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槍,好像對我沒什麼用
泥濘的道路兩邊,還有許多攤位撐起了巨大的篷子,旁邊立著誇張的宣傳畫。有拿著話筒,穿著奇裝異服的主持人在動感的音樂裡跳著浮誇怪異的舞蹈。
在他身邊,還擺放著一個籠子,裡面是一個瘦瘦小小的人形生物,只是身上生滿了黑色的羽毛,畏縮在了籠子的一角,一動不動,只有一腳踢到籠子上時,他才輕輕顫一聲。
而那個主持人,則是一邊跳著舞,一邊抓著話筒,大聲的叫喊:“快來看啊,門票十塊錢一張,缸裡的小孩,長毛的雞人,災變後的異生種,人頭蛇女....各種各樣的怪物應有盡有,兩斤糧食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但只要兩斤糧食,就能讓你大開眼界了啊.....”
走在了路上的人,也都各色形容,其中大部分的衣服,都顯得很破舊,但又結實,如今在城外的鎮子上,氣溫已經比較冷,但還是有很多人故意敞著懷,露出了別在腰裏的槍。
旁邊一些門上纏著一圈霓虹燈的,則有不少濃妝豔抹的女人在那裏抽著煙。黑眼圈下的小眼睛,不時的審視著街上經過的人。每當與人的眼神對視,便粗著嗓子喊一聲:“試試?服務好!”還有一些看起來身材單薄的男的,也倚在了柱子上,見人就喊:“試試?送果盤!”墨白被他們看的有些不舒服,向老楊道:“幹什麼的?”老楊只瞄了一眼,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道:“正經營生,賣報的....”
“.....”墨白。“這就是城外的世界嗎?”
這一些,對墨白來說,很陌生,在城內除了高樓殘骸,破舊的街道,死寂的氣氛,連個人影都看不見,而在這裏,他看到了與城內決然不同的熱鬧。
他,
慢慢有點喜歡上這裏。
哪怕這裏到處潛伏著危險,可對比城內的死寂,他寧願面對危險,更何況,城內的危險會小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們已經穿過了一條熱鬧的街,來到了兩排三層小樓改建成的房子之前,那裏有一家棋牌室。
“我們要找的人在裏邊,走。”
當墨白回頭看老楊時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副碩大的太陽鏡。
本來就是夜晚,哪怕街道上燈光明亮,戴了墨鏡應該也看不清楚,不知他怎麼想的。
“過來幹什麼的?”當墨白與老楊走到了棋牌室位置時,兩個身材高大,一臉橫肉的人便站了起來。
墨白徑直往裏進,老楊則是一抬頭就罵:“都他媽到這了,你說幹什麼?”
說著拿出一大袋豬頭肉,亮一亮,又塞了回去。見了他這樣子,那兩個壯漢反而不說什麼了,搖搖頭,就又坐了回去。墨白直接走進了棋牌室的大廳,頓時一股子猛烈的氣味撲面而來。那是混合了煙氣,酒氣,還有些狐臭與汗臭等複雜味道的超重量級氣味炸彈,迎面走過來的,則是穿著三點式,腦袋上還卡著白色兔子耳朵的年輕女孩,懷裏抱著各種香菸與酒水。嘈雜的聲音充斥在耳膜之中,有的喊著“大”,有的喊著“小”,還有的喊著
“我說開大。”
“我說開小。”
“呯!”
“呯呯呯呯!”
老楊進去之後,轉悠了一圈,在牌桌上聚精會神的看人大牌,似乎很想上個手,又從兔女郎手上拿了跟汽水,喝了一口,還往對方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生過娃的,嘿嘿....”
兔女郎含情脈脈地看了老楊一眼,才緩緩離開。
“我們要找的人在哪?”
這裏雖然熱鬧,但墨白卻不太喜歡這裏的氛圍。
聽到墨白的話,老楊的臉色沒了嬉皮笑臉。平時再不正經,他也知道這趟出來是做什麼的。
老楊目光穿過了混亂的人群,看向了裡面一個緊閉的房間。
“他在那。”老楊說道,便帶著墨白走了過去。
噶..噶..
老楊站在門外很有禮貌的敲著門。
可是,
敲了好一會,也沒見門開啟。
老楊皺了皺眉頭,又敲了幾下,
結果,
還是一樣。
“他可能出去...”老楊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
墨白站在門前,一腳踹了過去。“嘭!”房門被踹開,動靜極大。
頃刻間,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來。
老楊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呆住了。
臥槽,
完犢子!
這小子竟然直接把門給踹了,這裏是哪,這裏可是黑礦鎮!
門是能想踢就踢的麼?
而且把門給踹崩了!
其實,這一點也不能怪墨白,在城內遇到開不了門,不都是直接踹開的麼。
撲通!
懸掛在大門上的最後一塊木板應聲而落。
喧鬧無比的棋牌室,卻安靜得可怕,那些人的眼神裏帶著疑惑,帶著嘲諷。
氣氛,
有一丟丟的尷尬。
老楊面對眾人的模樣,也是嘿嘿一笑,可額頭上卻冒著冷汗,嘴角微微抽搐。
對此,墨白不以為然,跨過門檻,走進屋。
裡面正圍坐在了一張拼湊起來的長桌邊打牌的人,頓時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墨白靜靜的掃過了這個房間裡的人,只見一共有七個人,五個人坐在桌子旁邊打牌,兩個戴著兔子耳朵的女孩在服務。那個男人這時候正拿著三張牌,高高揚起,似乎要甩下。看到墨白進來,他們的表情也微微一僵。
墨白看著他,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道:“你先打完這張牌,我不著急。”
他認為打斷別人做事,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望著這個忽然間踹門進來,看起來很和善的年青人,房間裡的人表情都有些變化。坐在了紅西裝對面的一個男子,模樣生得極為粗獷,屬於從外表上看起來就很兇悍,不好招惹的型別,而且這時候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輸得眼睛都有些發紅。微一怔,便忽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大罵道:“誰他媽讓你進來的,不知道爺們現在正打牌...”大罵著時,他已經伸手去摸腰間的槍。生活在荒野上的人,基本上都分兩種型別,一種脾氣特別好,一種特別不好。只是,還不等他將自己腰間的槍拔出來,忽然一柄冰涼的刀刃就橫在了他的喉咽前,墨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著進入了房間,直接就將這個準備掏槍的男人給制住了。
“槍,好像對我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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