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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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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多心

    嘖,看來這老狐狸是不打算繼續兜圈子了,這是要開啟天窗說亮話了。魯平聞言,不由在心中嗤笑。

    白士仁這隻老狐狸怕是在金峰別院那天,從自己醉話裡頭得知萬歲爺下令讓自己全權負責整頓西北內務之時,便就想到了今日呢,這些天也一直等著自己上鉤呢。

    既是白士仁都說的這樣直白露..骨了,那魯平也不再跟他彎彎繞,挑著眉牽了牽唇,跟白士仁道:“白公子好端端地做生意,誰又敢打白公子的主意?白大人怕是多心了。”

    白士仁盯著魯平,好一會兒,然後驀地抿唇笑了,點著頭道:“對對對,我兒子一直都本本分分、老老實實做生意,實在是再老實安分不過的了,掙的銀子那也都是乾乾淨淨、正大光明的,自然誰都不該打他的主意,只是……只是老夫擔心,有人一門心思打老夫的主意,遲早會牽連到有成的身上啊,指不定就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誣告有成,魯老弟,你能明白老哥的擔心嗎?”

    “白大人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像白大人這樣家大業大的,難免不被人盯上,”魯平聞言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頓了頓,然後又似笑非笑道,“只是卻也不是不能解決,就看白大人爲了白公子捨不得放血了。”

    魯平這話一出,白士仁頓時滿臉堆笑,跟魯平點頭不止:“魯老弟這話真是一針見血,不管什麼事兒,說到底,還不是一個財字嗎?”

    “白大人通透!在下就喜歡跟白大人這樣通透之人說話!”魯平也笑,笑得意味深長,親自動手給白士仁倒了杯茶遞過去,“白大人請!”

    “魯老弟請!”

    ……

    沈郎中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秋安堂,簡單地吃了午飯之後,便就趕緊叫來小虎詢問這兩天秋安堂的情況,雖然秋安堂還有別的坐堂郎中,小虎也被沈郎中、莫仲齊調..教的能獨當一面了,但是沈郎中到底還是不放心,在白府的時候,就一直懸著心。

    小虎知道師父擔心,便就將這幾日秋安堂的情況一五一十跟沈郎中彙報了,又提到了兩個嚴重的病患,也都已經分別被坐堂郎中給接手出診了,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事兒了。

    沈郎中聽了小虎彙報,又一口氣兒看完了所有的藥方,沒挑出什麼毛病來,這才總算放心,撂下藥方,再看小虎,沈郎中就覺得自家徒弟真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最近沒有偷懶吧?”沈郎中問道。

    “徒兒沒有!”小虎旋即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邊說還一邊朝莫仲齊的房間瞄著,聲音不自覺地抬高,“徒兒每日都有背醫術翻藥方,又有師公監督,徒兒可是萬萬不敢偷懶的!”

    從前莫仲齊一年也不在家幾天,小虎對這位大名鼎鼎的師公其實並沒有多少了解,也沒啥交集了,但是如今不一樣,莫仲齊這趟回來,就沒有要再走的意思,小虎也總算能夠有機會跟自己這位大名鼎鼎、讓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的師公親近了!

    結果就是……

    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如今有莫仲齊坐鎮家裏,小虎哪兒敢偷懶?稍有鬆懈,便就要被莫仲齊叫過去練扎針,而且還是往他自己身上扎,還專門挑最粗的那種針……

    啥都不說了,一說這個,小虎就會虎軀一震順帶還要流下兩行清淚,實在不能更悲慘。

    沈郎中被這小子的模樣逗得不由發笑,頓時一掃這兩日的疲乏,心情好了,對小虎的態度也跟著變好,當下抿了口茶,然後道:“你知道用功上進自然是最好的,最近你也的確進步不小,照我看來,明年就能安排你接觸病患,試著開藥方了。”

    開藥方?

    那就意味兒著他能夠獨立為病患診治,而不是隻是跟在師父的屁股頭後做拎箱子煎藥的小跑腿兒了?

    小虎聞言自是大喜過望,二話不說,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沈郎中就是叩頭連連:“多謝師父!多謝師父!”

    “謝你師父什麼呢?”不待沈郎中開口,門外就傳來莫仲齊老爺子慢吞吞的聲音。

    小虎聞言,頓時身子都僵硬了下來,到底還是扭過臉,衝着老爺子乾巴巴討好地笑:“師公您來啦?”

    “還沒說謝你師父什麼呢?”莫仲齊靠在門框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自己的小徒孫兒,全然不顧人家小徒孫並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不過小徒孫兒再不想回答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回師公的話,師父說……徒孫明年就能使者開……開藥方了……”

    小虎越說聲音越低,到後面都徹底沒音兒了,低著個腦袋,不安地盯著地磚,屏住呼吸,靜候來自師公的冷嘲熱諷。

    “你這麼心虛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本事還差得遠?”

    果然,師公的冷嘲熱諷如期而至,小虎雖然預料得到,卻還是被打擊得夠嗆,他想反駁師公,說自己這不是心虛,自己的本事已經夠了,可他到底是張不開這個嘴,他也說不清是自己不敢跟師公頂嘴還是他其實認同師公的說法,也覺得自己其實……本事還不夠。

    這樣的想法甫一浮出,小虎便就更加蔫頭耷腦了,身子也挺不直了,耷拉個腦袋,活像只蔫兒茄子。

    沈郎中瞧著還怪心疼,正要為自己的愛徒說話,就聽著莫仲齊開口,又是一番冷嘲熱諷,只是這一次不是衝着小虎,而是衝着他:“我當初就不該讓你那麼早出師,那時候你才三十歲啊,才只跟著老夫學醫二十二年啊,這哪兒夠啊?這不,如今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也不過就是半吊子的醫術,哎!老夫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跟著師父學醫二十餘載、三十歲纔出師的半吊子:“……”

    半吊子的徒弟:“……”

    咦,雖然是師父捱罵,他這個做徒弟的自然也跟著臉上無光,可為啥他心裏覺得有些安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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