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下去
咚....咚....
急促敲門聲不斷從屋外傳來。
墨白比劃了一個動作,示意妹妹別發出聲音,妹妹很聽話,點點頭,用手死死捂住嘴巴。
然後,
起身,慢慢朝門口走去。
咚...咚...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
墨白悄悄來到門前,透著門縫,他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門外。
他沒有立刻開門,將手放在門上,覆蓋上面的玻璃,瞬間破碎,漸漸露出大門原貌。
碎片並未全部消失,而是停留在門框四周,形成一根根尖銳的刺刀,指向大門中央。
準備好一切,他才屏住呼吸,調整好心態,慢慢探出頭,眯著眼,透過貓眼,朝外看去。
而這時,敲門聲停了。
門外,
沒有人。
當墨白準備撤回身子的時候,敲門聲又響了。
這一次,敲得更加急促。
墨白再次看去,此時門外,站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臉上沾滿汙穢,頭髮凌亂,神情惶恐,一邊敲門,一邊朝左邊看,似乎有東西在追她。
為什麼是人?而且還是女人?
這是他看到對方後的第一個想法。
“快...快開門,那邊有吃人的怪物,求求你救救我。”
女人越來越害怕,急得快哭了。
墨白躲在門後,看著女人的一舉一動,並沒有做出迴應。
“求求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看到女人苦苦哀求,墨白終歸心軟。
就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忽然停了下來。
他想起樓下的貓頭。
“把你的手舉起來。”
女人聽到後,神情微微一滯,愣了兩秒,下一刻,她直接哭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看她的手。
難道是特別嗜好者?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她看到一道龐大的黑影從破舊的臺階上印了出來。
“啊!啊!!”女人大叫,用手死死地捂住臉,不敢去看。
“不是那隻手。”墨白見到女人的纖纖玉指後,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但是,他還是沒急著開門。
催動門邊一塊鏡子碎片,沿著門縫偷偷探了出去。
女人穿著紅色連衣裙,裙角有幾處破損,滿頭大汗,急促的呼吸聲和惶恐的樣子證明這個女人應該沒問題。
墨白回過頭,伸手一揮,貼在牆上,天花上的鏡子碎片全部動了起來,凝聚成一面巨大的鏡子,將妹妹與自己隔絕開來。
他不想外人看見妹妹。
做完一切,他才把手放在把手上,慢慢扭動。
咔嚓!
門開了。
站在門外的女人看到門開了,立即破涕為笑:“求求你救救我,一隻怪物一直在追我。”
“進來再說。”
墨白朝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點點頭,擦了擦淚水,笑著朝裡走去。
當女人經過門框的那一瞬間,粘附在門框的鏡子碎片突然動了,蜂擁而出,如同萬箭穿心,這一切來得很突然,突然到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捅成了窟窿。
墨白臉色一寒,冷漠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幾塊鏡子碎片彷彿靈蛇一樣,在他手臂繚繞。
鏘!
碎片凝聚成一把水晶劍。
冷冽的寒光折射在女人滿臉不解。
“救救...我...”
墨白看著她,伸手一揮,直接砍下了她的腦袋。
滴答...
殷紅地血,才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濺在蒼白的牆上,女人睜著大眼,眼角噙著淚花,但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容。
噗通!
女人的屍體重重地倒在地上,而她的後背,全身腐爛,上面爬滿了黑色蟲子,密密麻麻再裏邊鑽來鑽去。
“她到底是人還是怪物?”墨白心生疑惑。
眼看黑色蟲子想從女人的身體上爬出,意念一動,刺在女人身體上的碎片動了起來,迅速融合,直至將屍體包裹起來。
嗖的一聲,朝樓梯的視窗飛了出去。
他將地面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後,把放在門外的鏡子碎片撿了起來,放進口袋。
反手把門關上,上好鎖。
呼~
一陣涼風在樓梯上吹過,臺階的拐角處,龐大的黑影,悄悄離去,直至消失。
“慫了?”躲在門後的墨白,疑惑道。
確定解除危機後,墨白才撤掉隔絕在客廳中央的鏡子。
“哥哥,是誰啊?”妹妹看到墨白的笑容,知道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
“沒事,找錯人了。”墨白說道。
“聽聲音,好像是一位姐姐,怎麼不請她進來坐坐?”妹妹笑著說道。
她的笑容卻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哥哥,你說這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嗎?”妹妹問道。
“或許吧。”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人了,嚴格來說,是很久沒見過活人了。
....
“哥哥~我耳朵進水啦。”
浴室裏,妹妹坐在小板凳上,低著頭,墨白笨手笨腳地替她洗著頭。
聽到妹妹耳朵進水了,慌慌張張拿出乾毛巾替她擦乾。
“哥哥,以後你要是女朋友了,這樣替她洗頭可是要捱罵的喲。”
“就你嘴貧。”
墨白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擦乾頭髮後,發現妹妹頭髮上沾滿了泡泡,二人相視而笑。
.......
二人洗漱好,並沒有回房間,妹妹躺在沙發上,墨白移開茶几,拿出墊子躺在地上。
二人看著蒼白的天花板,誰也沒有說話,電視機沒關,靜音播放著葫蘆娃。
只有這樣,他們才感覺整個空間沒那麼沉悶。
過了許久,妹妹探出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墨白,認真說道:“哥哥。”
“啊。”思緒有些遊離的墨白,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等我長大了,我要像葫蘆娃保護爺爺一樣,保護你。”
噗嗤。
看到一臉認真的妹妹,墨白笑出聲。
“別笑,我是認真的。”
“好,好。”見妹妹有些生氣的樣子,墨白投降。
“我要變成7個自己,然後保護哥哥,嘿嘿。”說完,才重新躺了回去。
而墨白聽到這句話時,臉色卻微微一變,沒有再說話。
直至妹妹熟睡,他才悄悄起身,替她蓋好被子,背靠茶几,似有所思。
家裏的糧食已經沒了,當務之急,是出去找新的物資,希望這次能找到糧食。
他從口袋裏拿出摺好的宣傳單,小心翼翼地展開,深怕發出聲音吵醒妹妹。
藉助螢幕的光芒,看見宣傳單上寫著一個標題——《C級物資》。
下面是空投時間,地圖示記,還有具體座標。
而反面,只寫著三個大字加一個感嘆號。
——活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