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祝二林沒花花腸子
團團溜圓鋥亮的大眼珠眨了眨,分明可愛無辜,可卻讓張翠華感受到了幾分質問的意思。
祝老太這會兒高興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還得是她孫女兒啊!這話別人不好說,說了之後,沒準張翠華還得說被欺負了。
可現在這話是團團說的,給張翠華幾個膽子也不敢說是團團害她!
在團團說完這句話之後,村裏所有人看向張翠華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就連腦子一根筋的祝二林尋思了一會,也覺得不太對勁。
“翠華,你也不是城裏的大小姐,做胭脂你幹不了,扔點垃圾都不行?你要這樣的話,那不是活該餓死嗎?來我家這哭啥。”
眼瞅著祝二林不樂意了,張翠華哪敢再找什麼藉口。
要是她再拒絕下去的話,她怕是真就進不了祝家的門了。
張翠華趕緊一甩帕子,連連點著頭。
“可以,扔垃圾我可以的,我幹不了精細活,力氣活我可在行呢!”
張翠華一口答應下來,生怕團團又反悔似的。
團團一點小腦袋,指著院後的胭脂房。
“那嬸嬸你就住胭幾房旁邊的草屋吧,草屋我本來是打算今後招人值夜的,嬸嬸要是扔垃圾還順便值夜,我一天給你三十個銅板,還供飯!”
團團伸出三根小手指頭,那模樣大方的很。
近日來做胭脂的農婦,只要手腳利索些的,加上自家孩子採的花,一天賺個一百文都沒問題。
張翠華掙的錢是少了些,但是輕鬆啊,每天扔扔垃圾,晚上再看著點胭脂房,這三十文錢都快相當於白撿的了。
可儘管如此,張翠華還是緊咬著牙的不樂意。
她可是要當貴夫人的,整日倒垃圾算什麼事啊!張翠華轉念一想,還是將主意放在了祝二林身上。
“那我就在胭脂房住下了,只是我什麼都沒有,二林哥能幫我準備一些嗎……”
張翠華楚楚可憐的一抬眼,祝二林這個鋼鐵直男剛要直接答應,祝老太抬手一巴掌,就呼在了祝二林脖子上。
祝老太狠狠剜了一眼張翠華,說話都沒什麼好動靜。
“東西我哪有的事,二林一個大男人能幫你準備什麼?不知羞!”
祝老太這話說完,人堆兒裡一陣偷笑聲,讓張翠華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
祝老太話說的沒錯,張翠華一個女人,要的自然是女人房裏的那些東西。
她讓祝二林給準備,可不是羞死人了?
張翠華這回沒了動靜,祝老太和祝二林就先帶著她去了胭脂房旁的草屋。
“翠華,你進來看看,現在就是還沒收拾乾淨呢,不過地方寬敞還陰涼,你住著肯定能舒服。”
祝二林一個男人,自然覺得什麼地方都能住,更何況這草屋除了現在髒點也沒什麼不好,收拾收拾就是間好屋子了。
可張翠華打從進了這間草屋之後,臉上的嫌棄就沒下去過。
這屋裏到處結滿了蜘蛛網,牆角甚至還有一隻帶著血的死老鼠。
“沒事,一會兒我出去時把它帶走。”
祝二林以為張翠華只是害怕死老鼠,趕緊開口安慰。
祝老太卻看得分明,從鼻孔冷哼一聲。
“怎麼,白給你一間空房子住還不滿意,還得找人來伺候你?”
眼見著祝老太不樂意了,張翠華也再不敢嫌棄,硬擠出滿臉的笑。
“祝大娘這是說笑了,能給我一個地方住,翠華已經感恩不盡了,哪敢不滿意。”
張翠華這個態度,倒是勉強讓祝老太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安頓好張翠華後,祝家人這才都回了屋準備吃飯。
廖琳在桌邊坐了半天,卻遲遲不見趙桂琴出來吃飯。
尋思一會後,廖琳總覺得不放心,起身去了二房院裏。
進屋的之後,趙桂琴正背對著門口坐在炕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看模樣哭了有好一會了。
廖琳上去拍著趙桂琴的肩膀,安慰了好一會。
“二嫂,這有啥可哭的?你跟二哥成親那麼多年了,還不知道他是啥人嗎?”
“他就是耳根子軟,見不得人受苦,咱們是啥人家,哪能讓他娶妾呢?”
“團團說了,讓張翠華住胭脂房那的草屋,每天扔垃圾值夜賺錢花,一分錢都不花你爺們的,二房的錢都在你手裏攥著呢!”
廖琳哄了好一會,趙桂琴這才慢慢止了眼淚,尋思一會,也突然堅定了起來。
對,二房的錢都在她手裏攥著呢,她婆婆又是個明事理的,怎麼可能讓張翠華進祝家的門?
一想到這,趙桂琴心裏原本的不痛快也好了很多。
在廖琳的幾番勸慰下,趙桂琴終於出了房門準備吃飯。
倆人到了正屋的時候,祝二林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了,正大口扒拉著碗裡的飯,一臉沒事人似的,轉頭瞧見趙桂琴,將手邊的碗往上一遞。
“幹啥去了纔來吃飯,我要是不給你留著,這肉都被人挑沒了!”
說著,祝二林把鋪了滿滿一層肉的碗給趙桂琴遞過去。
廖琳拿胳膊肘緊著戳了趙桂琴一下,低聲在她耳邊笑了起來。
“看吧,二哥還是對你最好!”
趙桂琴臉上也終於有了笑模樣,坐下來一起吃上了飯。
祝二林這人腦子雖然直了些,但是從來沒有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
要不是這樣,她還看不上祝二林呢!
看著祝二林和趙桂琴和好如初,團團也美滋滋的吃起了飯。
剛纔她還擔心,因為張翠華那個壞嬸嬸,會讓二叔和二嬸吵架呢!
吃完飯後,團團回自己的小屋結結實實睡了一覺,睡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等她起來的時候,家裏人都去了胭脂房幫忙,漢子們也都下地幹活了。
團團在院裏轉了一圈,本來以為家裏只有她一個人。
可走著走著,突然聽見一陣微弱的哭聲。
團團小眉頭一擰,突然感覺不對勁,循著聲音找到了趙桂琴的屋裏。
團團把小腦袋伸進門縫裏,正看見趙桂琴坐在炕上抽抽嗒嗒的委屈。
“二大娘,你咋哭了呀?”
剛纔睡覺之前倆人明明已經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