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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見秦王2

    “讓你擔心了,幸虧本王是個福大命大的,這不?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哈哈哈,來來來,清暄咱們坐下說話,初心,還不給王爺上茶?”

    “是,屬下遵命。”

    秦王拉著趙清暄坐下,虞初心為趙清暄上茶之後,便就躬身退下了,留下叔侄兩人在房中說話。

    趙清暄上下打量著秦王,又不無擔心地道:“王叔能平安歸來,固然是福大命大,不過卻也不能因此就讓那行兇之人逍遙法外,必然是要一查到底將之繩之以法的,要不然日後別說是王叔了,只怕皇室中人個個輕易都不敢離京呢!”

    “哎!誰說不是呢?方纔在宮裏,皇兄也是這樣說的,說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一次皇兄可是氣得狠了,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秦王聞言不住點頭,面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甚至還帶了幾分愁容,放下了手中茶杯,壓低聲音跟趙清暄道,“只不過啊,只怕是難查得很啊!”

    趙清暄心頭一頓,隨即問道:“王叔何出此言?”

    “你還不知道吧?那刺客在行刺失敗之後便就自戕了,這明顯顯地是要保護身後的主子呢,他這一死線索可不就斷了嘛?嚴玉魁親自帶人把那刺客的身世背景都給挖地三尺了,卻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秦王語氣裡頭明顯帶著幾分對嚴玉魁的不屑,“這嚴玉魁怕是擔心皇兄降罪,竟在皇兄面前胡扯起來,硬是將這一次的行刺案跟三年前的清明還有三皇子在皇陵行宮裏頭的那一次意外走水給牽扯到底一起,你說他這是不是信口雌黃?可是誰想,皇兄竟然還信了他說的,真是奇哉怪也。”

    趙清暄一愣:“什麼?嚴玉魁竟將三年前的事兒給牽扯到一起了?怎麼會如此?這二者之間當真有什麼聯絡嗎?”

    “可不是嗎?簡直荒唐至極!”秦王一副滿腹抱怨無人能訴說的架勢,見趙清暄這樣的反應,忙得就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繼續跟趙清暄抱怨道,“那嚴玉魁東拉西扯的,說什麼刺客每次都選在皇陵那邊下手,還說什麼兩回的刺客雖然都是第一時間自戕了,可是卻還是有些聯絡,應是出自同一位主子,又說什麼這兩次均是對皇子行刺,可見其對皇子、皇室的深仇大恨,反正他七裡八拐地說的一堆有的沒的,具體線索他也沒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可最後皇兄竟著了他的道兒似的,認定這幕後真兇便是咱們皇室的人,你說這是不是荒唐得很?放眼皇室,誰對皇兄不是心悅誠服?誰又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皇子下手的?簡直一派胡言!”

    秦王越說越是生氣,對嚴玉魁極近憤怒指責:“依我看這嚴玉魁就沒安好心,明擺擺地就是要挑撥皇兄跟皇室的關係,好讓他這個外臣從中謀取好處,真真是奸佞!偏生萬歲爺還就吃他這一套,真叫人頭疼!”

    可是萬歲爺是會由奸佞挑撥擺佈的性子嗎?

    自然不是。

    所以嚴玉魁的推測,只怕並不作假。

    所以三年前的皇陵行宮走水,跟這一次秦王在皇陵遭遇的刺客一案,當真是同一人所為嗎?而且這人還竟是來自他們皇室?

    趙清暄腦中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之前,嚴玉魁帶人夜入秦王府的事兒,登時就倒吸一口涼氣,他撩起眼皮默默打量著面前還對嚴玉魁破口大罵的秦王,心裏“砰砰”跳得厲害。

    難道萬歲爺竟然懷疑秦王就是……這幕後真兇?讓嚴玉魁當著秦王的面兒旁敲側擊,這是想要觀察秦王的反應、或是讓秦王露出什麼馬腳?

    可、可是秦王為什麼要對清明還有三皇子下手呢?他跟清明還有三皇子之間能有什麼仇怨?又有什麼衝突?

    還有這一次,秦王又為什麼要賊喊捉賊、假裝遇刺呢?

    一時間,趙清暄只覺得周身的迷霧變得更濃了似的,濃的他幾乎都要喘不開氣兒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氣兒喝了半杯,才稍稍覺得好一些,然後就聽著秦王又抱怨著道:“皇兄一貫偏寵嚴玉魁,被嚴玉魁那奸佞矇蔽也是有的,可是衛老國公竟然都沒有當麵駁斥,由著嚴玉魁那奸佞一個勁兒地胡說八道,說實在的,我對衛老國公真是倍感失望。”

    趙清暄坐直了身子,問道:“當時衛老國公也在?”

    “是啊,我進御書房的時候,衛老國公人就在了,跟萬歲爺聊得好著呢,嚴玉魁是後來纔到的,”說到這裏,秦王不由一聲嘆息,跟趙清暄道,“清暄,你是衛老國公的外孫,按說在你面前我不該說衛老國公的不是,可是我對衛老國公實在是失望,即便衛老國公早就已經辭官歸隱,不理世事,但是他到底是皇兄的老師啊,怎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兄受奸佞矇蔽呢?我瞧著老國公如今的態度倒似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或許真如秦王所說,衛老國公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過趙清暄卻更加傾向衛老國公或許認同嚴玉魁的說法……

    所以,衛老國公也認為那幕後真兇是皇室中人,甚至……那人就是秦王呢。

    這是真的嗎?

    趙清暄的目光落在秦王的臉上,這張臉,這個人,他都太熟悉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可秦王真的可能會是哪個對清明、對三皇子下毒手的兇手嗎?

    趙清暄不信,可是萬歲爺跟衛老國公的態度卻很能說明問題。

    那麼秦王到底為什麼要對清明跟三皇子下毒手呢?

    趙清暄手指一下下地摩挲著茶杯,跟秦王道:“王叔這是誤會老國公了,老國公如今閒雲野鶴慣了,早就不理世事,自然他一介庶民也不可能過問朝中大事,還有就是,衛國公府將將傳出訊息,說是衛老國公回府之後便就暴病不起了,想來是這程子老國公的身子一直不適,如此病體支離,又哪兒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管旁的呢?”

    “老國公暴病?”秦王聞言,頓時一臉詫異,“可是本王剛纔在宮裏見到老國公的時候,老國公人還是好好兒的,怎麼這一回去就病倒了呢?”

    趙清暄嘆了口氣兒,道:“興許是一早就身子不適,再加上這一次入宮,聽了這些叫人心驚肉跳的事兒,受到了驚嚇,所以便就病倒了吧。”

    秦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是我誤會老國公了,還望清暄不要怪罪。”

    “王叔言重了,咱們之間向來是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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