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劉二丫,必須罰
薄娘子的質問聲聲嚴厲,嚇得劉二丫連連後退。
可她剛退兩步,就退不了了。
劉嬸子聽見信兒之後,大老遠的跑過來,在劉二丫後退的之後,提著她的脖領,“啪”就來了一個大耳刮子。
劉嬸子跑的連呼哧帶喘,這會兒更是被劉二丫氣得一張老臉漲紅。
她指著劉二丫鼻子,滿眼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你這個小賤蹄子,連裕卿都敢打,你打,我看你現在敢不敢打我!”
劉嬸子這一耳光打得劉二丫頭暈目眩,這會兒也再沒了剛纔的那股威風勁。
完完全全的一條喪家之犬,耷拉著腦袋,滿是落魄。
周圍那群小孩看見劉二丫這副模樣,嘴角忍不住一撇。
他們的老大,這會兒怎麼這麼窩囊?
就算是全村最淘的小子,也沒有當人面直接打嘴巴的。
這福星也太沒面子了。
“說!你為啥要打裕卿!”
劉嬸子怒聲叫罵,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在劉二丫頭上。
劉二丫就跟個悶葫蘆似的,被她打的直晃,可愣是一聲沒吭。
薄娘子也一直怒氣不減,等著這個答案。
眼瞅著啥也問不出來,薄娘子轉眼便望向了一旁的二虎。
二虎機靈,半個字也不敢攔,立馬全都說了出來。
“因為福星說薄裕卿是偷小孩的,可團團解釋了,薄裕卿也是個小孩,沒法偷小孩,福星就是不信啊!”
“我表舅丟的時候,薄裕卿還沒出生呢,他咋偷啊?”
薄娘子一聽這個解釋,氣得嘴角都向上一咧。
偷小孩?
他家薄裕卿自小嬌生慣養的,偷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小孩做什麼?
劉嬸子更是氣頭上來攔不住,伸手又來了一巴掌。
“混帳東西,人家丟的時候,裕卿還沒出生呢,怎麼偷?長了張嘴就在外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碎了你的嘴!”
劉二丫被打的一張小臉都通紅,腫的跟個豬頭似的。
可到了這會兒,她不忍了。
這話她是聽別人說的,又不是她自己瞎說的,憑啥就打她?
“薄裕卿不能偷,那沒準就是他娘偷的唄,這話我是聽祝文寶祝武寶說的,不是我自己瞎說的!”
劉二丫捂著自己的臉就想著躲,將所有罪都一股腦地推到祝家身上。
這會子文寶武寶也在人堆兒裡看熱鬧,聽見劉二丫這話,倆人對視一眼,立馬衝了出來。
“你瞎說啥呢?我啥時候說過薄裕卿偷小孩了?”
文寶武寶氣鼓鼓的出來辯解,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似的。
之前團團跟他們說薄裕卿是偷小孩的,他們信了。
可後來團團解釋之後,他們也就沒多懷疑。
也只有昨天坐在院子裡玩時,提了一嘴這件事。
但誰成想劉二丫捕風捉影的,聽見“薄裕卿”和“偷小孩”這幾個字,就說是薄裕卿偷小孩。
他們當天說的分明就是“薄裕卿沒有偷小孩”!
薄娘子自然沒信劉二丫胡說八道。
團團和文寶武寶這三個孩子,她是親眼看了一路的。
就算文寶武寶調皮些,卻也不是就胡說八道的孩子!
“你自己說的話,少在這往旁人身上賴!”
劉嬸子心裏一涼,知道薄娘子這是信了祝家。
她自然希望能把罪過推在祝家身上,可現在看來,是必須懲治她家這個缺德孫女了!
“浪催的賤蹄子,薄娘子你放心,今天我非打斷她一條腿不可!”
劉嬸子拿出平日裏打她的那股勁,奔著劉二丫就去。
剛纔還狡辯的劉二丫這會兒知道大難臨頭,雙腿發軟止不住的後退。
這的動靜早就響遍了全村,周圍不少村民圍觀看著熱鬧。
劉家自從出了這麼個福星,鄉里鄉親的就沒少受劉嬸子的氣。
就連往常唯唯諾諾的劉二丫,都開始仗著“福星”這個名號,去村民家裏蹭吃蹭喝。
雖說是福星,可大家夥兒是把這一家煩得透透的。
這會兒聽見劉二丫說自己是福星,村民裡有人站不住了。
劉家隔壁的一家嬸子站出來,挎著菜籃子衝着她指指點點。
“你也要點臉?這福星到底是不是你,難道你心裏沒點數?”
“整天把自己當福星,你以為我們也把你當福星嗎?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你家是住東邊,但你也不尋思尋思你家東邊是不是還有人!”
這句話,倒是把劉嬸子嚇得不輕,臉色慘白的往薄娘子身上瞅了一眼。
壞了,可不能讓她再說了。
要是被她知道劉二丫不是真正的福星,劉家的富貴日子可就沒了!
劉嬸子趕緊搶在那人之前開口。
“聽聽人家咋說的?仗著一個福星就敢作妖,人家當你是福星,你能厲害,人家不當你是福星,你就是個屁!跟我回家等著捱揍去!”
說著,劉嬸子順帶給她狠狠來了一嘴巴,又朝著薄娘子賠著一臉笑。
“您放心,我這就回去收拾她!”
劉嬸子生怕漏餡,提著劉二丫脖領就往家拽。
這一路上,恨不得把她罵上個千八百遍。
就算她真是福星,也不能惹薄家啊,那可是財神爺!
劉家的人走後,薄家也緊趕慢趕請來了郎中。
薄家住在馬車裏,終究是不方便,祝老太趕緊將自家屋裏騰了個地,讓薄裕卿先來祝家包紮傷口。
薄家下人抬著薄裕卿往屋裏走,團團在後麵就跟著小跟屁蟲似的,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屋裏走。
媳婦,你可別死啊……
不是,是小師父……
團團一張白淨的小臉,這會兒哭得通紅又帶著血。
可這會兒她也顧不上擦,薄裕卿躺在炕上等著包紮,團團就坐在炕邊的小板凳上,可憐巴巴的抹著眼淚。
如果不是因為她,小師父就不會受傷了。
為什麼師父爲了保護她,總是會流血。
她不想讓師父再流血了。
好在薄裕卿頭上的傷不嚴重,砸了個口子,卻沒傷到腦子。
這個訊息就足以讓薄娘子謝天謝地。
薄裕卿的腦子本就燒壞了不靈光,若是再被砸壞了,可怎麼是好。
郎中開了些內服消炎的藥,又拿了一小罐外用的藥膏。
“藥膏一日兩次,塗於患處,傷口自會慢慢癒合,只是疤,多多少少還會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