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沒有想到張自妍竟然自己辯解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她也沒什麼情面可留給她的。

    “張自妍，本宮知道你肯定要為自己辯解的，本宮也不攔著你，你能把自己洗脫罪名就行。”皇后自信滿滿的說著，看著張自妍的眼神滿是鄙夷。

    而張自妍不慌不忙地看向陳嬤嬤，質問道：“當年喜嬪在你下葬時醒了，那可是陛下的妃子，你就隨便給處置了？”

    “這……”陳嬤嬤立馬愣住，她哪裏想到張自妍如今變得如此牙尖嘴利？連忙惶恐地看向李胤，又解釋道：“當年是老奴擅作主張了，可妃子瘋了一事傳出去不好吧？奴婢也是爲了陛下和皇后著想啊。”

    “陳嬤嬤，您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的啊，你這樣說的話，我都沒辦法接了，既然是這樣，為何喜嬪說她一直被灌藥？在喜嬪被關進天牢的空隙，跟她一起做事的宮女突然暴斃而為，甚至是連屍體都不見蹤影了？”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在宮裏。”陳嬤嬤被問得心虛，連忙搪塞一下。

    而張自妍滿意的一笑，看著陳嬤嬤便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跟皇后娘娘說清楚此事？就沒有想過喜嬪被陛下發現了，牽連於你？”

    “我……”陳嬤嬤嚇得臉色發白，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話全都被駁回了，這樣一來，她豈不是白忙活一遭了？

    想到這，陳嬤嬤又說：“還不是你教唆的？你現在好了，有安睿皇子給你撐腰了，這下是要將我治罪吧？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所以我向皇后懺悔，老奴罪該萬死啊！”

    說罷，陳嬤嬤便開始演戲，爬到皇后面前一副懺悔的表情。

    而皇后根本就不管陳嬤嬤，一雙眼看向張自妍，滿是諷刺，恨不得立刻就將她給治罪了。

    “皇后娘娘，陳嬤嬤說話前後有出入，何況……我早就在喜嬪被關的那晚見過她了，當時孫公公也在，如果喜嬪有什麼冤屈，她會饒了我嗎？”張自妍看向皇后說著，她覺得皇后這就是拿別人當傻子，自己的計劃不夠周詳還總是搞事情。

    而皇后一聽有孫公公給作證，立馬臉都綠了，既然是孫公公給作證，必然是李胤答應的啊，她就算再糊塗也不能說李胤故意的吧？

    這時，孫公公站了出來，看著李胤和皇后便說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事情確實是張自妍說的這般，當時老奴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張自妍跟喜嬪的對話，但老奴聽的清清楚楚，並且，老奴可以保證的是……當時張自妍她根本就不知道老奴在偷聽。”

    皇后瞬間臉色驟變，要不是一直有宮女攙扶著，她恐怕都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這廂，李胤卻滿意的一笑，看著孫公公便問道：“你說說當時你都聽到什麼了？”

    孫公公俯首，一臉真誠的說道：“老奴聽到喜嬪說的死而復生跟陳嬤嬤說的一致，但喜嬪說醒來後就一直被灌藥，是因為陳嬤嬤離開後斷了藥她才清醒的，陛下，喜嬪還提到了往事，甚至對張自妍的言語充滿了關心，並非陳嬤嬤說的那般。”

    孫公公說著便睨了皇后一眼，畢竟這件事他都沒有跟李胤提起過，自然是不想讓皇后難堪，可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孫公公覺得有些事隱瞞也是沒辦法的了。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孫公公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李胤自然明白孫公公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側目看了一眼皇后，見她早已經變了臉色，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孫公公，你都聽到了什麼便直說，這般遮遮掩掩的是想替誰擔責任嗎？”李胤看著孫公公，滿眼都是惱火，實則這火氣是對皇后的。

    而皇后看了一眼李胤，又看了看孫公公和張自妍，只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般被她們捉弄著。

    她哪裏想到李胤安排了喜嬪跟張自妍見面？又哪裏想到當時還有孫公公在場？

    在這個皇宮裏，所有人都沒有資格給張自妍作證，但孫公公有，他是出了李胤和皇后之外最有話語權的人，一些大臣也是要給他三分薄面的。

    孫公公見事情已經鬧成這樣了，他也不想隱瞞什麼了，跪地便給李胤磕了個頭說道：“陛下，老奴罪該萬死，當時聽到喜嬪說了一些話並沒有跟陛下如實稟告，是老奴的錯。”

    一見孫公公這樣說，李胤一下就來了精神，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事情不一般了，既然如此，他定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的。

    於是，李胤睨了一眼皇后，看向孫公公故作惱怒道：“你竟然還有事瞞著朕？孫公公，你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

    孫公公連忙又磕頭，剛要說話，李胤卻惱怒的起身道：“你別在這遮遮掩掩了，有什麼話就直說了！”

    見李胤生氣了，孫公公臉色為難，連忙解釋道：“老奴那日偷聽到喜嬪說當年她孩子流產險些喪命並非張自妍所為，張自妍是被冤枉的，同時……”

    不等孫公公的話說完，皇后坐不住了，看著孫公公便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冤枉好人了嗎？”

    孫公公嚇得連忙垂頭，不敢直視皇后的眼睛，當然，也是因為皇后這般激烈的反應才讓孫公公覺得自己當時的決定是對的，只是沒想到皇后又搞出這些事情來，他後悔了。

    “娘娘，老奴在宮裏多年，從未做過一件壞事，更是不敢冤枉好人，所以還希望娘娘不要這樣說。”

    孫公公輕聲輕語的說著，他不想讓皇后跟陛下關係惡劣，可既然皇后這般不思悔改，那他也沒必要隱瞞了。

    “你……”

    皇后生氣的不知道又要說什麼，卻見李胤將目光落在她臉上，嚇得皇后趕緊閉嘴。

    “皇后這般激動，莫不是事情有什麼詭異？”李胤聲音冰冷且冷漠，瞬間就貫穿了皇后的心臟一般。

    而皇后垂頭不敢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計劃又要毀了，不過……她是不會輕易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