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此話怎講？”李胤一臉好奇的看著張自妍問著，他倒是想聽聽張自妍口中的計劃又是什麼。

    嘴角泛起一抹淡笑，張自妍看著李胤說道：“陛下，你可知道這蘆葦可以造紙？”

    “可是書寫的紙？”李胤感覺張自妍這女人有點把他當傻子，他怎麼會不知道這蘆葦可以造紙呢？

    “自打我來……”張自妍剛要說自己來古代這些日子，旋即連忙改口，“自打我來到這世上，便沒有見過很細膩的紙，是那種如廁的紙，比帕斤和棉布都要好用的。”

    丫丫的，她也算豁出去了，跟李胤也不管什麼東西了，直接說這般汙言穢語了，反正又不是她想說的，是李胤問的不是嗎？

    聽了張自妍的話，李胤眉心一皺，“那是什麼紙？”

    “其實很簡單，就是把……”張自妍將造紙術講給了李胤，如果能實施的話，那她往後如廁也方便許多。

    張自妍的描述讓李胤頗為震驚，滿是好奇的看著張自妍問了句：“朕記得你母族在江南一帶，那邊的生活還算富足，可女子鮮少有知書達理的，你這知識面有點廣，而且朕聽說你父親在京生活十餘年。”

    難道是當年張侍郎故意隱瞞實情，怕張自妍選不中秀女才這般煞費苦心的？何況，當年張自妍之所以會被封為貴妃也是張侍郎立了大功纔給他女兒升了級。

    “女子無才便是德，我自幼不在父親身邊，更是在京城呆的時間較短，那幾年父親爲了仕途幾乎不在家，我跟我母親在鄉下做過工，見識了很多奇聞異事，所以才說我的說法未必可以成功啊。”

    張自妍幸好還有點書中的記憶，不然真的是沒法應付李胤了。

    不過……她沒看到過張自妍父母的事情，而且她出了冷宮這麼久也沒人跟她提及母家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

    “張侍郎確實是一個好官，可惜太過耿直……”李胤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怕引起張自妍的傷心。

    偷瞄了一眼張自妍，李胤發現這女人似乎沒有一點反應，這不禁讓李胤奇怪了，可是他依舊不敢問。

    “陛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德大人這麼做定是爲了救她女兒。”張自妍看了李胤一眼，其實她倒是希望德妃和陸貴嬪出冷宮，這樣她也就不會那麼孤單了。

    李胤揚唇一笑，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德大人的意思？

    但他更好奇張自妍怎麼就不在乎他呢？宮裏有個皇后和其他妃子，而德妃再出來，她便更多了一個情敵，可她似乎一點都不吃醋？

    張自妍見李胤沒說話，便也沒有多問，這廂想到皇后鬧那麼一出，張自妍更沒有多想李胤是從哪弄來的金鐲子，因為她覺得李胤跟皇后起碼是夫妻，像李胤那樣說也沒什麼不對的。

    “陛下，時辰不早了，您還有很多奏章要看，咱們還是回去吧？”張自妍也不知道跟李胤說什麼了，總不能沒話找話吧？那豈不是很尷尬？

    李胤起身，弄了個帕巾，旋即一兜便將螢火蟲給裝進了帕巾裡。

    “送給你。”轉身看向張自妍，李胤眸底盡是笑意，本想再同她多說說話的，卻沒有想到她會著急回去。

    “真的嗎？謝謝陛下。”張自妍開心的接過螢火蟲，心裏想的卻是李安睿。

    那小東西見到這新鮮玩意一定會很歡喜吧？

    回去的路上，李胤很自然地挽住張自妍的手，而張自妍想掙扎，最終還是放棄了，一是她掙脫不開李胤的鉗制，二來是她突然很享受這種感覺。

    也許她這樣算曖昧吧，但她覺得自己怕是也就放肆這麼一回了，畢竟今日之後，李胤跟她出宮的事情又得傳開，事情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回宮後，張自妍跟李胤在他殿門口分別，她看著李胤，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而李胤嘴巴蠕動了一下，最後說了句：“這幾日你安心陪安睿，不用到我的殿裡了，但是切記……這期間不要忘了給朕寫一個你那個致富的計劃。”

    “好吧。”張自妍無奈的一笑，旋即便轉身離開了，她得儘快把螢火蟲給李安睿了，不然等螢火蟲死掉就沒法給李安睿看了。

    望著張自妍跑開的背影，李安睿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地弧度。

    “陛下，夜深了，您進去休息吧？”孫公公手裏拿著披風到李胤的身後，滿是關切的眼神。

    李胤回頭，看了一眼孫公公，眸色有些難看。

    “朕記得你上次說冷宮那兩位說張自妍大病了一場，結果忘掉了很多的事情？”說著，李胤走進了宮殿。

    孫公公連連點頭道：“那兩位娘娘確實是這樣說的，老奴也仔細觀察了一下，似乎確實是如此，安睿皇子也透露過，說貴妃娘娘在冷宮一開始脾氣不好，那些表現跟她早些年在宮裏的表現是一致的，後來也是因為生了一場病就轉了性子，安睿皇子還說喜歡現在的母妃，老奴聽著就像張貴妃換了個人似的。”

    李胤聽著這些，眸色黯然了下來。

    那張自妍可不就是換了個人一樣嘛？今日談話一番，提到了她父母她都不曾有一點的反應，如若不是裝的，她必然是真的忘掉了一些事情。

    難怪再見張自妍是在池塘，一邊不認識他，一邊又學會了那些技能，怕是真的忘掉了一些事情，只記得開心的事了吧？

    “張侍郎的卷宗給朕拿來、”李胤睨了一眼孫公公，旋即便坐了下來，因為他覺得張自妍進冷宮可能跟張侍郎犯錯有關。

    “陛下……”孫公公本不想去的，畢竟宮裏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大的好，可見李胤那般堅定，孫公公也不敢再多說，轉身便去安排了。

    夜幕中，李胤放下政務，翻閱著當年的種種事蹟，甚至看到了一些事情上，他處理的並不好，有的還是被皇太后壓制的。

    再深深查閱下來，李胤發現自己當年真的是被皇后母族控制很多，可那時候的他並沒有這樣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