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成姝的認知裡，顧成萱是一個足夠惡毒，不懂饒恕的人。

    而顧成萱，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出門透透氣。

    就在顧成姝的房間窗外，聽見了姚雲娥對妹妹苦口婆心的開解。

    原來，姚雲娥催生，是爲了讓她在江家站穩腳跟，然後做顧成姝的跳板，幫助顧成姝在北城找一個金龜婿。

    真是夠算計的。

    顧成萱冷冷瞥了一眼顧成姝的窗戶，收回了視線。

    這母女兩個人，對她也算是用心了。

    不過，姚雲娥有想法，顧成姝卻沒有那麼天真。

    顧成姝說得對，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屋裏。

    成二姨跟霍梅蘭同顧阿奶說著話，江以深發現顧成萱出去許久還未回屋，就也跟著出了門。

    顧成萱在院子裡面的石榴樹下，聽見有腳步聲，轉過了頭：“以深。”

    江以深問她：“在外面不嫌冷嗎？”

    顧成萱微笑一下：“還行，剛吃了飯，有點熱。”

    說話間，天上有煙火聲。

    顧成萱跟江以深同時抬頭，就看見天空上一顆煙花，帶著哨聲，升至空中啪的一下炸了開。

    一瞬間，煙花如同散落天空的流星一樣，將黑幕般的夜點綴的斑斕絢麗了起來。

    顧成萱微笑：“這煙花真好看。”

    跟喜歡的人在夜幕下看漫天絢麗的煙火，是多少人心中難以言說的浪漫。

    她也不例外。

    她渴望跟江以深年年都這樣一起度過除夕之夜。

    江以深輕輕把她攬到懷裏，跟她一起看天空上一朵接著一朵綻放的煙花，道：“北城的煙花也很好看。”

    北城的除夕夜裏，煙火也在天空朵朵盛開，要比在牛家村看到的煙火好看一百倍。

    顧成萱望著天空，翹起唇角：“明年，我們一起在北城看煙花。”

    “嗯。”

    兩個人的眼瞳裡面都映著絢麗煙火的模樣。

    顧成萱的手環住江以深的腰，依偎在他的懷裏，跟他說起了今晚的話題：“你要是想讓我早點生小孩，我可以早一點生。”

    江以深低頭看她：“不顧學業了嗎？”

    “那是我跟你的孩子，”顧成萱微笑，“我可以兩邊兼顧。”

    “那太累了。”他可不捨得讓她兩頭忙活。

    生孩子首先就已經很辛苦，若是還要忙學業，就更辛苦了。

    “暫時休學一年，我也跟得上。”顧成萱像是吃了迷魂藥，在漫天的爛漫煙火下，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江以深聽見，就擰起了眉：“幹嘛要著急生小孩？”

    爲了生孩子，她甚至願意放棄學業？

    如此犧牲，到底為什麼？

    “因為那是你跟我生的小孩。”她還是那個理由。

    江以深無奈，也冷淡了幾分：“這麼着急生小孩，是怕我病死？”

    顧成萱見他誤會，立刻否認：“不是的，你別亂說。”

    她有點急，也有點氣，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教訓：“不許說這樣的話！”

    江以深抓住她的手，有些焦躁執拗：“那為什麼？”

    顧成萱聽他語氣重了，由衷道：“我就只是想給你生孩子。”

    她盯著他，眼神裡都是堅決的情意：“我喜歡你，所以特別想給你生孩子，不因為別的，以深。

    所以，你別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