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你？徐嬤嬤這話未免有點言重了吧？我希望您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怎麼就成為為難你了呢？”張自妍皮笑肉不笑，像徐嬤嬤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她可是見多了，會怕她了不成？

    “老奴屬實有些心力憔悴，正巧當日在皇后宮裏做事，如今這事情也有些力不從心，不如就請張嬤嬤來做主吧？”徐嬤嬤立馬甩鍋，還打算趁機讓皇后來主持公道。

    而張自妍就知道徐嬤嬤要這樣，立馬一笑道：“是徐嬤嬤力不從心還是不想調查？既然徐嬤嬤這麼累，那不如我幫你查吧？”

    說罷，張自妍便走到了慎真的面前，而徐嬤嬤見狀立馬遞眼色給宮女，意圖讓她去找皇后來給撐腰。

    殊不知……那宮女剛到門口便遇到了李胤和孫公公，自然是沒告狀成功。

    但皇后這邊也不是沒有眼線的，得知李胤去了浣衣局便覺得事情不太對，立馬就跟張嬤嬤尋了過去。

    這廂，張自妍看著慎真詢問：“這衣裳可是你親自縫製的？”

    慎真點頭，連忙回道：“是奴婢縫製的。”

    “那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衣裳破口的？為何要縫補上？”張自妍一板一眼的問著，有條不絮。

    慎真卻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將頭垂得老低，聲音幽幽道：“妍姑姑，此事是奴婢做的，奴婢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張自妍上前便揪住了慎真的衣領，看著她滿眼厲色道：“我念在你手工還不錯的份兒上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但是你如若不能把事情說清楚，那便現在跟我去見陛下，親自給他解釋清楚了。”

    說罷，張自妍便甩開了慎真，雖然手上的力道有些重，卻不得不這樣做。

    “妍姑姑饒命啊，奴婢……奴婢……”慎真摔在地上又很快爬起來，那動作嫻熟的讓人心疼，可想她這幾年在浣衣局是受了多少委屈。

    這時，眾多宮女裡一個宮女突然摔在了地上，她一臉慘白，看著慎真的眼神也充滿了惶恐。

    張自妍得意的一笑，轉而便看了一眼徐嬤嬤，見徐嬤嬤一臉慌張，她二話不說便走到了那宮女跟前，笑問道：“你怎麼了？生病了嗎？為什麼摔倒？”

    三連問嚇得宮女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妍姑姑，奴婢知錯了，妍姑姑饒命啊！”

    此話一出，張自妍滿意的一笑，轉而看了一下徐嬤嬤，眼神不言而喻。

    而徐嬤嬤這心裏惱怒的不行，一看這宮女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二話不說，上前便將那宮女給拽了出來，揚手便是一巴掌：“你哭什麼？”

    實則，徐嬤嬤暗地裏給宮女遞去了眼神暗示。

    但宮女都嚇得不行了，又怕徐嬤嬤怪她，便撒謊道：“奴婢早上沒用膳，這會兒餓的沒力氣，怕姑姑和嬤嬤生氣，心裏就越想越害怕，所以……奴婢親眼看見那衣裳拿來就是壞的。”

    “你撒謊！！”

    不等宮女的話說完，慎真這邊立馬就接了過去。

    她怒視著宮女剛要說話，卻被徐嬤嬤給打斷了。“你吼什麼？”

    慎真見勢，連忙說：“妍姑姑，奴婢有話要說。”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慎真，你可知那洗破衣裳的宮女是誰？”張自妍立馬看著慎真問著，心機不禁覺得慎真剛剛這齣戲演的還挺真實，要不是她知道這是計劃之中的，差點就信了。

    而徐嬤嬤眼瞅著這主僕二人一唱一和的，也不管自己是否公正了，立馬就諷刺道：“妍姑姑，這不合乎常理吧？這宮女剛剛摔倒了，你們就懷疑她是那個罪人了？”

    張自妍也不是吃素的，聽到徐嬤嬤這麼一說，立馬就譏諷的一笑問道：“徐嬤嬤，您這話說的在理，不過，我和慎真都沒有說那個宮女是誰，你這話說的讓人費解了。”

    徐嬤嬤一怔，不禁覺得自己剛剛魯莽了，也是因為心急，畢竟張自妍在這囂張跋扈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慎真，你可是要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要是冤枉了好人，看我怎麼找尚宮處置你的。”徐嬤嬤表面上公正，可滿口的警告。

    慎真見事情已經到收網的時候了，也不含糊，抬手便指著那宮女說：“就是她洗壞了安睿皇子的衣裳，奴婢瞧她哭哭啼啼……”

    “大膽！”慎真的話還沒有說完，徐嬤嬤這廂就開始怒喊打斷了。“就因為她摔倒了，你說那衣裳本就壞的你就冤枉她？”

    “徐嬤嬤，慎真好像沒有冤枉她的必要吧？”張自妍看著徐嬤嬤笑著，怎麼說這也不算是冤枉不是嗎？倒是徐嬤嬤，表現的有點太明顯了，即便她不知道此事也定是要將罪責都推卸到慎真的身上。

    “徐嬤嬤，妍姑姑，奴婢沒有半句假話，屬實是她洗壞了衣裳，奴婢瞧著她可憐，她跪地求奴婢，奴婢才幫她這個忙的。”慎真立馬解釋清楚，再拖延下去，說不定徐嬤嬤又搞出什麼新話題來。

    而這廂，徐嬤嬤本想教訓慎真的，但張自妍在她沒辦法，轉而便看向那個宮女問道：“慎真說得可是屬實？”

    宮女垂頭喪氣，不敢去看慎真的眼睛，連忙迴避道：“奴婢沒有洗壞衣裳。”

    要怪就怪她這幾天身子不爽，做事也是大腦昏昏沉沉的。

    身子連這衣裳究竟是不是她洗壞的她都不知道，因為所有浣衣局的宮女都知道，但凡拿到浣衣局的衣裳都會表明來意，哪怕是壞了的衣裳也是該有人檢查的。

    想到這，宮女不禁看向了做檢查的小花，她平時做事認真，應該不會出錯，而且她們也沒什麼仇怨，更不會陷害她。現在，宮女是懵的，已經想不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既然不是你……”

    徐嬤嬤滿意的一笑，當即要為宮女撇清關係。

    可惜，張自妍打斷了她的話，搶先一步說道：“既然不是這個宮女，想必是其他的宮女吧？前天安睿皇子的衣裳到底是經誰手的？”

    張自妍這鍋甩的好，既然這個犯錯的宮女不願意承認，那麼其他沒做錯事的宮女更是不會承認，所以，繞來繞去還是會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