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辭看她眼中嘲諷，臉上笑意卻依舊溫和。

    “顧同學這樣聰明，想必就算是我不說，顧同學也已經猜出來了。”

    顧成萱自然能猜出來。

    不過，她現下並不想說：“不如老師直接告訴我，我猜的未必對。”

    朱辭看她明知故問的跟自己繞圈子，就知道她小小年紀腦子裏東西不少。

    索性，開口直說了：“我們學校之前的招生考試，確實出現了閱卷疏漏，居然在閱卷期間，導致顧同學的試卷答案被有心人更改，錯失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所以，對於這個失誤，我校對顧同學表示誠摯的道歉。”

    顧成萱點點頭：“這個道歉我接受。”

    雖然說話很官方。

    不過，她的試卷被改，確實是北城閱卷的保密疏漏所造成的後果。

    北城閱卷老師應該跟她道這個歉。

    “除了道歉，我校還決定對顧同學進行補償。”

    “補償？”

    顧成萱不意外，但是很想知道北城的學校會對她這個平凡的學生給予什麼樣的補償。

    “老師所說的補償，是什麼樣的補償？”

    顧成萱問。

    朱辭便覺得她是有興趣的，所以開口說起補償來：“我校決定招收顧同學為我校的學生。”

    顧成萱不以為然。

    保持沉默。

    朱辭見她這幅樣子，知道她是對補償並不是很滿意。

    所以，繼續說下去：“除了這一點之外，我校還願意將顧同學送出國外，進行三年的留學深造。”

    “留學深造？”

    顧成萱對於北城高中給出的這項補償，深感意外。

    這個年頭，能夠出國深造可不容易。

    對於她這種出身農村的小丫頭片子來說，要想出國留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北城高中卻給她天上掉餡餅，扔了這麼大一個福利過來。

    真是既驚喜又驚嚇。

    “是，”朱辭道，“顧同學進入北城高中讀書之後，會跟隨高中的第一批出國留學的同學，一起去往國外生活學習，直到三年期滿。”

    “高中就出國留學？”

    顧成萱起疑。

    也覺得不解。

    這個年頭，上大學都要推薦。

    而她，上一個高中就能輕易出國留學，這個好事，未免也太好了。

    “這是很豐厚的補償條件，顧同學。”

    朱辭開口遊說，“如果我是你，就會牢牢的抓住這次的機會，然後改變我的人生。”

    顧成萱對朱辭所說的話不做反駁：“這的確是很好的改變人生的機會。”

    “你將是你們縣城裏，第一個出國留學的學生，尤其你還是女學生，你會被縣城的人讚歎很久，你的家人也會覺得你光耀了門楣。”

    顧成萱點點頭：“的確。”

    這個年頭，家裏出個留學生，足夠顧阿爺吹牛吹到進棺材了。

    不過……

    “我拒絕。”

    顧成萱開了口。

    還在述說出國留學這個豐厚福利多難得多好的朱辭，頓時被顧成萱這句話打住了話頭。

    他溫和的面容，瞬間冷了下去。

    彷彿一張微笑面具，正在一點點的僵硬，凍結，崩落。

    “你說什麼？”

    他問，語氣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顧成萱面對他，懶得敷衍，直言：“我不接受你們學校的任何補償，也不稀罕這個留學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