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朱纓覺得很可笑：“你有什麼能力讓我站起來？”

    “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願意幫助我，我能讓你站起來。”

    朱纓眯眼。

    “你沒有考慮的餘地，如果你不跟我合作，你這輩子再也沒有更好的機會能在朱家生存下去，”顧成萱有這個把握。

    她將茶壺放在桌子上，又補充一句：“再說了，你父母當年出的意外，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朱纓唇角耷拉下去。

    “你的舅舅跟舅母想要把你父母趕出去，一次次的驅趕沒有得逞，你父母卻剛好出了意外，雙雙去世了，這也太巧了一點。”

    顧成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當然，我能想到的事情，朱纓同志坐在輪椅上十幾年，也一樣能夠想到。”

    朱纓冷哼一聲。

    顧成萱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彷彿在談判。

    她思維轉動很快。

    “你想到了，但是什麼都做不到，你需要一個幫手，”顧成萱微笑，“你看我怎麼樣？”

    “你？”

    朱纓眯眼。

    顧成萱點頭：“沒錯，我。”

    朱纓打量她。

    在她的眼中，顧成萱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

    看起來穿的土裏土氣，但是眉眼面容，卻又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從容。

    她在見到她第一面之後，便去查她的身世。

    她知道她考了北城招生考試的第一名。

    知道她千方百計的來到了北城，就算是朱辭阻攔都未能攔住。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確實特別。

    而且，她身上彷彿有無限的可能。

    使人忍不住想要在她的身上押注。

    “如果你跟我合作，贏了，一本萬利，輸了，也傷不到你分毫，”顧成萱給她分析利弊，“你想想看，你在朱家的境遇，已經不能夠更糟糕了，不是嗎？”

    朱纓沉默。

    “幾十年之後，你將年老，你沒有子女，朱辭跟朱顏身為你的表兄跟表妹，對你沒有半分的感情，她們不會贍養你，他們只會想要你早點死掉，擺脫你這個麻煩。”

    顧成萱說這些，惹得朱纓扯了扯唇角。

    她麵露嘲諷：“你以為我會想到我老了之後的事情嗎？”

    “也是，”顧成萱點頭，“說不定，你根本就活不到你老的那一天。”

    朱纓低笑起來，把手給顧成萱看：“你看看我的手。”

    顧成萱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然後仔細觀察。

    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你有風溼性的關節炎？”

    朱纓嗤笑：“是啊。”

    她看著顧成萱震驚的樣子，笑吟吟道：“一個常年坐在輪椅上的人，吃不飽，穿不暖，然後晚上的窗戶都關不上，房間又是最潮溼的那一間，能熬幾年呢？”

    顧成萱垂眼，心中惱恨朱家人的狠毒。

    風溼性的關節炎，最後會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雖然不是絕症，但是無法治癒。

    長久的痛疼，會讓病人的手腳逐漸變型，最後連正常的自理能力都失去。

    朱纓雖然已經癱瘓，但是如果關節炎變嚴重。

    依照她如今的情況，活不過十年。

    朱家人，已經在準備給朱纓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