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破碎的裙子
十足的壓迫感之下,第二個保鏢臉上也露出了猶豫的神色,隨後,緩緩的後退。
他雖然是保鏢,但是,也得識實務不是。
更何況,邱立強到現在為止都還沒露面呢。
表現給誰看?
厲承澤環視四周,目光所到之處,無人不後退。
幾個手持利器的保鏢更是直接將武器丟在了地上,沉默的對視了一眼,緩緩舉起了手,做出投降的姿態。
可厲承澤的臉色卻並沒有因為這短暫的勝利而產生絲毫的變化,甚至,一雙黑眸中的冷色更甚。
環視一週,他一隻骨節修長的手輕輕握住門把手,微微用力,指尖泛出青白色,下一秒,房門霍然被開啟。
客廳裡明亮的光照,不進昏暗的室內。
但撲面而來濃郁的血腥氣,卻薰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而另外一個人,卻不知所蹤!
厲承澤回頭看了幾個保鏢一眼,正想進門檢視,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伴隨隨著警笛響亮的聲音,瞬間將這極致壓迫的氣氛衝撞的支離破碎。
腳步聲紛沓而來,幾個保鏢臉上一喜,互相對視一眼,下一秒,一隊警官衝了進來。
“聚眾滋事!把人抓起來!”
血腥氣已經散到了客廳裡,伴隨著剛剛受傷的那名保鏢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讓警官們不由的臉色大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禁止私自聚眾鬥毆,一切由我們處理!”
數名警官聲音威嚴,筆挺的身材更添壓迫。
不過看樣子,他們似乎,更忌憚厲承澤一些。
厲承澤看了他們一眼,禮貌的輕笑一聲:“不是我要滋事,是他們。”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厲承澤終於看到了縮在角落裏的蘇沐瑾。
他看不清她現在的樣子,但是,那女人好像怕極了。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彷彿會發光,上面明晃晃的寫著六個字。
“厲承澤,我害怕…”
嗯。
如果讓那女人看到外面的場景,應該會更害怕吧。
看著那群警官,厲承澤忽然倚在門框上,像是突然之間鬆了一口氣一般,身上凌厲的氣勢微微削減,但依舊讓人不容小覷。
“到底怎麼回事?”警官見厲承澤這樣,進門就想要檢視情況,但是,厲承澤卻忽然伸出手臂將他們攔在了外面。
“嗯?”為首的警官受到了阻攔,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他表情嚴肅的與身後的警官進行著眼神交流,默契無聲流淌,像是一群蓄勢待發的狼群,似乎下一刻,就能將厲承澤的頭,狠狠的按在地上。
只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這隻獨行的猛獸。
厲承澤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慢吞吞的把手插進兜裡,目光望向外面那群保安,平淡的語氣中透著不容忽視的陰鷙:“這裏麵,是我妻子。”
一瞬間,除了身經百戰的警官們,幾乎所有人都被他語氣裡的殺氣震的抑制不住的哆嗦。
親自將蘇沐瑾扭送進房間的保姆,更是差點撲通一聲跪下來。
說到底,他們是理虧的人。
但是萬萬沒想到,傳聞中那個冷漠無情的厲總,竟然真的會出現在這裏!
“這一切跟我們都沒有關係啊,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保姆率先開始推卸責任,幾乎不需要任何人盤問,就直接把幕後主使全盤拖了出來。
“各位警官!我只是個辦事的人,是那位小姐的親人將她送過來的!說三日之後會和我們邱老闆結婚,我只是幫忙換了件衣服!”
“對對對,我也是,我就是個看門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保鏢反應過來,開始瘋狂地擺手,努力表示自己的無辜。
“呵。”厲承澤冷笑一聲,轉頭望向警官們:“我不想蓄意滋事,只想帶我的妻子回家。”
說完,他側頭看了一眼黑暗的房間:“出來嗎?還是我進去。”
“呃…”
門內這一聲,是個男人的聲音。
門外警官們的神色各異,但是從雙方的敘述和那群保鏢們心虛的目光之中,他們已經猜到了這起案子的前後原因。
望向原本應該作為“受害者”的保鏢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凌厲起來。
厲承澤輕輕錘了下眸子,有些不耐煩,片刻之後,房間的角落裏,終於傳來了蘇沐瑾顫抖的,帶著哭腔的聲音:“你…過來吧。”
家裏養的那隻蠢兔子哆哆嗦嗦的。
厲承澤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傷,到底嚴不嚴重,但是,既然神志清醒,想必,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算她不是太蠢。
一腳踏進房間,徒留下門外一群武警面面相覷,看著門口那熟悉的身影,蘇沐瑾終於抑制不住,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門…關好了嗎?”蘇沐瑾好像在努力試探著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之後,都失敗了。
厲承澤沒有去扶她,轉身開啟了燈。
“等等!”燈光亮起那一刻,蘇沐瑾瞬間出聲,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惶恐。
厲承澤沒有太多的耐心,鼻腔中發出帶著疑問的單位元組:“嗯?”
與此同時,她轉身,終於看清了那蠢兔子的模樣。
很慘。
身上穿著不倫不類的粉色紗質裙子。
很顯然她剛剛經歷了什麼,那裙子整個都被撕碎了,只留下幾塊不能蔽體的衣料,堪堪的掛在身上,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
而面板上,零零散散的,是各種各樣的掐痕和指痕。
厲承澤的眼神忽然之間變得暴虐無比,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平靜的看著眼前的蠢兔子,忽然皺眉側了側頭:“穿鞋嗎?”
北方的冬天極冷,冰涼的地板上並沒有鋪什麼東西。
蘇沐瑾以往瓷白的腳被凍得發青發紫,厲承澤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邱立強,順手關燈開門,直接提起頭上破了個血窟窿的邱立強的衣領,一把將人丟了出去,動作一氣呵成。
做完之後,他重新關上門,而這次,卻沒有開燈。
聲音低沉的很:“自己起來,過來穿衣服。”
平靜的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他,好像也不打算問。