上添滿了柴火，一時間光耀的人睜不開眼。

    小洛嘆了口氣，此刻自己不是要在這兒交代了吧。

    仍然心有不甘，無可奈何卻又鼓足勇氣：“儘管放馬過來！”

    虛張聲勢後，火焰燒到了自己的面前。本以為是無以言表的痛，卻，

    聽見了一聲悶吭，小洛一個箭步摟住了擋在面前的小鬼頭，火焰也止住了勢頭。

    小鬼頭本就單薄的像一個紙片，此時這紙片卻也被撕去了一角。

    魂魄瑩瑩的光逐漸暗淡，而他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和順而乖巧的躺在小洛懷裏：“小洛真想讓你見見我以前的樣子，還不賴的。沒有這麼小，也沒有這麼瘦。我真正的大名叫晨曦。別再叫我小鬼頭了，可好？”

    一顆顆眼淚滴在小鬼頭的臉上，剛一接觸就化作一縷煙，散去了。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記。塵世滾滾一遭，有人惦念，纔不枉一生。

    小鬼頭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幫小洛撣撣身上的塵土；“無論你要找什麼,我都會幫你。哪怕......”

    明亮的眼睛轉了一轉，燦爛一笑。即使上刀山，下火海。

    小豆子娘似乎有所觸動，“不帶走百花蕊，我就可以放你回人世間，就當你誤入這裏走一遭。”

    眼風忽然凌厲，“如果你執意要要找百花蕊，我們只能將你，像來這兒毛手毛腳的其他竊賊一樣，綁在這裏孤獨的老去。”

    “一件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小洛並未有半分退讓。人生本來就是一遭修羅場。既然不止一半的可能，為什麼不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