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夏源山口待渡圖
“周掌櫃,不知道這你要怎麼查?”
程楚冉一甩袖子,依舊一臉淡然的看著周鴻明,只不過語氣之中透著一股無言的寒意。
“這倒也簡單,只需要姑娘將隨身攜帶的物品拿出來,我一一對質,只要沒有我們雅集堂的東西即可。”
周鴻明見程楚冉似乎示弱了,不禁膽子也大了起來,一臉得意的說道。
“你敢!”
秋玉瞪著眼睛看著周鴻明。
這事情倘若傳出去,不僅給丞相府摸黑不說,到時候只怕對程楚冉的名聲也有極大影響!
“如果你們問心無愧,搜一下又何妨?”
周鴻明老神自在的看了秋玉一眼,慢悠悠的在一旁的位子上坐了下來,“你們不敢,莫不是心中有鬼?呵!”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周掌櫃看好了。”
程楚冉眼中寒光四射,神色依舊鎮定自若。
“籲!”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在門口響了起來!
一人翻身下馬,朝著雅集堂走了進來。
“喲!原來是齊王殿下來了!”
周鴻明趕緊放下正欲喝的茶杯,上前行禮。
“行了,這麼多廢話,我……”
蔣封今天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一件白狐貂,看起來格外的俊秀。
他話一出口,目光卻落在了一旁的程楚冉身上!
“真是巧了啊,沒想到在這也能碰上程小姐。”
蔣封立馬拋下了周鴻明,朝著程楚冉走了過去,“看來真是頗有緣分呢,不過,程小姐你這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雖然平時程楚冉和他相處也是極為小心謹慎,可今天臉上透著明顯的慍怒。
“還不是這個傢伙惹我家小姐生氣了。”
秋玉趕緊指著周鴻明叫道,“我們請柬被人偷了,他非冤枉我們偷了這雅集堂的東西,還要檢查我們。”
“我,小人該死!”
周鴻明趕緊衝着程楚冉就跪了下去,立馬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方纔見蔣封對程楚冉如此客氣的時候,他心就涼了一半!知道自己觸黴頭了!
“這麼說來,我們並未拿雅集堂的東西?”
程楚冉也犯不著和這種市儈小人生氣,“那我們可以走了?”
“可以,可以!”
周鴻明見程楚冉並不計較,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程小姐,想必你也是爲了這拍賣會來的,既然來了,不如一同去看看?”
蔣封一見程楚冉要走,趕緊上前說道。
這種好不容易可以相處的機會,他自然不願意失去。
“只怕有人不讓進。”
程楚冉瞥了周鴻明一眼,冷聲道。
“當然可以!”
周鴻明趕緊爬了起來,給程楚冉和蔣封帶路,“原本就打算邀請相爺和程小姐的!小人給兩位帶路!”
就這樣,三人跟著周鴻明進了內堂,過了二道門,來到了後院。
後院之中,竟然還有一處小閣樓,可見這雅集堂的財大氣粗。
三人進入了閣樓之後,裡面已經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來自京都各界的商賈以及官家子弟。
中間的高臺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津津樂道的介紹著手中的成化青花小杯。
這人便是雅集堂的大掌櫃,萬年鬆。
而因為程楚冉和蔣封兩人的身份特殊,周鴻明也給兩人安排了一個較為靠前的位置。
“好,這成化青花小杯就歸張掌櫃所有了。”
聽到滿意的報價之後,萬年鬆看了一眼那人,目光自然也注意到了剛入坐的程楚冉和蔣封。
“待到拍賣會結束之後,還勞煩張掌櫃到後堂一手交錢一手拿貨。”
萬年鬆將手中的青花小杯交給了一旁的小廝,“接下來要拍賣的,就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甄天心先生的《夏源山口待渡圖》”
“真的假的啊?”
“甄天心的畫?會是真跡嘛?”
“我看未必,甄天心的畫存下來的真跡太少了!”
一時間臺下的人議論紛紛,各自發表著不同意見。
程楚冉也來了精神,倘若是甄天心的《夏源山口待渡圖》倒是可以拿下。
“莫非程小姐對這畫也有興趣?”
看著程楚冉的神色,蔣封心裏也瞭然。
“有些興趣。”
程楚冉點點頭,目光隨即看向了高臺。
“甄天心先生善山水人物、雲龍,無所不能!尤以山水畫最為著名!”
萬年鬆緩緩開啟一幅畫,將它掛在了自己身後的屏風之上。
“甄先生重視對山水畫中點景人物的刻畫,每每都帶有風俗畫的情節性雖形體細小,然簡而實精,與水墨皴點相襯托,別饒一種考古之趣。”
“這一幅《夏源山口待渡圖》就是他的代表作!起拍價一千兩!”
話音一落,眾人只是盯著那一幅《夏源山口待渡圖》並未開口。
“一千一百兩!”
“一千三百兩!”
“一千五百兩!”
……
隨著第一個人的開拍,立馬就有第二個喊價,宛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兩千五百兩!”
程楚冉的聲音不響,然而在整個會場聽起來卻是格外的響亮,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著她望去。
“這不是丞相府的程小姐麼?”
“果真是財大氣粗啊!”
“不好爭,不好爭。”
倒不是這程楚冉財大氣粗,只不過她帶的銀票不多。
所以她想來個一票定乾坤,省的麻煩。
“這位姑娘出兩千五百兩,不知道還有開價的沒?”
萬年鬆很是欣賞的看了程楚冉一眼,又看了一眼會場的人。
“兩千八百兩!”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傲氣的聲音從遠處響起,語氣之中透著一絲不屑。
程楚冉不由得一皺眉,抬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這聲音是從閣樓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傳出來的。
她心裏倒是好奇這個人的身份,做的這麼隱蔽,想必身份不簡單。
一旁的蔣封的臉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
“樓上這位爺又開口了。”
一個人看了一眼二樓,壓低了聲音說道。
“也不知道這人身份究竟是何人,出手如此闊綽!”
另一人心裏也疑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