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她怎麼敢
采薇說著說著,眼角已然是落下了絲絲縷縷的淚痕,看著便也是叫人覺得實在是心疼的很的。
她生的倒也擔得起一句顧盼生輝,雖沒有薛雪意那種傾國傾城之姿,不過勉強也能算是一個美人兒了。
可她抬起頭來,眼神之中倒也是跟著多了些說不出來的意味,而後便也是勾起了一抹冷笑來。
“薛雪意,你以為你說這些便也是可以躲過你是個幫兇的事實嗎?”采薇一步步走向了薛雪意,她身後的侍女瑩兒也跟著攔住了容音。
“你要說那個男人冷心無情也是真的,這話哪裏能夠作假呢?他本就是這般不擇手段向上爬的人,否則也不會是如此了。”
采薇說完這句話以後也只是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意外,只是看向旁邊女子的時候,眼神裡卻也浸染了三分冷意。
“薛雪意,如果當初你能夠慈悲一點,將我放掉,將我的孩子放掉,興許我都不會在今天下這種死手來報復你。”
“可惜你的孩子都已經長到那麼大了,我當然是沒有辦法再對他下手的,不過…”
“我也有份天大的禮物要送給你們母子,就當是你償還了我那麼多年的痛苦和不甘!”薛雪意這也纔看到身後另一名侍女的手上捧了一碗湯藥。
那湯藥看上去是黑色的,只讓人心裏也跟著生出了幾分恐怖的感覺來。
采薇哪裏會管那麼多,只是抬起了自己的眼睛,而後,親手將那碗湯藥從自己侍女的手上拿了過來。
她粲然一笑,“主母,你也可放心,這湯藥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不過是叫你…”
“生不如死的東西。”這句話被采薇說的很輕,就連薛雪意自己都沒能聽得清楚,最後也只能垂下自己的眼睛來。
“只要你把這湯藥喝下去的話,那麼,接下來會迎接你的自然是男人的疼痛,那種疼痛會一遍又一遍的腐蝕你。”
采薇故意壓低了聲調,說著眼裏也跟著多了幾分笑容,只是那笑容似乎並不大眼底,讓人瞧著,卻也感覺心裏多了幾分的恐慌。
“難道我喝下去的話?你就能夠解開心結,重新回到從前嗎?”薛雪意有些不甘心的開了口,這種時候他早就看開了自己的夫君。
只是一想到當年的自己害過這麼多條人命,到底也是有些想要贖罪的。
“只這麼一種毒,哪裏就能夠發泄的了你的怒氣,若你真的身上有氣,倒不如直接下個七日斷腸散,將我毒死好了。”
“暫且先不說別的了,如果你現在還願意喝下這藥,我自然可以不用那麼強硬的手段,讓你盡數喝下去。”
“可若是你不願意喝下這藥的話,那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也就通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了,我想你應該也是明瞭的。”
采薇向來是一個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的女人,所以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竟然讓薛雪意絲毫沒有覺得有半分的意外。
她還沒能接過去,采薇也只是勾起了嘴角,而後端著的一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伸出左手擰著薛雪意的下巴。
薛雪意自然是抵不過她那麼大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嘴巴被人掰開,而後那苦澀的藥汁也是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她拼命的咳嗽著,似乎想要把喉嚨當中的那藥汁咳出來。
只是。
采薇看著對方那麼狼狽的樣子,最後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帶著剩下的人趾高氣揚的離開了這裏,看樣子似乎並不因為這件事情而害怕。
薛雪意在采薇踏出這扇門之前,只虛弱地問了一句,“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這下你能滿意?”
“滿意的聊,滿意不了都已經與主母你沒有關係了,反正你已經承受過我的怒火了。”采薇笑了笑,轉過頭來說著。
“這藥啊,每月初一和十五的時候,當然會讓你的頭痛更加劇烈。”
“只是這毒藥無藥可解,所以你也不用妄想著找人來替你解毒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采薇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以後,也就頭也不回的踏出了這房門。
薛雪意這種時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很快也就感覺到了額頭上慢來的一陣劇烈的疼痛。
那是幾乎能夠將自己投撕裂的痛楚,就好像生產的那種痛哭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當中演練,讓她整個人都目呲欲裂。
可是偏偏這種疼痛又極其有分寸,只疼了不到半個時辰,便也是過去了。
她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都像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身上佈滿了冷汗,叫人看上去心裏都覺得有些發疼。
可惜這樣子,並不像是以往雍容華貴的主母了。
譚安剛剛推開門,走進來也就看到了自己母親如此失態的一幕,他手中的東西也跟著跌落下去,只跑上前去問著。
“母親…你怎麼了!”
薛雪意這種時候哪裏還有回答他的餘力,只是費力的把人推開,而後雙手也就捂住了自己的頭,似乎不願意再靠近其他人一步。
譚安伸出手來,有些顫抖的扶上了自己母親的頭。
容音只走出來一字一句的解釋著,等到解釋完那些話以後,也跟著輕輕地垂下了眼睛離開了這裏。
“采薇…?我爹的姨娘?她一個姨娘怎麼敢對我母親下手?”
“再說了,往日裏,無論是誰見到母親都得恭恭敬敬的,就算一個姨娘真的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可是這毒又是怎麼…”
沒等譚安說完,薛雪意也就跟著閉上眼睛昏死了過去。
譚安這種時候也瞬間慌了,手腳正準備想要去叫大夫,卻也忽然想到了小丫頭同自己說的那番話,一瞬間也就明瞭了,那小丫頭究竟是什麼說什麼的。
“如果…如果我能把那丫頭找出來的話,興許就可以幫助我娘恢復神智,到時候如果將這毒解開,倒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譚安絮絮叨叨的說這句話,只是並沒有人能夠聽得清他究竟在說什麼,只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