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覺得陸貴嬪這個人怎麼樣？”孫公公看著張自妍問著，忽地覺得自己好像說的不太對，又趕忙問一句：“不是的，是您跟陸貴嬪和德妃的關係怎麼樣？”

    張自妍：“……”

    這算什麼問題呢？

    她要是跟德妃她們關係不好的話，怎麼可能會冒險拿藥去給德妃吃？

    “孫公公，你這算是套話還是怎樣？我怎麼覺得你話裏有話呢？”張自妍說著，瞄見李胤過來了，連忙給行禮。

    而李胤睨了一眼張自妍，旋即便看向孫公公問道：“你這是跟朕沒說清楚，反而來偷偷告訴張自妍了？”

    孫公公嘿嘿一笑，連忙解釋：“陛下，老奴也是爲了安全起見，跟您說和跟妍姑姑說不是一樣的嗎？”

    此話一出，李胤竟然無言以對了，說的好像也是那麼回事，畢竟他是皇帝，總不能什麼事都記掛在心上。

    見李胤沒意見，孫公公頓時一臉期盼的看向張自妍。

    而張自妍眉心一皺，仔細想了想便說道：“孫公公，我沒明白你的意思，按理說我們三個都是冷宮裏的姐妹，關係不好也不會互相記掛不是？”

    聽張自妍這麼一說，孫公公犯了難，本來就是他的懷疑，眼下要是說出來似乎不大好了。

    “有什麼就趕緊說，總是吞吞吐吐的做什麼？”要不是看在孫公公年紀大了，李胤真想一腳踢在他腰上。

    如此一番，弄得張自妍也有點不知所措了，連忙看著孫公公問道：“您是有什麼事要說嗎？那您說便是了呀！”

    說完，張自妍還看向了院內，慎真她們三個都不在，李公公也離她們這邊很遠，即便是說秘密的事情，也不至於孫公公這麼謹慎吧？

    見李胤和張自妍都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孫公公立馬無奈的說了句：“其實老奴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陸貴嬪有些奇怪。”

    張自妍：“……”

    這話剛剛不是說了嗎？為何還要重複一遍呢？也難怪李胤會生氣，這孫公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

    “孫公公，你要是覺得不確定或者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別為難。”張自妍微微一笑，其實心裏都著急死了。

    她倒也不是怕孫公公會說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只怕孫公公突然說陸貴嬪心情不好啊，德妃的病情不會好了。

    但孫公公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疑慮給說了出來。

    “是老奴發現德妃的藥少了一半的計量，而且德妃房中的炭火也是質量最差的，德妃說一直是陸貴嬪在伺候她，按理說，您拿去的藥就能治好德妃的病纔是，怎麼會病情加重呢？”

    “少一半的藥量？”張自妍頓時震驚，她臨走前可是好生交待了陸貴嬪的，她怎麼可能會照顧不好德妃呢？

    “是啊！德妃因為咳喘導致病情加重了，太醫說可能會留下終生的隱疾。”孫公公點點頭，看著張自妍說著。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只是不想說而已，畢竟冤枉一個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而張自妍覺得這未免有些奇怪了，陸貴嬪是個很善良可愛的女子，除了八卦一點就沒什麼壞毛病，難道是因為她聽錯了？

    “朕不是讓你供給給冷宮一些好的炭火嗎？”李胤看著孫公公發問，自打張自妍說冷宮裏條件不好，李胤便偷偷改變了許多規則，他怎麼愈發覺得孫公公最近總是忘事呢？

    然而，李胤不知道的是……孫公公那哪裏是忘事啊？他早就發覺不對勁了，不然他怎麼會問張自妍跟其他的兩個妃子關係怎麼樣幹什麼？

    他以為張自妍能懂他的意思，看來他不直說怕是很難讓張自妍懂啊。

    “或許是因為冷宮物資太匱乏，那姐妹兩個爲了節省吧？畢竟在冷宮也不是一天兩天。”張自妍說著，一雙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李胤，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改變了李胤的規則，甚至是皇權的規則。

    聽了張自妍的話，孫公公覺得自己應該讓張自妍清醒一下了，不然她遲早也是要吃虧的。

    於是，孫公公長吸一口氣，勇敢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妍姑姑，老奴問您德妃跟陸貴嬪的關係是否好，是因為老奴覺得陸貴嬪本應該記住藥的計量，更應該知道一個病人需要好的炭火才能取暖，而且，老奴發現她燒水的都是好的炭火，可德妃房中的卻都是破的炭火這怎麼是節儉呢？”

    “孫公公，你這樣豈不是在污衊誰？”張自妍有些不高興，她覺得陸貴嬪可能不太懂生活纔會那般的吧？以前她在冷宮裏時，陸貴嬪不是就一個生活的傻子嗎？

    但孫公公卻搖頭反駁張自妍道：“妍姑姑，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即便這兩條都是無心的，那德妃被褥潮溼呢？陛下可是剛剛纔賞賜冷宮一些新的被褥啊，全都在陸貴嬪的房中。”

    “興許……也許是陸貴嬪怕德妃生病久了，新的被褥會汙染上病菌，並不是不想給她用啊！”張自妍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可笑，怎麼可能呢？

    她剛剛還說陸貴嬪是一個生活方面的傻子，這會兒又這樣說，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一旁，李胤聽著孫公公的話，不禁眉心一皺：“你這是懷疑陸貴嬪沒安好心？”

    想到曾經的陸貴嬪，李胤覺得她看似簡單，實則手腕一點都不差，只不過她不敢把手伸到皇后和慎貴妃那邊罷了。

    “不可能！”不等孫公公說話，張自妍立馬就打斷了這兩個人的猜測，不管怎麼樣，張自妍都覺得陸貴嬪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壞人。

    然而，孫公公卻一語驚人。

    “妍姑姑，您敢跟老奴打賭嗎？老奴覺得那陸貴嬪定是有什麼陰謀或是自己的想法，您忘了喜嬪臨死前跟你說要注意身邊的人了？”

    孫公公的話讓張自妍愕然，她雖然心裏有所動搖，可依舊不願意相信孫公公口中的陸貴嬪是壞人。

    “既然如此，那便打個賭吧？”李胤見勢，立馬就找到了難題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