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快放了我爺爺。”

    “哈哈...葫蘆娃，就憑你？”

    .....

    動畫片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然而，屋內卻一片死寂，妹妹光著腳丫子，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前。

    而門外，站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嘴裏叼著煙。

    四目相對，

    沒有言語的交流。

    妹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下來，與往常乖巧聽話的性格，決然不同。

    呼...

    一陣陰風從門外吹來，揚起了妹妹的裙襬。

    站在門外的老楊，頓時打了個哆嗦，感覺氣溫下降了些許。

    “嗨，小朋友。”感受到妹妹不友善的眼神，老楊主動打招呼。

    妹妹沒說話，直勾勾地看著他。

    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小孩，老楊卻被看的全身發毛。

    一開始他還不太明白墨白為什麼不讓他進去，起初以為是不信任，看到這個小女孩後，好像明白了。

    墨白察覺到異樣，連忙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是誰？”妹妹的冰冷的語氣，讓墨白的臉色變得深沉。

    連忙擋在妹妹面前。

    “他是我的朋友，老楊，本來打算待會告訴你的。”

    “他不是人。”妹妹看著老楊，冷冷道。

    “.....”老楊。

    怎麼感覺被有被侮辱到。

    “嚴格來說，我確實不是人，你哥也不是，但我們是同類人，是異能者。”老楊竟然讓自己的笑容表現的親切些。

    然而，

    迴應老楊的，依然是冷冰冰的眼神。

    墨白感受到妹妹身上的體溫越來越冷，暗道不好。

    “他真的不會害我們，你相信哥哥。”

    在他不斷勸說下，妹妹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小妹妹，這個送給你，就當是見面禮。”老楊將一早準備好的洋娃娃拿了出來。

    當妹妹看到洋娃娃後，原本冰冷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臉上綻放出笑容。

    接過，洋娃娃後，還很有禮貌地對老楊躬身，說道：“謝謝爺爺。”

    上一秒還冷冰冰感覺要吃了他，下一秒，就變成了乖巧聽話的小女孩。

    這個轉變，讓老楊有些適應不過來。

    但總得來說，順利過關。

    妹妹拿著洋娃娃坐在沙發上，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端著洋娃娃左看看右看看，滿臉開心。

    墨白看到妹妹恢復正常，懸起來的心總算鬆了下來。

    “現在可以進來了。”墨白朝站在門口的老楊招了招手，說道。

    “嘿嘿。”老楊連忙丟掉菸頭，用手揮了揮煙味，然後才走了進來。

    進來一看，這裏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居室，房子雖然破舊了點，但卻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牆面、天花貼滿了小鏡片，顯得有些怪異，但整體來說，還算溫馨。

    “需要幫忙嗎？”老楊走進廚房，問道。

    廚房裏除了簡單的烹飪工具，還有一個置放著一個儲存水的大桶。

    “你可以把水儲存在這裏，也可以自己找個桶。”墨白從儲物戒裡取出水，小心翼翼地倒入大桶裏。

    “你們之前飲用的是五級汙染水，雖然是汙染水，但對人體傷害不大，而我們這次找的是二級純淨水，不僅對人體沒有傷害，還有不少好處。”

    墨白對這方面確實不瞭解，不過，他之前找的飲用水確實渾濁很多，而這次，清澈見底。

    “一升的二級純淨水能換取十斤肉食。”

    “所以，我建議你，水不要拿出來，需要的時候，直接從儲物戒裡取出來就好。”

    “十斤肉食！”墨白震驚，他沒想到水竟然比肉食還值錢。

    “對於普通人，可能沒什麼所謂，但是對於有權勢的人來說，水的作用，遠遠比肉食大。”

    “這座城市，還有人的存在嗎？”墨白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在這裏一個多月，除了妹妹以外，他見過人屈指可數，而且大部分都是已經死了。

    “當然有。”

    “這座城市，根本沒有人。”

    “地上沒有人，但地下呢？”老楊嘿嘿一笑，從褲兜裡取出一根菸，點燃，抽了起來。

    “要不要來一根？”

    墨白搖搖頭，雖然他對煙味不排斥，但始終不感興趣。

    “沒事，以後你遲早會抽上的。”老楊咧嘴一笑。

    “你說，他們活在地下？”

    “嗯。”老楊點點頭。

    老楊的話，無疑打破了墨白的認知，原本他以為這座城市沒有人，沒想到，他們竟然生活在地底下。

    地底下的生活，會是怎麼樣？

    那裏的人，多嗎？

    會像電視裡說的那樣，有學校嗎？

    對此，

    他有些好奇。

    老楊察覺出墨白眼神裡對地下的嚮往，見對方沒有追問，他也沒有往這個話題深聊下去的意思。

    地下的生活，他了解的越少越好。

    ...

    “開飯啦。”

    墨白從廚房裏端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鍋走了出來。

    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瀰漫整個大廳。

    “哇，好香啊。”妹妹立刻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藤椒牛肉麪！”

    當妹妹看到鍋裡的麵時，雙眼發亮，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驚喜吧。”

    墨白盛了整整一大碗麪，端在妹妹面前，看到妹妹的笑容，他也發自內心的開心。

    “驚喜，哥哥對我最好了。”妹妹微微一笑，露出兩顆老虎牙。

    “快趁熱吃。”

    哪怕妹妹很餓，她也沒有急著吃，而是端正地坐著，等準備好了，纔開口道。

    “哥哥吃飯，爺爺吃飯，我吃飯。”

    說完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嚥。

    “慢點吃，小心燙。”

    墨白替妹妹擦拭著嘴角的湯汁，囑咐道。

    這一刻，

    老楊終於知道墨白為什麼要一整箱的藤椒牛肉麪了。

    看著兩姐妹吃飯的畫面，不禁讓他想起往日的回憶。

    那個時候，

    他們好像也是這樣吧。

    可惜，

    早就物是人非了。

    低嘆一聲，拋開思緒，苦笑一聲，給自己盛了一碗麪。

    當他準備吃的時候，卻看到沙發上的洋娃娃，被分解的七零八落，感覺就像被人撕開，一點一點的撕開，腦袋像被人硬生生地咬斷，胳膊像被人扯下來。

    看到這一幕，老楊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明明很喜歡那個洋娃娃，為什麼要這樣做？

    回頭看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妹妹，內心有些發毛。

    感覺這個小女孩，很是詭異。

    飯後，

    墨白在廚房刷碗，老楊想說幫忙，但作為這個家的第一個客人，被他拒絕了。

    老楊從褲兜裡取出一根菸，但看到妹妹在，沒點燃，就這樣叼在嘴上。

    妹妹吃飽後，回到沙發，然後一臉開心的拿起沒了頭的洋娃娃，兩條腿，一點一點的扯下來，認真看著腿與洋娃娃身體分開的過程中，露出了一種激動而滿足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老楊揉了揉眉頭。

    他在反思，

    來這裏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他總感覺，這個小女孩比墨白更危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